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來閣。
柳素站在門口,低著頭,不愿意進去,看著周圍來往的男人,更是覺得渾身不自在。淳兒站在一旁,拉著柳素道:“小姐,你不能進去,影響多不好?!?p> 楚盈盈笑道:“小姐,你不要進去,還讓盈盈去問問吧!”
說著,楚盈盈就聽著聲音往里面挪步,鳳來閣老鴇子一看楚盈盈,立刻走了出來道:“盈盈,你已經(jīng)贖身,而且你的包袱都還給了你,為何今天又回來?。 ?p> 楚盈盈低聲道:“老鴇子,盈盈是來問一下,我家公子有沒有來鳳來閣,找花魁蕭瑤呢?”
老鴇子一臉笑:“你家公子還用來鳳來閣,有你這么個水靈靈的姑娘陪著,他不夜夜舒坦。蕭瑤,不在?!?p> 楚盈盈被老鴇子說的羞的臉紅,后面的柳素聽后走上前,拉住盈盈,沖老鴇子問:“那蕭瑤在哪?”
老鴇子一看柳素,笑:“原來是柳小姐,這沈公子還真是好命。都有你們兩個大美人陪著他,他來我這鳳來閣干嘛?”
柳素臉紅道:“誰說他不會來,他要是喜歡新花樣呢?快說,蕭瑤在哪?”
老鴇子看柳素有點急,心想:萬萬不可得罪這個主。
“柳小姐,蕭瑤今天被甘公子接到北城楓華坊,她說今晚得服侍一位貴客,是個美男子呢!”
淳兒一聽,立刻上前,道:“小姐,北城,美男子,這不明擺著嗎?沒想到姑爺和甘不群狼狽為奸,估計,現(xiàn)在都和蕭瑤……”
楚盈盈的手用力抓了下,柳素被淳兒說的生氣,恨不得一步走到楓華坊。
“淳兒,盈盈,去北城,楓華坊,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去碰那個花魁!”
“是,小姐?!?p> 楓華坊內(nèi),沈羽看著老板站在臺上一個勁地道歉。
甘不群似乎不是來聽曲兒,是來看好戲的。他不時看看沈羽,心想:聽說沈羽在學堂作詩贏了董白,此時,還不出手替老板結(jié)圍。董白那小子還想靠寫詞混口飯吃,別以為劉家三小姐和你的事兒我不清楚,窮書生,也敢和我爭?,F(xiàn)在董白已經(jīng)對付完,接下來就是這個混蛋沈羽啦!我定要你家無寧日。
那幾個文人喊道:“老板,若再不寫點新詞,我們可要拆店了!我們反正都是考了幾年都沒考上的文人,人生迷茫,心里有氣無處撒,今晚,不如砸了你的店,告別科舉這條路。”
老板連忙拱手,懇求道:“各位,不要沖動。你們幾次都考不上,那也不是我的錯,我也不能替你們考???”
聽老板這么一說,幾個文人更犯渾,其他的文人們心底也郁悶,恐怕,到時,也會跟著打砸楓華坊出氣。
這幾個文人立刻沖到臺上,其中帶頭的抓起老板的衣領,眼睛余光往臺下看看,心想:甘公子要我們逼出沈羽,每人給一百兩,若是真砸店,到時,賠償我們可承擔不起。所以,先打一下老板吧!湯藥費還是能付的。
老板一臉恐懼,不停向臺下的人請求,眼神充滿了無助。
“住手!不就是寫詞嘛!我來!”
甘不群扇子一收,眼神一遞,身體坐正,知道沈羽要救人啦。沈羽慢慢走到臺上,甘不群往沈羽的茶杯一包藥粉下去,等著看沈羽接下來要做什么。董白也走了出來,從遠處看著沈羽慢慢走到臺上。
甘不群看看董白,心想:如此,你還不恨死沈羽,他可搶了你的飯碗,沒這點錢買藥,你娘的病恐怕熬不了多久。
沈羽上臺后,沖那幾個文人行禮道:“諸位,放了老板吧!想聽新詞,我來寫。”
幾個文人一看,沈羽已經(jīng)來了,甘不群也給了命令,便松開老板道:“你,寫好點,否則,我打你啊!”
沈羽嘴角一笑,心想:就你們這群烏龜王八蛋要是能中三甲,那河里的王八都能了。
“老板!敢問京城流行哪種詞牌?”
流氓文人代表笑道:“連這都不知道,我看你得寫一夜才寫的出來!不用管,你隨便來一個就可以,詞牌多了去?!?p> 沈羽看著底下的文人,見他們各個都垂頭喪氣,心想:原來楓華坊是失意文人解愁之所。有啦,論給失意文人,孰能比得過他。
“老板,拿紙來,我寫。”
老板立刻跑下去,趕忙拿來筆墨紙硯,沈羽還是用他的鵝毛筆,蘸墨汁,飛速寫了起來。
待沈羽寫完,老板高興了起來,笑道:“公子真是大才,比那董白強太多了。小人有個請求,希望公子以后能每天為我楓華坊寫一首,一首一兩銀子,夠高的了?!?p> 董白低下了頭,心想:自己在老板眼中還不如沈羽的十分之一。
流氓文人笑道:“老板,有那么好嗎?就給他如此高價,我來看看。”
流氓文人從老板手里拿過來,讀著讀著流下了眼淚,抽泣道:“沈公子,你……你真是我的知心人??!”
后面的文人連忙傳著看,讀完紛紛痛哭起來。
底下的文人可坐不住了,喊道:“老板,什么詞,快讓歌女們唱??!”
老板一聽,連忙道:“好好好!”
老板拿著歌詞對歌女們低聲道:“過會兒,音調(diào)要悲涼點,哭死這群落魄文人。”
歌女點點頭,便開始隨著樂聲唱了起來: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云便,爭不恣游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
底下的文人一聽,紛紛流下淚來,董白看著臺上,默默轉(zhuǎn)身離開,一臉的憂愁,他自知比不過沈羽,家中母親還需照顧,自己丟了賺錢的途徑,他沒有沈羽那般瀟灑。
甘不群看著沈羽走下臺,連忙起身道:“沈兄,快,喝杯茶!你這詞寫的可真是好,尤其是那句煙花巷陌,幸有意中人,堪尋訪。我相信明天你這首詞定能傳遍全城。來,快喝!”
沈羽端起茶杯,道:“甘兄過獎了!請!”
沈羽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甘不群看著,臉上陰笑起來,心想:你這首詞絕對寫的好,正好可以利用。
沈羽喝藥,放下茶杯,看著臺上,不一會兒,眼睛昏昏沉沉,躺在了椅子上。
甘不群站起身對家丁道:“去,沈公子累了要休息,楓華坊雅間安靜,讓蕭瑤到那服侍他,本公子先回家啦!明天,就等著看沈羽有何臉面去見他家夫人?”
甘不群走了,沈羽被人架著往雅間去,蕭瑤打開門,然后走進來,她看著床上躺著的沈羽,高大俊美,可比甘不群要好太多。蕭瑤關(guān)上門,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扔在了地上,往沈羽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