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禮一看就知道,兩人肯定鬧了個不愉快,但是縱然鬧翻了,秦穆西都沒有為難墨夜,這事情就有些講不通。
到了墨家,門一開,湯月瑩就呼喚鳶羅。
趙婉笙聽見動靜出來查看情況,和程季禮碰了個照面,躲避不及,只能和他大眼瞪小眼。看的程季禮驚的愣在原地,跟見了鬼似的害怕。
“你、你、你為何會在此處?”
趙婉笙強裝冷靜說:“你就當(dāng)沒看見我,此事不要提就成?!?p> 程季禮警惕的環(huán)顧左右,確定四下沒有旁人,才對趙婉笙說:“不行,你不能留在這里,我即刻送你回國公府。”
湯月瑩任性胡鬧,那是她自個有本事,還有宣王愿意替她瞞,但趙婉笙不行,若是被發(fā)現(xiàn)在此處,恐怕墨家要死一屋子。
趙婉笙趕緊往湯月瑩身后躲,湯月瑩將手一擋,說道:“無需你送,過些日子她也能回國公府了。”
程季禮為這些人的迷惑行為弄的一頭霧水,問:“你們到底是在干什么,一個個的嫌命太長,急著尋死是不是?還有你湯小姐,你自己胡鬧就算了,能不能不搭上我墨兄弟?”
“想要知道來龍去脈,就過來,大家可以一起商量?!?p> 鳶羅已經(jīng)在替墨夜診治,拆了原先的綁帶,重新上藥。
墨大娘又見他幾處刀傷,焦急不安,說道:“你這孩子,怎么就不能小心一些?!?p> 話說那種情況下,再小心也無用,該讓他跑的快才行。
鳶羅說:“大娘莫太過憂心,并沒有傷到要害。”
湯月瑩拿過一些傷藥遞給程季禮,說:“你也有傷,自己拿去敷?!?p> 程季禮還真不服了,同樣受傷為何墨夜有人悉心照料,他就只能自己動手。他忿忿不平的說:“刺客行刺的是宣王,受傷的卻是我們,真是無妄之災(zāi)?!?p> “那些刺客是黑起軍,總共約莫五十人,原本是嚴(yán)敬的秘密手下?!?p> 湯月瑩落地之后就發(fā)現(xiàn)這些人的裝束有些眼熟,是跟之前那幾人一樣的。嚴(yán)敬出事之后本以為他今生都回不了京城,留著黑起軍也無礙,沒有將這件事情揭發(fā)出來。時間一長就將這事情給忘了,沒想到今日差點讓這些人給搞出事情來。
這黑起軍這樣有秩序的被召集,難道是嚴(yán)敬回來了,又或者將這些人轉(zhuǎn)交給誰統(tǒng)領(lǐng)了?既然會沖著秦穆西去,必然跟太子脫不了干系。
趙婉笙吃驚的說:“今日發(fā)生了刺殺案啊,還是針對宣王的?”
湯月瑩回她:“沒錯?!?p> 程季禮完全不明事態(tài)問道:“為何你知道的如此清楚,嚴(yán)敬的黑起軍為何要刺殺宣王?”
“大概是怕太子的真實身份暴露,朝野上下會選擇擁護宣王,所以先下手為強?!睖卢摾潇o的分析道。
程季禮問:“你說的暴露身份是什么意思?太子有什么好暴露的?”
“宮里的太子該是嚴(yán)敬的小妾生的,真正的太子,怕是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p> “什么,你說的我怎么聽不懂?”程季禮自認(rèn)為自己的耳朵是正常的,但是湯月瑩說的話,他愣是聽不懂。
墨夜很是平靜的說:“我相信她的話?!?p> 程季禮覺的墨夜大概是被美色糊了眼睛迷了心智,這種荒唐的話他都能相信,反正他是信不了。
他說:“開一般的玩笑也就罷了,這件事豈是開玩笑的,簡直駭人?!?p> 湯月瑩說:“宣王離開時不是教人查那些刺客的來處,你聽我的,拿菊花形狀的信號彈,可以召集這些黑衣人,你將他們擒了再來與我說信不信的事情?!?p> 程季禮問:“你如若知道是黑起軍,方才在和春園為何不說?”
湯月瑩真是煩死了程季禮,說道:“功勞想讓你們賺,還有意見是不是?你懷疑個鬼,我難道會害阿夜!”
程季禮:“???那你所說的莫非都屬實?”
“實不實,去驗證一下不就好了?!?p> 程季禮說:“不行,這事情太難讓人相信了,我回去找張遠(yuǎn)將軍商量商量?!?p> 墨夜比他冷靜太多,說:“此事還不易打草驚蛇,我與你同去。”
墨大娘擔(dān)憂的很說:“夜兒你傷成這樣,等傷好了再去不遲!”
墨夜說:“放心吧娘,我無大礙的?!?p> 鳶羅將藥遞給他說:“不要忘記換藥,去吧?!?p> 湯月瑩看著這兩人離去的背影嘆息道:“男人搞事業(yè)的時候,還真是不管死活呢!”
趙婉笙也搖頭說:“并不是所有男人不管死活的,有的是貪生怕死的人。”
她發(fā)現(xiàn)趙婉笙看人也是挺有幾分眼界力的,不是無腦的女人呢!
墨大娘看著墨夜離開的背影看了許久,直到馬蹄聲都聽不見了,才戀戀不舍的轉(zhuǎn)過頭。自從湯月瑩和鳶羅住進來以后,這家里的事情就朝著一個奇怪的方向發(fā)展,弄的她心事重重的。
墨大娘問:“聽你們說的意思,太子是在北郊行宮生的是不是?”
她們這些事情并沒有背著墨大娘說,主要是因為相信她。
“沒錯,這件事情是皇后娘娘親口說的。”湯月瑩說道。
“北郊的行宮是不是挨著萊陽河?”墨大娘繼續(xù)問道。
這題趙婉笙都會,她說:“是的,北郊行宮本就是傍著萊陽河建的,主要為了可以行水路,通行方便。”
墨大娘的心事似乎更加重了一些,湯月瑩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常問道:“您怎么了,怎么看上去很沉重呢?”
墨大娘連忙掩飾說:“沒有,我只是擔(dān)心夜兒的傷勢而已,做娘的都這樣?!?p> 湯月瑩可看出來,除了擔(dān)心之外,還有另一種情緒,說不上是什么,但她絕對有在掩飾。
鳶羅也看出來墨大娘情緒不對,就當(dāng)她牽掛兒子,說:“您要相信我的醫(yī)術(shù),墨公子他沒什么大礙?!?p> 墨大娘說:“我自己去房間里呆一會就好?!?p> 之后便真一直呆在房間里沒出來。
湯月瑩雖不知道墨大娘到底怎么了,但是墨大娘的話給了她一些啟示,當(dāng)年的真太子,會不會被扔進了萊陽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