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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出沒之侯爺請退避

十二章 病中

郡主出沒之侯爺請退避 微微此生 3453 2019-09-23 20:02:19

  文帝與其父不同,喜文厭武,因此當(dāng)初雖為中宮嫡子也不得武帝喜愛。此君仁善內(nèi)守,雖知皇子為王享藩內(nèi)一切權(quán)力會釀成大禍,然手中并無良將亦無善戰(zhàn)士兵,故而在位期間只知撫育民生,發(fā)展經(jīng)濟,充盈國庫。并令人秘密培養(yǎng)了一支內(nèi)可平亂外可御敵的軍隊。但士兵易尋,良將卻難得。以致如今的皇帝手中,能安心任用的也不過一個鎮(zhèn)國侯罷了。

  自趙王謀反被皇帝貶為庶民,其余幾位藩王行動各異,楚齊岳三王明確上表,奏請削藩并舉家遷往京城。秦寧兩王雖無上表,卻也親自來京朝賀。唯有晉王,自削藩令下,余州守衛(wèi)便更加嚴密。帝王壽辰,也以身體不適為借口,派嫡女入京為質(zhì)。凡此種種,大戰(zhàn)將臨。雙方心知肚明,但又各有顧忌,因此才百般試探。

  歷來戰(zhàn)亂,無論內(nèi)戰(zhàn)還是外敵,最受苦難的都是平民百姓。大衍朝雖歷三代,至此代帝王也不過四代,然開國之初民生甚艱,武帝又喜征戰(zhàn)。至文帝才稍微休養(yǎng)生息。因此若此時再動亂加身,只怕民怨沸騰,烹煮皇室。故此皇帝才對程氏王妃信中所言頗為在意。若能取得布防圖,便可得先手,若是能將戰(zhàn)火壓制在余州境內(nèi),不致蔓延周邊地方,便可徐徐圖之。畢竟余州北臨蠻族,護衛(wèi)王朝邊疆乃是當(dāng)初藩王初立之誓言。晉王縱有反心,也不會不顧王朝安泰。

  兮煌不關(guān)心晉王是否當(dāng)真要反,亦不關(guān)心皇帝是否會顧念親情。新帝與文帝不同。與晉王更不同。晉王看似威嚴勇猛,頗具帝王之氣。然身為帝王,皆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喜怒不形于色,自制守禮,知人善任。這些東西晉王身上卻沒有,剛愎自用,喜怒隨心;更兼狂妄自大,好惡都擺在明面上。無論晉王如何,兮煌都無能為力。謀反大罪,總要有人擔(dān)責(zé)。說她冷血也好,無情也罷,笑臉迎人不代表心中無恨,下去贖罪的人只一個婉妃怎么夠。但兄長不行,這個有婉妃血脈的人,是幼時至今兮煌生命里唯一的溫暖。會在她頭疼時耐心哄她的兄長,生辰時為她精心準(zhǔn)備的兄長,玩耍時時時愛護她的兄長。只有這個人,在她十幾年的生命里,讓她覺得生命還有些意趣的只有這個人了。所以無論如何,都要保兄長性命。

  然而皇帝又何嘗會饒他性命?待晉王兵敗,身為晉王長子的宓君下場又能好到哪里去?更何況宓君并非紈绔草包。晉王長公子也是文武雙全,龍章鳳資的人物,便是與當(dāng)今皇帝也是比得的。所以皇帝不會饒他。但是無妨,皇帝本也沒有義務(wù)去饒恕反臣之子,可兮煌卻有義務(wù)去保全自己的兄長。

  兮煌來京之時,從晉王手中要了不少商鋪的地契。既然大衍之地容不下她的兄長,那么海外之地總?cè)莸孟掳?。這世上,又不止大衍一處王朝。更何況大衍早有海貿(mào),就算晉王給的商鋪不經(jīng)營海貿(mào)生意,她宓兮煌也能給它硬造一個出來。

  “我不求兄長重備人手,返回大衍。我只求他一世長安,哪怕是平庸一世,也好過為父王的野心陪葬。”院中的兮煌看著湖中的錦鯉,喃喃自語。

  只是最怕來不及,得了幾位王叔或明或暗支持的皇帝,一出手便逼反了趙王叔。那么距離處理晉王的時候也不會太遠了。她不過是個小女子,既沒有謀劃天下的心智,也沒有自己可貼身信任的勢力,如今又在皇帝眼皮底下,想要在皇帝與晉王動手前將兄長救出來,談何容易。更何況兄長也未必愿意舍棄尊嚴,逃亡外朝。但是沒關(guān)系,到時候總能想出法子來。當(dāng)務(wù)之急,乃是如何避免皇帝的注意,實施計劃。

  兮煌內(nèi)心焦急,面上卻從未顯露出惶然。她不是京中閨秀,知書達理,守規(guī)守矩。亦對皇權(quán)沒有多少畏懼之心。因此對于眾人的試探一概無視,只專心考慮自己的事。

  余卿時令眾人備好馬車,便來向兮煌復(fù)命:“郡主,車馬已備好??蓡⒊躺仙搅?。”

  “好,走吧。對了,落蕊,父王予我的那幾張地契你放哪里了,給我找出來?!?p>  “是,郡主?!?p>  這廂兮煌大隊人馬出府,那廂皇帝就得了消息。

  “朕的這位皇妹,當(dāng)真聰慧。不過是派你稍微試探了一番,她便想了法子要避開你。只怕日后想再從她身上打探東西就更難了?!?p>  云修君一手執(zhí)棋,思索著破局之法。聞言輕笑了聲:“陛下,臣可還等著您為臣賜婚呢。”

  “你當(dāng)真想好了?若是賜了婚,你這正妻之位可就真沒了。我皇家子嗣,無被休棄之理,除非犯有大錯。但即使如此,也不過和離罷了。”

  “臣自見寧安郡主,便心中仰慕,若得陛下賜婚,自當(dāng)真心愛護?!?p>  宓壡看著眼前的好友,挑挑眉,不再多言。只不過心中暗道:“如此,便希望你切莫動情,不然辛苦的可不止你一人?!?p>  “將這些商鋪的管事都喚來,我有事問他們。”兮煌一張張翻看著地契,一面吩咐余卿時

  余卿時得了命令,讓手下人去辦了。

  不多時,兮煌便聽到寺中鐘聲長鳴,悠揚莊重。她雖打從心底不信神佛,但從不對此喪失敬畏。人生在世,總得敬畏生命,敬畏天地。否則膽大妄為,亂世禍己。

  一早便接到了寧安郡主要來寺中進香的主持早已在山門外迎候,眉目和善,慈悲仁厚。

  兮煌與主持見過禮,便在主持的帶領(lǐng)下在正殿中進了香。只是卻未跪,長揖三次,便已足夠。老住持見此,念了聲佛號。

  “謝主持,告辭?!?p>  老住持微微一笑,額首而禮。又送兮煌出了山門。

  “師父,這位郡主與傳聞中不同呢?!?p>  “世間傳言,多不可信?!?p>  “是呢?!毙『蜕悬c頭,頗為認同。

  “郡主,您既不信神佛,又為何要在佛前敬香?”

  “我不知這世間是否有神佛,只是應(yīng)當(dāng)對這天地有所敬畏。世間之佛與神明,并無甚可怕。只是世間因果,才讓人心神俱疲?!?p>  馬車中的女子溫柔安靜,余卿時卻自她話語中聽出了無可奈何。只是自己也是局中之人,又如何勸慰旁人。

  兮煌入京的一路上舟車勞頓,并未休息好過。在京中這幾日,也日日瑣事纏身,此番上山不過是借口修養(yǎng),好避過皇帝的注意。卻不料在上山的路上當(dāng)真是病倒了,頭痛,發(fā)熱,畏寒。饒是加快了速度,到了莊子上時,兮煌已是昏迷不醒,急壞了一干人等。

  余卿時安頓了人馬,快步朝棲凰院趕去。

  “章老,殿下如何?”

  “余大人,郡主憂思過重,引發(fā)舊疾。入京的一路上從未休息好,到了京中也是如此。如今又染了風(fēng)寒,少不得要臥床休養(yǎng),府中事務(wù)暫且不能再讓郡主操勞了?!?p>  余卿時在外間,聽著內(nèi)間少女不時的咳嗽聲,眉頭緊皺。他何嘗不想讓郡主安心修養(yǎng)。然而府中諸事又豈是自己能擅自做主的?只怕自己擅作主張,反而壞了郡主的計劃。正當(dāng)余卿時左右為難之際,聽得落英在內(nèi)間問:“余大人可在?”

  余卿時立即答:“在,落英姑娘有何吩咐?”

  “秉德,你持王府令進宮。去見陛下,就說我如今病了,府中大夫不太得用。希望陛下賜位太醫(yī)入府??擅靼琢??”

  “是?!庇嗲鋾r接下令牌正欲離去,卻聽到內(nèi)間少女的聲音繼續(xù)問道:“王府商鋪掌事可到了?”

  “回郡主,尚未?!?p>  “讓他們快些,本郡主要查賬。若有怠慢,便自請辭吧。”

  “是,臣這就讓人去催。”

  “好,你去吧?!?p>  領(lǐng)了差事的余卿時看著手中的令牌,在院外佇立良久,終究還是沒有違背少女的命令。無論殿下想做什么,如今既奉殿下為主,便不應(yīng)違背殿下之意。待回余州,再向長公子請罪吧。

  “章老,兮煌并非不信任您老的醫(yī)術(shù),兮煌是。。?!彼捝形凑f完,端了藥盞打算出去的章老便笑著安慰她:“郡主自小除了老夫開的藥,可還用過哪位大夫的藥方?說句不自謙的話,郡主自小可也是老夫看顧著長大的??ぶ魇裁葱宰永戏蜻€能不知道?”章老看著神色不安的兮煌,像對著自家的孫女:“郡主想做什么,老朽不管,但是郡主的安康卻是得聽老夫的?!?p>  兮煌笑著重重地點了點頭。

  晉王府名下各商鋪掌事早已得到晉王通知。故此在被兮煌傳問時,眾人并無異議,即刻便帶上了賬簿隨來人上山。只是眾人不免私下嘀咕,不是說晉王并不愛重嫡女,怎么會讓初來京中的嫡女來查賬。這些商鋪雖明面上正常做著生意,私下里卻是晉王在京中的消息來源。如今雖不是都給了這位郡主,但所予這幾處可是其中最好的。眾人思及此處,不免心下思量,該如何對待這位郡主。

  眾人入了莊內(nèi),才被告知郡主現(xiàn)今病著,并不能拜見。因此被郡主的貼身婢女安排在莊上休息一晚,待明日方才能見到郡主。能為晉王效力多年且能在京中這許多勢力中發(fā)展至今的可都是人精,聽了落英的安排,一個個拱手稱是,無一人表示不滿。

  安排的眾掌事的落英快步走回院中向兮煌復(fù)命,到了房門口卻被落蕊攔住,她眉頭一皺,道:“怎么了,我得向殿下復(fù)命呢。”

  落蕊看著她:“殿下吩咐了,要休息。不讓人打擾。還說你做事,她一向是放心的?!?p>  “殿下可用了藥了?”

  “用了,章老親自熬的藥,我服侍殿下用的?!?p>  “那就好,但愿郡主能早些好;”落英憂慮的說:“郡主的舊疾怎么就治不好呢?”

  落蕊蹲在臺階上,捧著臉搖搖頭:“章老說,郡主頭痛可能是落水時在哪里受了撞擊,腦部受創(chuàng)。只是以如今的醫(yī)術(shù)查不出來罷了。”

  “怎么可能,當(dāng)年王妃落水時雖抱著殿下,但那湖中并無什么尖銳之物,怎么就受了撞擊了?!?p>  “不知道哦,章老是這么說的。”

  兩人一個蹲在臺階上,一個站在廊下,皆是眉頭緊皺,想著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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