鎮(zhèn)長一聽雷爭要幫忙修理機器,滿口就答應下來。
存安集鎮(zhèn)地理位置太偏遠,即便他已經跟上面報備了,可鞭長莫及,雷爭跟搬鐵叔站出來,能出大力!
集鎮(zhèn)毀了,廢墟中還是有不少器械的,這個時代的機械已經完全進入民生領域了,只要能修復集鎮(zhèn)上的部分器械,就能起大用!
起碼,修好電飯煲、微波爐之類的,集鎮(zhèn)上的人就不用忍饑挨餓了,等援助需要時間......這個世界太大了。
雷爭覺得自己家不應該窮,也是有原因的,明明那么大個集鎮(zhèn)就他一家機修鋪,他家過的還那么凄慘,他能不嘆息嗎?
可機修鋪的事情,都是搬鐵叔一個人在弄,他就算能幫上忙,也只是偶爾跟著修理下機械,其他的,他管不著。
很快,十來個黃衣人就分配到了他手下,維修地點定在了上涂村機修鋪原址,人都集中到了大帳區(qū)這邊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是那里有現(xiàn)成的工具。
雷爭的工作,就是在這個簡易機修站修理器械,黃衣人從集鎮(zhèn)各處收集來各種破舊的器械,很多東西只要修好,就能立刻派上用場。
盡管雷爭跟鎮(zhèn)長說,各種器械自己都能摻和一手,可送過來的大多還是小型家電,其中以電飯煲和微波爐為最,幾乎堆成了一個小山。
苦笑,雷爭沒有抱怨自己被小瞧什么,上手就是干!
搬鐵叔坐在他后面,沉默不語,技藝方面,他看得出來,雷爭已經無可挑剔了。
可差了點什么......
小半天后,小山一樣的電飯煲和微波爐被雷爭“消滅”了,擦了擦額頭,雷爭長松一口氣,跟手就準備解決另外小部分器械。
“小爭,等一下。”
去收集器械的黃衣人們還沒有回來,說話的是搬鐵叔,雷爭回頭,微微錯愕。
搬鐵叔教他的技藝,也教他的為人,一個機修工作時,是不能被打擾的......
“小爭,你的機修工做的很純熟了,就算換我來也不能做的比你更好?!卑徼F叔道。
雷爭沒有說話,額頭上出汗很嚴重,伸出滿是老繭的大手又擦了一把。
搬鐵叔沉吟半響,又說:“你做機修做的很好了,可你不覺得其實你缺少了些什么嗎?”
日頭很烈,就算呆在黃衣人架好的簡易帆布房里,也能感受到那種酷熱,雷爭不斷擦著額頭上的汗,聽到搬鐵叔的話,似懂,又非懂。
“你缺少了一種信念?!?p> “信念?”
雷爭放下工具,脫下沾滿了油漬的手套,疑惑道。
“你有夢想嗎?”搬鐵叔問。
雷爭猶豫很久,方才道:“好好做一個機修。”
“不肯定了?”搬鐵叔咧起嘴笑,很是滲人。
雷爭不說話了。
“小爭,去當一個修士吧?!?p> 雷爭目露掙扎之色,修士?
事到如今,他沒辦法說自己不想成為一名修士了,一個人,生死不能由己,在強大的修士眼里,與牲畜無異,他覺得這是一種恥辱。
轉念又想,現(xiàn)在說這些有意義嗎?
集鎮(zhèn)毀了,學校毀了,離高校的統(tǒng)招考核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他有時間做那些準備嗎?
“來不及了?!?p> “來得及!”
雷爭詫異的看向打斷自己的搬鐵叔,眼前的灰發(fā)老人神情很是激動,他險些以為這是另外一個人了。
“不要小看了這個集鎮(zhèn),只要你有這個念頭,只要集鎮(zhèn)上,你們這些孩子有這個念頭,整個集鎮(zhèn)都會成為你們的力量!”
搬鐵叔嘿笑,沒頭沒腦的說出這么一段話,雷爭無語。
他還想問些東西,可搬鐵叔原地睡覺了......
“呼”
“呼”
“呼”
......
熟悉的鼾聲,雷爭抬頭看了眼太陽,快日中了,他又繼續(xù)機修的工作。
有句話,搬鐵叔說的沒錯,雷爭的機修技藝,已經爐火純青了。
等到太陽西斜的時候,雷爭已經把黃衣人收集過來的、能再次利用的機器全部修復完成。
“咕”
停下來,雷爭才察覺,從昨天晚上開始,他都沒有吃過東西,也是習慣了,畢竟搬鐵叔教他的機修,就是要全神貫注的。
“給?!?p> 枯枝一樣的大手提著一個包裝袋遞到了他的面前,雷爭偏頭看去,笑笑,接下了。
搬鐵叔看著他狼吞虎咽,說道:“現(xiàn)在這個年代,沒錢沒權,想成為修士,只能靠統(tǒng)招考核了?!?p> 聞言,埋頭苦吃的雷爭點頭,只當他在感慨,卻又聽他說道:“剛剛有個人,不,有只狗來找你?!?p> 雷爭忙抬頭,狗?
白狗?
只見一道白影趴在帆布房的一角,那只白狗正不滿的看著他。
雷爭笑道:“白狗,你來了?”
“叫白叔!”白狗罵了一句,道。
雷爭沒管,繼續(xù)道:“白狗,你找到妖星了嗎?”
“再說一次,我不是狗!”金角白澤恨聲道。
雷爭嚼了口飯,問道:”那妖星找到了嗎?“
“我要是找到了,你以為你還能這樣安心吃飯嗎?”
雷爭冷笑,他當然知道,可想到對方是一心想要他死的,就壓不下那股氣,“我怎么知道你們妖腦子是怎么想的?”
話一說出口,雷爭就覺得很難受,而后捏了一把大腿。
他會為了這只白狗感到難受?滑稽!
白狗冷哼一聲,卻是沒有再說話。
雷爭對著搬鐵叔道:“叔,你看到這只狗妖不害怕或者吃驚嗎?”
“害怕什么?吃驚什么?他不就是會說幾句人話而已嗎?成為妖了還說人話,有什么值得我害怕或者吃驚的?”搬鐵叔樂呵道。
雷爭不得不佩服,叔的心是真的大,想來可能是白狗沒有對他用出那些類似壓制的手段,不過搬鐵叔本身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說不準。
一旁的白狗有些奇怪的看著這個跛腳的灰發(fā)老者,本來想駁斥的,卻沒有說出口。
終于吃完最后一口飯的雷爭,對金角白澤問:“所以你現(xiàn)在是來我這守株待兔的?那你別想了,妖星說不準早就死了?!?p> “妖星不會死的!你個小王八蛋再給我碎嘴,信不信本座在找到妖星之前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