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以衣袖拂去臉上的血跡,再緊緊按壓住傷口以止血。
面對小侍衛(wèi)伸來的援手,她揮了揮手,拒絕這份好意。
小侍衛(wèi)一臉愕然,似乎被她的堅韌震撼。
有侍衛(wèi)眼疾手快從人群中揪出兇手,是個年輕學子。
顧疏只看了一眼,眼中帶著血色,發(fā)狠道:“斬殺!”
對方頓時癱軟在地,哭天搶地,“不不不,我是無心……”
一句話還沒說完,侍衛(wèi)手起刀落,那學子的眼睛定格著驚恐,永遠閉不上了。
“再敢阻擋我等,這便是你們的下場!”侍衛(wèi)的聲音冷冽如寒風,穿透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房。
此時,淵國使者駕馬而至,像是一劍利刃劈開人群。
“公主!”他臉上堆著笑容,帶著討好,“公主這是怎么了?”
在顧疏聽來,這廝是特地跑來嘲笑她,并不想搭理他。
“傷得嚴重?可是不能言語了?”
“傷到皮毛罷了,有事你便說!”
對方帶著些諂媚道:“剛接到淵王命令,您真是料事如神?!?p> “放了俘虜嗎?”
“正是,淵王還是不忍看到為國征戰(zhàn)的士兵受苦。”
顧疏翻了個白眼,打斷他的話,“不必廢話了,趕緊放人吧,記得把那個易云京也放了?!?p> “哎,易將軍可是另外的價錢?!?p> 顧疏感覺到隨著血的流失,腦袋變得沉重,她快思考不了。
聽到使者還在啰嗦,憤然道:“好??!將使者綁了,請回宮中,易將軍何時回來你就何時回去。”
使者笑道:“公主,說笑說笑,不可當真,易將軍已然歸家去了?!?p> 一聽放人,大半百姓當即迫不及待地去接人了。
剩下的沒了由頭,灰溜溜地散開。
顧疏心中隱隱覺得不安,她調(diào)轉(zhuǎn)馬頭,盡快回宮。
她不能倒下,宮中無人,又將會有一場大亂。
她血跡斑斑的手,突然抓著那個小侍衛(wèi)的手,艱難交代道:“即刻召麓王回來……”
話還沒說完,她從馬背上失力跌下,陷入昏迷。
此時,宮門已緩緩合上,那侍衛(wèi)見狀,毫不猶豫地托舉起她,縱身躍上馬背,策馬直奔文昭殿。
殿外還有數(shù)十米臺階,他抱著顧疏跑,如履平地般直驅(qū)而上。
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回輪到他救駕立功了。
殿內(nèi)太醫(yī)早已嚴陣以待。
小侍衛(wèi)將顧疏小心放在床上,他便退下了。
忽的又想起,公主最后的囑托,問起是否有人去通知麓王。
發(fā)覺沒人想接這個苦差事,遂自告奮勇前去。
當易云京被灰頭土臉放出來時,便聽見百姓議論公主受傷之事。
“傷得不重吧,盾牌擋著看不清,聽她說話不像是受重傷?!?p> “興許就沒砸中,找個由頭殺雞儆猴?!?p> 易云京不敢耽誤,即刻進宮求罪。
“大人,進宮要不要沐浴更衣啊?”身邊的隨從勸道。
“再等?”易云京朝著他腦袋打了一下,“公主的氣就更難消了,讓她看見我這個狼狽樣子,最好能心軟一些?!?p> “是是,還是大人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