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人影走起路來很是小心,在御道兩旁的果木中潛行了一番才向此處而來,可雖有崇禎皇帝確認(rèn),眾錦衣衛(wèi)還是嚴(yán)陣以待。
那人影又是穿越了一道白玉雕欄,他一翻而過,待他穩(wěn)穩(wěn)落地,抬起頭來,露出那張熏黑的笑臉,眾人才認(rèn)出,竟是永王朱慈炤無疑!
朱慈炤氣喘吁吁的靠近了崇禎皇帝等一行人,要是按照他以前的身體素質(zhì),這點運動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如今這付身體,卻是差了很多。
朱慈炤穿過外圍的錦衣衛(wèi),一臉喜滋滋的來到了崇禎皇帝前,他還未及說話,崇禎皇帝一張臉便拉了下來,朱慈炤知道因何,但卻不做他言,因為剛剛自己去了太液池一趟,有一個好消息,定然能讓崇禎皇帝笑出聲來。
“爹,兒臣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朱慈炤道。
“永王去哪了,怎么不見你人影呢?”
崇禎皇帝心中有氣,語氣卻很是平靜,絲毫不問朱慈炤口中的好消息。
朱慈炤嘿嘿一笑,知道崇禎皇帝這是生自己不告而別的氣了嗎,便道:“爹息怒,兒子剛剛?cè)こ雎妨??!?p> 尋出路?
眾人皆眼巴巴的看著朱慈炤。
崇禎皇帝亦是疑惑的看向朱慈炤:“出路?這前有叛軍,后有賊兵,哪里還有出路......炤兒下次別再亂跑了,朕并不是真的生你的氣,你無需拿這謊話來騙朕?!?p> 本來眼巴巴的看著朱慈炤的眾人聽此,皆是明白過來,對,這前后通路都已被堵,何來的出路,永王如此說,看來是為了免除皇帝的訓(xùn)斥,眾人皆又沒了生的希望。
崇禎皇帝說完,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帶過了,也沒有問朱慈炤去了何處干了什么,他坐在墻腳看著遠(yuǎn)處的夜色楞然不語。
呃......
朱慈炤卻是滿臉的尷尬起來,剛剛自己拼死拼活的找來了出路,別人反駁也就罷了,竟然還不讓說是什么出路。
朱慈炤無奈,只得再次抱拳道:“爹還未曾聽兒子說,怎得知道沒有出路呢,須知這陸路不通,還自當(dāng)有水路啊,且來時我等已在路上商量好了,為南狩大計,隱藏身份,爹怎得還自稱天子?!?p> 朱慈炤一副膽大包天的樣子,氣嘟嘟的指責(zé)其崇禎皇帝來。
崇禎皇帝卻不在意這些,因為在他聽見朱慈炤說‘陸路不通,還有水陸’的時候面上便一喜,接著恍然,暗罵自己臨危自亂,竟忘了太液池也是可以通往紫禁城外的。
這下變成崇禎喜滋滋的看著朱慈炤了:“炤兒剛剛?cè)チ颂撼剡叄俊?p> 朱慈炤抱拳道:“正是?!?p> 崇禎皇帝又問:“此路可通?”
朱慈炤道:“幸不辱命,激戰(zhàn)片刻得御船一只,足以載我等過河?!?p> 崇禎皇帝聽到“激戰(zhàn)”二字,這才看到朱慈炤衣袖之上有些許血跡,頓時忙道:“我兒無事吧?”
朱慈炤看了看衣袖,燦然一笑道:“非兒子之血!”
崇禎皇帝聽此頓時一愣,輕聲笑了起來:“真是吾之麒麟兒也!”
“是啊,是?。 ?p> 眾人聽見有生還的希望,早已經(jīng)樂開了花,頓時又是齊聲附和。只有周皇后眼中,閃著一些莫名的東西,但是也僅僅只是一閃而過,無人在意。
“既如此,我等便走吧!”
崇禎皇帝提議道。
“請各位隨我來,切記要輕聲。”
朱慈炤馬上在前帶路,向太液池而去。
眾人皆弓著腰,小步快跑,向太液池方向而去,也幸虧是朱慈炤去探了一遍路,要不然眾人要一點點的在這夜色中摸到太液池去,定又要大費周章。
這太液池乃是永樂年間生生的挖掘出來的,泥土堆積成了而今的煤山,后又引來玉泉山的水,成了一個大湖,水深足足有五丈多,平日里行舟游玩,不在話下。
眾人一路潛行,來到太液池邊,只見在湖邊已經(jīng)停放了一艘?guī)车挠未?,也就是所謂的有頂棚的游船,而在御船不遠(yuǎn)處,則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尸體,身上傷口不多,大部分尸體皆是一擊斃命。
眾人來到近前,細(xì)細(xì)數(shù)來,發(fā)現(xiàn)竟有六具尸體,顯然這是一伙叛亂的兵士。
此時眾人才想起朱慈炤口中的激戰(zhàn)片刻是何意了?
這......
“哦——”
只聽一聲嘔吐之聲傳來,卻是太子忍不住干嘔起來,看著滿地的鮮血和外翻的傷口,眾人胃里免不了翻騰,只是眾人皆忍著,兩位公主又被捂上了眼睛,所以才沒有太子的反應(yīng)那么大。
崇禎皇帝愣了,他到?jīng)]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他自登基以來,消滅魏忠賢閹黨,或?qū)蝈e的殺了一批大臣,這點血肉慘狀對他來說,不算什么,可是這些人皆是被一個十四歲的少年郎所殺,這就讓人有些震驚莫名了。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別人皆看到朱慈炤把這些人殺了,卻沒看到這些人的死因——一擊而死。翟三作為錦衣衛(wèi)百戶,自幼便學(xué)習(xí)殺人的手段,這些尸體上的傷口,翟三可以說從心底里敬佩,因為從這些傷口來看,既沒有多一道,也沒有少一道。
皆是,恰好沒命!
崇禎皇帝,包括眾人看向朱慈炤的目光明顯不同了,不再是看孩童時的那種目光,而多了一份敬畏和疑惑。
“爹,快登船吧!”
朱慈炤已經(jīng)一躍而上,站在船頭喊道。
“好!”
收起心里的震驚和疑惑,崇禎皇帝率先登船,朱慈炤則站在船頭伸出手來,幫助眾人登船。
因為是御船,道不用擔(dān)心坐不開,上了船之后,崇禎皇帝便進(jìn)了舫內(nèi),而眾錦衣衛(wèi)則拿起船槳,一邊十人向皇城外劃去。
裊裊夜色中,這艘御船身披蒙蒙細(xì)雨,如同一個暗夜的幽靈一般,悄無聲息的移動著,因為御船一邊便有十人錦衣衛(wèi)在劃槳,所以速度自是不慢。
崇禎皇帝和眾皇家之人坐在舫內(nèi)皆是松了口氣,這一路走來,腳步匆匆又擔(dān)驚受怕的,已讓眾人繃緊了神經(jīng),所以一進(jìn)入舫內(nèi),眾人神經(jīng)一松,也顧不上什么禮儀了,皆是跌坐在舫內(nèi)的木地板上。
“壞了!”周皇后突然大叫。
......
崇禎皇帝抬頭看她。
周皇后道:“諸卿無人投票,也不評論,這船怕是行不了了?!?p> 崇禎皇帝臉?biāo)查g黑了
233 233 233 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