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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仙屠龍記

第二十回:武才人借計回宮 唐高宗夢救鸚鵡(上下合)

誅仙屠龍記 西江清月 6291 2019-09-17 00:53:44

  且說武昭儀回到宮中,心中此起彼伏,這感業(yè)寺中,雖有老尼姑照看,沒受的多少苦頭,但差點剃度,心中仍是慶幸萬分,遂命人打點一些銀兩送給老尼姑,表示感謝。又命人多多準(zhǔn)備東西,前去拜謝王皇后娘娘。

  原來這武昭儀回宮與這王皇后有關(guān)。這王皇后乃并州祁縣人,羅山令王仁佑的女兒,母柳氏。王氏出身名門望族,祖母同安長公主,為唐高祖的妹妹。李治封晉王時,納王氏為晉王妃,約在公元642年,李治年15歲,王氏年約15歲。643年,李治立為太子,封王氏為太子妃。649年,太宗死后,李治繼位為高宗,立王氏為皇后。

  自古有三無后為大,王皇后來到宮中已經(jīng)多年,只是沒有生育,這后宮中只有宮女劉氏生皇子李忠,蕭淑妃生皇子李素節(jié),劉氏位微而無寵,蕭氏位較高而得寵。王皇后思前想后,甚是害怕,經(jīng)過一番衡量,擬收李忠為養(yǎng)子,并立為太子,以鞏固皇后的尊位。蕭淑妃則想立李素節(jié)為太子,為自己爭寵增加資本。

  王皇后怕蕭氏爭寵,派人細(xì)探知道高宗正繾綣已出家的武媚,暗暗心中大喜,私下常借為先帝敬香為名,來到感業(yè)寺中看望出家的武才人。與武才人商議進宮之事,時日不久,先皇周年忌日來到,皇帝傳旨感業(yè)寺要為先皇兩周年祭祀降香,寺內(nèi)主持和尼姑恭候高宗駕到,王皇后知道時機一到,立刻派人通知武才人,武才人聽說后,心中暗暗高興,又知道王皇后已經(jīng)提前安排相遇之事,就精心打扮一番,依照王皇后安排在寢室等候。

  高宗來到寺后,舊宮人均要回避,主持陪著高宗先向先帝的靈位祭拜,然后又請到客堂,敬茶客套。這時受的王皇后安排的公公向主持老尼使個眼色,老尼姑頓時明白,走向高宗前言道:“我皇陛下日理萬機,仍不忘先皇忌日,老尼甚是敬佩,這也是上天恩惠。今寺中也有人如陛下一樣慈悲為懷,每日誦經(jīng)添香,保佑我皇龍體安康。”

  聽到此言,高宗好生奇怪,心中暗思,這里有誰能為朕祈禱安康?遂問道:“這是何人?帶來朕看看?!?p>  “請陛下移駕隨老尼來,”老尼帶著高宗來到武才人的寢室門口后退出,關(guān)緊房門。高宗進的屋來,看到屋內(nèi)之人竟是武才人。高宗沒想到兩年沒見的武才人,變化如此之大。憐憫之情油然而生,兩眼濕潤起來。武才人見到高宗跪地行禮,淚如雨下說道:“真沒想到還能見到陛下。兩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圣上,只能日夜以九龍玉佩慰藉心靈。”說罷,將在含風(fēng)殿時高宗賜配的九龍玉佩從懷中取出來,遞給了高宗。

  高宗感覺到玉佩上的體溫,心里十分激動,忙扶起武才人,一邊安慰一邊為她擦去眼淚說道:“朕何嘗不思念你,只因喪期未滿,不能來見,今天卻沒想到能遇到你?!贝藭r高宗迫不及待的把武才人抱在懷里,撫摩才人凝脂般的肌膚,看著才人羞紅的臉兒更是萬般動情,聞著媚娘溫馨的體香,不由得神魂顛倒龍欲頓起,武才人此時豈能不知高宗心中所思,拉著高宗的手來到床邊,自行主動脫去衣物。

  這一龍雨,竟過了午時三刻,門口懂事的公公攔住打擾的官員,二人在屋里自是安靜行樂。完畢,看著懷里的才人,高宗余興未盡,對武才人言道:“媚娘,你等著朕,朕一定盡法快些接你回宮?!蔽洳湃斯首鰦趁牡溃骸斑@些年來,我真像生活在地獄一般,只是想到圣上,我才有那活下去的勇氣。如今,圣上沒有忘掉誓言,我今天就是死,也沒有遺憾了。”這番話語,高宗心里更是舍得不下。兩個人難分難舍,但又不能不離開。

  高宗離去后不久,有一日,武才人發(fā)覺自己懷孕。知道此計已成,暗里告知主持老尼,老尼知道媚娘懷孕之后,非常吃驚,并且又是舊宮人,作為主持老尼定有責(zé)任。消息一旦傳的出去,對尼姑庵的聲譽將會是聲譽掃地。盡管這是皇上的龍種,可是對外該怎么解釋?老尼尋個機會,將此事轉(zhuǎn)告王皇后,王皇后知道甚喜,對付蕭淑妃之法終于靈驗,可如何說的高宗接武才人回宮,這倒是暫時沒有辦法。

  一晃時久,這武才人在寺中行走,自然有人看出身段,背后議論紛紛,武才人也不在乎這些舊宮人氏嘲諷,出家到此也就早已司空見慣。唯一擔(dān)心是主持老尼,這孩兒要是生在感業(yè)寺中,如何維護這寺廟的聲譽?便去找武才人商量,武才人知道老尼明白這是天子龍?zhí)ィ唤?jīng)天子允許,誰也沒權(quán)利打胎。也知如此等待也不是長久之計,遂讓老尼拿來紙筆,看窗外風(fēng)情,心中思慮萬千,萬般情愁涌上心來,題詩曰: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不信比來長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書寫完畢吩咐老尼,設(shè)法交給王皇后。

  這日午后高宗來見王皇后,這皇后故作戲文墨舞,高宗看到,甚是喜歡,王皇后趁機拿出詩篇,假裝向高宗請教。高宗見此,問是何人所作?王皇后不敢明言,借口聽說是感業(yè)寺一尼姑所書,自己喜歡,就拿來一閱,只是實在不知詩意如何?特向陛下請教。

  高宗此時想起武才人,已有數(shù)月未見,也不知情況如何?高宗心中暗自一酸,找個借口與王皇后道別,只帶了身邊公公微服到寺院來看武才人。王皇后見高宗看詩以后,急急忙忙離去,就知道去找那武才人。自回宮內(nèi)暗自竊喜。

  小腹已隆起的武才人見到高宗,哭著問高宗:“我已為圣上懷了龍子,圣上打算怎樣安置我?”高宗一聽非常高興,一邊捧起媚娘的臉,替她擦淚。一邊安慰說:“別擔(dān)心,我一定馬上接你進宮?!咦诨貙m后心情卻十分苦悶,精神恍惚,茶飯不思不知這事該如何處置?王皇后知道他心里之事,也不作細(xì)問。

  身邊的宦官公公常收到皇后恩惠,見已有十成把握,借機找個機會給皇帝出個主意,告訴高宗這事只能找皇后幫忙。于是,高宗傻傻急忙來到王皇后處將他與武才人的那一段風(fēng)流韻事告訴王皇后,皇后聽說假裝甚是生氣,一個心煩意亂之樣。此時心中暗思:這個出家的尼姑確實厲害,怎么就把皇上弄的神魂顛倒,看樣子,皇上對這個武才人的喜愛應(yīng)該遠(yuǎn)遠(yuǎn)超過蕭淑妃。此時慫恿皇上把武才人也接進宮里來,蕭淑妃就會多了一個無法匹敵的對手,而自己就會因為引進武才人有恩,使武才人也會站在自己一邊。王皇后暗自為自己這個聰明的決定而得意。

  于是,王皇后假裝考慮片刻之后對高宗說:“先把她召進宮來,在我這里做侍女吧,我會安排她把孩子生的下來。”高宗聽了皇后的主張,正中下懷,立即命內(nèi)侍去感恩寺傳諭,要武才人即日起不在寺中勞累,選擇吉日進宮,還派了兩個宮女專去侍候她。過了數(shù)時,武媚娘已長成一頭青絲,高宗將她接進皇宮,封的昭儀。令先去拜見王皇后。武昭儀跪下叩頭,感謝王皇后對她的大恩大德?;屎筮B忙還禮,將武昭儀安排在正宮西側(cè)的景福宮居住。

  武昭儀算來已是二次進宮,來到景福宮里,仔細(xì)觀察宮內(nèi)使喚得公公們變化不大,他們不像后宮宮女,隨著先帝的離開而被遣散或被落發(fā)為尼。好多公公依舊是舊人,認(rèn)得這武昭儀。見此武昭儀心里頓時有數(shù),令身邊的侍女送些銀兩給這些公公。宮中伺候娘娘的公公,多數(shù)地位卑賤,見武昭儀不忘舊情,皆感謝在心。

  這些舊人之中,有一公公名曰高力士,武昭儀見他頗為懂事,就留身邊貼身使用。而在皇后宮里的人,武昭儀一個也不認(rèn)識,找的高力士商議,高力士懂的其中玄妙,進言到:“這些公公們在宮中不得勢力,只認(rèn)得好主子,而在宮中主子們更換太快,只要略對他們舍得恩惠,自然就會聽命使喚?!?p>  于是武昭儀運用以往的經(jīng)驗,有高力士上下打點,在這方面武昭儀從不吝惜金錢,在重金收買之下,高力士很快就為武昭儀籠絡(luò)了部分人員,武昭儀的大方也贏得了這些人的好感。此后在這后宮中之中要有風(fēng)吹草動,她就能在第一時間得到她想要的情報。這次能夠回歸宮中,武昭儀心里明白,王皇后之所以庇護她,不是因為她有愛心,而是把她當(dāng)做馬前卒子使用。王皇后的目的就是讓媚娘感恩圖報,和她一起對付蕭淑妃。

  蕭淑妃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武昭儀進宮前以前沒見過,但是通過高力士的打探,她對這蕭淑妃徹底了解,高力士告訴武昭儀道:“淑妃乃南朝士族蘭陵蕭氏族人,膝下生有許王李素節(jié)、義陽公主、高安公主。蕭氏在當(dāng)今陛下還是太子之時,因漂亮聰慧選進東宮封為良娣。蕭良娣生下一子兩女。蕭良娣最初生下女兒義陽公主。次年蕭良娣生下兒子許王李素節(jié),三年后年蕭良娣生下女兒高安公主。后來高宗即位,改封良娣為淑妃。蕭氏因姿色妖媚受的陛下寵愛。這蕭淑妃自幼長在蘭陵,喜歡住在水邊,現(xiàn)住賢靈宮淑景殿中,此淑妃生性陰狠善妒,殿中侍女公公自然吃了不少的苦頭?!?p>  聽完此話武昭儀心里明白,這蕭淑妃因為美麗漂亮才會深受高宗的寵愛,與那王皇后相比,蕭淑妃還擁有王皇后所沒有的優(yōu)勢,那就是蕭淑妃已經(jīng)擁有了一個聰明可愛的皇子,王皇后膝下無子。高宗也很喜愛這個孩子。武昭儀心中暗思在想,自己的孩子還沒出世,不知是男是女,即使生個男孩,淑妃的地位也遠(yuǎn)遠(yuǎn)高于自己,如果淑妃的兒子能立為太子,蕭淑妃就會被冊封為皇后,這對于自己的孩子今后前途的威脅自然很大。眼下蕭淑妃不但是皇后的敵手,也是自己的敵手,自己要做的事就是做好皇后的侍女,先對付這高傲的蕭淑妃再說。

  這天傍晚,王皇后在景福宮擺下酒宴,為高宗賀喜,替武昭儀接風(fēng)。等到酒闌人散,王皇后知趣先回宮去,高宗再也按捺不住欲火,緊緊抱住相思已久的武昭儀,又是端詳一番。他發(fā)現(xiàn)昭儀變得更美。這一夜,他們完全掃卻了以往偷情時的提心吊膽。而是放任、縱情地享受靈和肉結(jié)合的巨大歡樂。

  一連幾天,高宗都樂在景福宮內(nèi),這使在淑景殿的蕭淑妃感到很是奇怪。遂派人打聽之后,才知道高宗又納一美妾,無比寵愛。從高宗當(dāng)太子起就獨寵專房的蕭淑妃聽到稟報,惱羞成怒氣憤極了,生的一計,謊稱自己生病,讓身邊公公告知高宗,高宗聽的蕭淑妃身體不適,急忙來看。

  她強捺住火氣等待著高宗的到來。好不容易等到鑾駕在宮門前停下,高宗進的淑景殿來還沒有坐定,蕭妃就氣沖沖地責(zé)問:“陛下為何許久不到我這里來了?是不是把妾忘了?”

  高宗也覺得這幾天對蕭妃過于冷淡了些,就用好言安慰:“這段時間,朕政務(wù)頗忙,怎么會忘記淑妃?”

  蕭淑妃得寵習(xí)慣,依然冷嘲熱諷:“聽說陛下新納一名尼姑為昭儀,陛下的心思也許是讓尼姑迷住了吧?”口口聲聲尼姑尼姑的,高宗聽了很不高興,立馬沉下臉來:“你怎能這樣說話,身為淑妃身份也太不顧禮法?!?p>  “禮法?陛下納入先帝的姬妾回到宮中,可曾想到過禮法?”蕭妃被寵習(xí)慣,任性地脫口而出。

  “住嘴!”高宗勃然大怒,他與武昭儀之事,那層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一直是他深藏著的一塊心病,今天一下被蕭淑妃捅了出來。而且是當(dāng)著淑景殿內(nèi)眾多內(nèi)侍、宮女的面。他氣得說不出話來,臉色由紅變白,見這蕭淑妃根本無病,只是設(shè)計騙自己來這淑景殿內(nèi),他回過身來氣沖沖地拂袖而起,令擺駕景福宮。

  此事早有人告知武昭儀,待高宗來到景福宮,武昭儀早已率的公公侍女門前跪迎。見高宗怒容滿面,佯裝不知實情,柔聲問他:發(fā)生何事?高宗毫無保留,把蕭淑妃說的話全部講了出來。武媚娘心中十分惱恨,但她依舊克制,反用好言好語勸慰高宗,做出比平時更加體貼的媚態(tài)來。高宗見此,心中自然拿二人對比,一個硬得象鋼針扎在心上,另一個軟得象水,可以讓他隨心所欲。想起蕭淑妃的專橫霸道,再想想武昭儀的柔嫩多情,高宗怎么肯再去理那高傲無禮的蕭淑妃呢?

  時至夏后酷熱。武昭儀已近臨盆,高宗心中擔(dān)憂,令將文案搬到這景福宮中,方便自己隨時照看武昭儀。這日午后,見武昭儀午休,不忍的叨擾,令高力士帶著自己到一涼亭中歇息。斟茶一杯,少許高宗也覺得身困,不覺在這涼亭中睡著。

  恍惚之中,高宗見的自己,起身離開涼亭,來到一處。遠(yuǎn)觀這里群山之巔,風(fēng)回云散。淺金色的陽光從纏綿的云朵之中,絲絲縷縷投射下來,紫色的天空貼近了人間,仿若觸手可及。路邊那棵盤虬臥龍般的古樹,靜靜在天與地之間佇立,從亙古開始便擎著巨大的傘蓋。風(fēng)兒輕輕地?fù)u動枝干,伴著些微的落葉輕聲碎吟,老舊的吱呀聲回蕩在這蒼茫時光之中,淡藍(lán)色的霧氣繚繞于身旁,高宗頓時感覺心曠神怡,眼見的足下是一條山間小道,便順著小道上的山去。

  見四周一片花海,有靈蝶飛舞。小道之旁有一小溪,只山中而下,小溪之水蜿蜒至無盡遠(yuǎn)方,水聲潺潺,碧水連天。葳蕤生長的高大樹木于河岸兩旁安然挺立,碧色的樹冠蔥蔥郁郁,舉起天邊柔粉的云朵也毫不費力。高宗見眼前綠樹成陰蒼翠欲滴,四周青山環(huán)繞峰巒雄偉,心中暗思,這實乃世外桃源。有詩贊曰:

  東晉陶令隨仙去,陽朔留下桃花源;輕舟滿載天下客,仙境暢游樂開顏。

  游船悠悠進部落,狹道豁然見開闊;粗獷奔放民族舞,自編自演共享樂。

  世間山水美如畫,外傳美名贊聲隆。人人盡有生緣,落花流出桃源。

  世間山水美如畫,外傳美名贊聲隆。桃花綻放迎賓客,源涌銀浪笑春風(fēng)。

  桃李芬芳映山紅,花開果實物阜豐。源泉作墨抒壯志,記載詩篇畫圖宏。

  看這眼前美景,高宗只是感嘆,都說朕的御花園藏盡天下美麗,這山野之中,竟有如此脫凡之處,若是有日與那武昭儀隱居在此,自然享盡人間天倫之樂。這時聽的有鳥兒喚自己的名字,高宗甚是奇怪,尋得聲去見枝頭落一鸚鵡,只見這鸚鵡毛色華麗,全身長著翠綠的羽毛,腹部絨毛淡淡,樣子十分可愛。它用黑色的眼睛,機靈地打探著四周,一雙靈活的翅膀不時地?fù)溥曛?,淡黃色的小爪子總是緊緊地抓住樹枝。

  看到高宗看著自己,這鸚鵡竟開口說話:雉奴救我。雉奴救我。高宗這小名知道者甚少,聽見這鸚鵡叫自己小名,更是奇怪。抬頭細(xì)看,這樹枝上方不知何時竟落有一大貓,這山間領(lǐng)地如何出現(xiàn)這等東西?只見這貓身色通黑,兩眼盯著這只鸚鵡,目露兇光。見此高宗忙招手,這只鸚鵡通的人性,飛落到高宗手背。高宗眼觀四周,只有些石塊,便拾起用力砸向那黑貓,黑貓四處躲避,見無法得手,長鳴叫一聲落荒而去。見到平安無事,這鸚鵡飛身而起,在高宗頭頂盤旋三周,向長安城而去。

  此時林中突然狂風(fēng)風(fēng)起,高宗感覺身子一個激靈,似有人拍他,忙忙向一邊閃去。頓時驚醒,原來這是一夢,再看是武昭儀為他搽汗。見此武昭儀問道:“陛下這是為何?竟額頭出了冷汗。”高宗見是武昭儀,遂將夢中之事告訴與她。武昭儀心思一動,這夢來得正是時候,暗暗一想:此時對于皇后和蕭淑妃,自己從來不在高宗面前說三道四,她首先必須當(dāng)好皇后的侍女,取得她的歡心。

  從入宮以后到產(chǎn)期以前,她對王皇后總是殷勤備至,見機行事。她每天定時來到皇后面前,總是很有禮貌,請安端茶倒水,隨時聽從皇后的召喚,細(xì)心而又禮節(jié)周到地做好皇后要辦的事情,從不多說分外的話。離開皇后以前,還細(xì)致地把皇后的一應(yīng)需要準(zhǔn)備好。無論對皇后還是對其他侍女,都保持謙恭謹(jǐn)慎的態(tài)度。果然不出所料,很快就取得王皇后的好感,此時的王皇后也覺得高宗為什么會喜愛媚娘。就連皇后也非常喜歡這位精明能干、細(xì)心體貼的武昭儀,很快就把她當(dāng)成自己可信賴的心腹。

  對于王皇后與蕭淑妃爭立太子一事,武昭儀也十分關(guān)心。雖然她知道憑自已現(xiàn)在的地位是無力參與這種爭奪的,但是她非常關(guān)心這場斗爭的勝負(fù)。她知道蕭淑妃是高宗的寵妃,高宗又喜歡蕭淑妃生的兒子雍王素節(jié),在這場爭奪中處于優(yōu)勢地位,但從長遠(yuǎn)利益考慮,她倒希望立陳王忠為太子。

  原本為了爭寵,現(xiàn)在又加上爭立太子,使王皇后和蕭淑妃之間的勾心斗角,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兩個人明里暗里,都向高宗施加壓力,互相攻擊對方,不遺余力。有時甚至惡語相加,到了不顧身份的程度。高宗本來就對王皇后疏遠(yuǎn),立太子忠一事,更有悖于高宗本意?;屎笤秸f蕭淑妃的壞話,使高宗越反感,認(rèn)為她陰險,更不愿意到皇后的寢宮了。

  對于蕭淑妃,高宗是想去寵幸,可是一談到太子之事,她就嘮叨個沒完,使本來就難下決心的高宗,更加心煩意亂,索性也不去她的寢宮。這樣最得利益的就是武昭儀了,高宗曾把她和這兩位后妃比較,武昭儀從不在高宗面前議論兩位后妃的是非,這樣就顯得她溫柔賢淑,俏麗端莊,可人心意,所以高宗也愿意去寵幸媚娘。

  今日高宗做夢,夢中有那黑貓,這黑貓乃是不靈之物,若能一用,定可以先除去那蕭淑妃。于是對高宗言道:“聽那袁天罡懂的卦術(shù),明日讓他解夢,便知道此夢何意?”高宗聽到感覺也是,不在計較,扶武昭儀回的寢室。

  這正是:女人心計計天下,南柯一夢夢江山。欲知袁天罡如何解夢?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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