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金水娘娘就是姬宛是不是?”
朔月沒回答,當是默認了。
她猜想或許幾千年前,他們的父母有兩個女兒,一個是姬宛,另一個是她,而那姬宛有仙緣修煉成仙。但那都不知幾輩子前的事,與現(xiàn)在的她來說已經(jīng)太過遙遠。
而且這兩倒霉父母取名字能不這樣偏心不,一個可以叫宛兒,她能叫什么,神他媽姬絨花,叫雪絨花不好嗎!
她這就叫忿忿不平。
她就這樣讓他端詳了半天,問他:“有沒有高興啊哥哥?”
朔月還不想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邊盯邊說:“沒有高興到能放你走的程度?!?p> “那你怎么還能更高興?”她問。
朔月有幾分期待的說:“霓裳羽衣都穿上了,不如跳支舞來看看?!?p> 跳舞也行,《醉東風(fēng)》也能用來跳霓裳羽衣舞,但是為何她腦子蹦出的第一個曲子是《醉東風(fēng)》?
“行,只要哥哥你高興就好?!?p> 朔月手一揮,根本無需自己親自動手彈,琴音自個就流瀉出來。
就著這個熟悉的曲子,她翩躚而舞,雖然她舞姿跟那些花魁比還差些,但是跟一般人比那是綽綽有余。
這一跳有些專注,想起兩小無猜天真無邪的那時候。又想想現(xiàn)在十幾年過去了秦穆西都中年了,就有些凄涼,不知道在他老死前還能不能出去見他一面。
她跳的專注,大蛇看她也看的認真,這舉手投足間隱約的情意綿綿,真有些動人。
朔月此刻覺得也許身邊有個女人,也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仿佛時間也能變的快一些,日子也過的生動一些。
一曲跳完,她又問:“現(xiàn)在高興了嗎?能讓我走了嗎?”
誰知那大蛇目光間生了幾縷情緒,說:“既然你能讓我高興,我為什么要讓你走?”
湯月瑩像被點了穴道一樣,站著不動彈,片刻后無力的指控:“身為妖王,你得說話算話,不能兩面三刀,你不能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啊!”
朔月不以為然道:“你亦知我是妖王,我自然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你說是不是?”
她聽了有些急,說:“言而無信是小人所為?!?p> 朔月好心提醒她:“我不是人?!?p> 她像斗敗了的公雞似的蔫蔫的躲角落去了,你說吧,跟這么個老妖,你拿什么跟他斗。
就這樣眼看著日子一天天的流逝,她每過一天就多憂心一天。
直到有一天,外面有妖來報告說:“大王大方山那個天夜君來了,在外面要和您約戰(zhàn)呢!”
朔月看了她一眼,警告道:“乖乖的待在這里,聽見沒有?”
她嘆口氣:“大哥,就算我想出去,也出不去??!”
朔月出了山洞,第一次派人守著洞口,這如臨大敵的模樣,讓她很是好奇。
便挨到洞口問外面的妖怪:“那個天夜君,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和你們大王約架?”
那幾個妖精看個傻子一樣看她說:“你還是個修煉的人,天夜君是誰都不知道,你到底修了個什么?”
原來他就是水神的夫君,也可以說是她姐夫。
難怪大蛇會露出那樣的神色。難道天夜君此番前來是為了解救她的嗎,哎呀,那這個便宜姐姐她一定要認下了,好大一個后臺啊。
這山洞突然劇烈震蕩了幾下,她靠著洞口差點摔了。
外面的妖精說:“打起來了,這倆打起來還了得,別把這洞府都震塌了?!?p> 果然下一刻,洞里跟遭了五級地震似的,震個不停。
她心里慌的一批,要是這洞府塌了,她又出不去,會不會壓死在里面?
想想她還是先躲到桌子底下去避一避。
也不知過了多久,震動終于停止了,大蛇出現(xiàn)在洞口,他那一身華服血跡斑斑。她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有些擔憂的問:“大哥,你沒事吧?”
此刻大蛇的心情可謂是差到了極點,對她第一次用粗暴的話說:“滾開!”
打架打輸了就這副德行,咦,真是沒風(fēng)度。
她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招惹他,趕緊躲的遠遠的。
但即便她滾遠了,大蛇還是心煩的要死又說:“滾回來?!?p> 她還真來脾氣了,說:“對不起回不來滾遠了?!?p> 他一拍桌子,她立刻認慫,又跑回去,問他:“你不先治治傷嗎?流這么多血?”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死不了!”
湯月瑩發(fā)現(xiàn)這個時候這個大蛇有點像發(fā)脾氣的孩子她問:“藥在哪里?”
她以為他也有鳶羅那樣的藥吃一吃便會自動痊愈的那種,誰知外面妖精送來藥后,他吃了都沒怎么見愈合。
還有一些鮫綃和外敷的藥放在托盤里。
她見這,心里明白,傷的挺厲害啊,一時半會好不了。
朔月對那個送藥的妖精吼,叫他滾。
湯月瑩開始苦口婆心的勸道:“大哥你還是讓他幫你上藥吧,萬一血流多了,不死也會虛?!?p> 朔月陰著臉說道:“你不是在這里,要他干什么?”
她指指自己,瞬間便明白過來,趕緊上前,幾下便扒下他的血衣,快速的給他的傷口清洗止血包扎。
朔月冷哼了一下,說:“那個小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差一寸我就能挑了他的手筋?!?p> 湯月瑩忍不住抖了一抖,媽啊,太血腥了,她也不敢發(fā)表意見,就一層一層給他纏傷口。
她沉默也有錯,他問:“為什么不說話?”
“因為像我們這種卑微的修仙人根本沒有資格評價你們最頂級的神仙打架!”
朔月用鼻子嘲諷的哼了幾聲,說:“你倒是十分的清醒。”
她在他肩膀上打好結(jié),又去找了件干凈的衣服給他換上。
朔月盯著她良久,終于說:“你不是一直想走嗎,趁現(xiàn)在趕緊走吧?!?p> 湯月瑩眉梢爬上一絲喜悅之情說:“真的?那謝謝哥哥,我走了。”
在她的歡喜中,朔月的臉臭到了極點,他說:“走之前,留下點東西。”
對他這種前所未有帶著侵略性的目光,她還是有些慌的,她后退護著胸,說:“我什么都沒有,沒有什么東西能留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