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鷹低頭一看,這才反應(yīng)過來,并不是暗器來襲,只是一塊普通的令牌罷了。
“呵呵……”
高天鷹臉色迅速歸于淡定,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果然喝的有點醉了……咦?這個令牌有點熟悉啊?!?p> 他從酒杯里拈起令牌,湊近一看,不禁皺眉:“白沙幫?副堂主?”
再一看紋路顏色,暗金鑲邊,內(nèi)心一驚:“這不是我們天祿堂的令牌么?”
他不動聲色,立刻的摸了摸自己袖口的口袋。
然后臉色劇變。
那里空空如也。
自己的令牌居然不翼而飛!
然后又莫名其妙被扔到了酒杯里!
“好巧輕的手速!”
高天鷹先是一驚,然后內(nèi)心冷笑:
“不過……要是以為這樣就能嚇倒我,嘿嘿,那也未免太輕松了……”
作為一個凝意境的高手,他知道,手速并不能代表一切。
能以極快的速度盜走他口袋里的東西,并不意味著能以同樣的速度,悄無聲息的握著刀殺死他。
這其中的區(qū)別,就在于“意”。
一旦有人這么拿著刀刺過來,凝意境的高手必然會感應(yīng)到對方的殺意,或者氣勢。
何況,他認為自己也不是那種一刀就死的人。
所以高天鷹內(nèi)心并不太恐懼。
他只是表情玩味的看著陸覺,內(nèi)心微微冷笑:
“畢竟只是個小年輕,為了在女人面前出風頭,折損對手,居然用這種小把戲……”
“還當著這么多人面,玩這種小把戲……”
“小老弟,你這是在玩火啊?!?p> 同時內(nèi)心感慨,今晚不知是情緒緊張,還是酒喝多了,居然大意了。
“嗯?怎么啦高堂主?那是什么令牌呀?”薛夫人一臉好奇的問。
“呵呵,沒什么。陸大人跟我開個玩笑而已?!?p> 高天鷹擺了擺手,一臉毫不介意的表情,暗暗把令牌放入袖中。
然后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熱絡(luò)的招呼眾人:“來來,繼續(xù)喝酒?!?p> 安靜重新歸于嘈雜。
薛夫人湊近陸覺,微笑道:“怎么樣?剛才沒有嚇到你吧?嘻嘻,我也想把你的令牌扔出去啊?!?p> “可是呢,我又擔心你以后被白沙幫全幫追殺,那就太慘了。”
“所以想想,還是算了?!?p> “畢竟,我是一個多么善良的女子啊?!?p> 她一邊幽幽的說著,一邊自然而然的把手伸向桌下,把陸覺的那塊令牌,認真仔細的放回他的懷中。
另一側(cè),高天鷹在和一群人喝酒,醉眼朦朧。然而隨意一瞥過來的眼神,卻無比清醒,甚至蘊含著一絲陰沉。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我不應(yīng)該再去勉強你和我合作,這樣兩個人都很不開心……”
薛夫人忽然湊的更加近,然后語氣喜悅:
“我想明白了,只要我一個人開心就夠了?!?p> “我應(yīng)該直接把你弄到薛府再說,然后每個地方都轉(zhuǎn)一轉(zhuǎn),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反應(yīng)變化……”
“嗯……這才是做事情的正確態(tài)度嘛?!?p> “我會仔細的觀察你每一個表情,細致的記錄你身上每一處異常,不放過你的一絲頭發(fā)和一片指甲……”
“啊哈~你肯定會有變化的對吧?”
“好期待啊,你會不會再次發(fā)育長高呢?”
她就說著說著,一張本來抑郁寡歡的臉上,居然綻放出興奮的表情。
陸覺聽的頭皮發(fā)麻。
他算是聽明白了,這人要把自己當小白鼠了。
一旦開始了這種比較科學(xué)的思路……
那么下一步對照組實驗,切片觀察,也指日可待了。
“這是魔鬼吧?”陸覺內(nèi)心發(fā)毛。
如果是穿越之前,被一個御姐這么玩,陸覺并不打算反抗,甚至不介意互動一下。
但這個世界……
面對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魔女,自己被榨干利用價值后,恐怕會像被用過的手紙一樣直接扔掉。
她忽然又湊近一些:“那么,現(xiàn)在我們準備回去啦。我把你放開哦,你應(yīng)該知道自己跑不掉的吧?”
她這句話說完。
陸覺立刻感覺到那股霸道的氣流,頓時消失。
陸覺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麻了。
這段時間之內(nèi),他雖然一直沒動,但仍舊在不停的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思考脫身的辦法。
然而并沒有。
他所能想到最靠譜,也不過是指望自己在她面前一直隱藏的實力,突然爆發(fā),來個四連斬套餐,再補上爆裂拳……
然后翻窗跳樓,正好落在馬背上,運氣好沒有摔死的話,騎馬狂飆,脫離她的追擊范圍。
說白了就是偷襲,并不高明。
首先,自己的這手四連斬,一直以來都是以體內(nèi)的那股氣息催動的。
而她的這種無形氣流,明顯比自己的厲害多了。
陸覺僅僅能做到氣息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而她明顯可以在不接觸的情況下,就用氣息壓制對方。
除了距離上的差距,強度上差的也很明顯,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
此外,哪怕自己僥幸能一擊得手,翻身上馬……
后續(xù)呢?
雖然沒看過她的速度,但陸覺懷疑,普通的馬匹并不能甩掉她。
所以還是會被她抓住。
想到這里,陸覺只能暗中等待更好的時機。
“不用想啦,你跑不出我的手心的?!?p> 薛夫人仿佛能猜到陸覺心思,愉快的說,“那么我們?nèi)パΩ褂伟桑霭l(fā)啦。”
高天鷹看到他們兩個先是低頭細語,然后雙雙起身,似乎準備告辭,立刻打算迎過來……
忽然。
他嗅到一股奇怪的焦味。
“什么味道?”在場幾個喝酒少的人,也聞到了氣味。
“著火了!”有人驚呼,指著房間的窗簾。
果然,雪緞做的窗簾已經(jīng)變黑,一層火苗冒著黑煙,呼呼地往上揚。
“火!又是火!”
高天鷹內(nèi)心一驚,仿佛想起來什么。
腦海瞬間浮現(xiàn)出白天看到的那幾個火人掙扎嚎叫的恐怖景象……
“難道……又來了?”
他嗖地拔刀,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仿佛隨時會從哪里竄出怪物來。
在場其他人也人心惶惶,亂成一鍋粥。
好在那一片窗簾沒有連著別的家具,不一會兒就自己燒完了,居然也沒蔓延……
“立刻清點周圍有沒有人受傷!”
高天鷹恢復(fù)鎮(zhèn)定,一派堂主的樣子,指揮若定。
同時內(nèi)心暗想,這種強者氣概也許能讓她十分欣賞?
這么想著,高天鷹環(huán)顧四周,睥睨而望。
然后他發(fā)現(xiàn),薛夫人不見了。陸覺也不見了。
……
樓下,陸覺和薛夫人慢慢走向馬車停放地。
聽著樓上混亂的救火聲,驚恐的尖叫聲,薛夫人不禁打了個哈欠:“實在太鬧了……”
接著微笑:“不過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很輕松愉快的離開呢。”
“不然,那些家伙又要跑過來,一邊說些無聊的客套話,一邊從頭到腳偷瞄著你……簡直太討厭了。”
“這也是她干的?放火僅僅是為了避免那些人客套的應(yīng)酬?”陸覺內(nèi)心瞬間無語,這個女人比他想象的還要瘋狂。
“那么,我們?nèi)パΩ褂伟??”黑煙滾滾下,她笑語盈盈的發(fā)出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