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江湖上除了拂衣司,還有另一個組織也在做暗殺的行當(dāng)?而且還比她們拂衣司收的錢少?
何苓琪想起那日在小侯爺府里聽到的對話“他們當(dāng)時好像還在找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北云楓問道。
“我怎么知道?!焙诬哏鳟?dāng)初只是聽到他們口中在找東西,可具體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不過……”
江逸洋問道“不過什么?”
何苓琪接著說道“不過,那日程旋愷死后的目光總給我一種感覺,總感覺他在看什么?!?p> 那日慘死后的程旋愷他的目光一直看著蓮池中央的玉雕并蒂蓮,明明就是在看什么東西。
“去看看?!币恢睕]怎么說話的夏三冬突然起身抱著木戈劍說道。
剩下的三人都同意夏三冬的提議,拿著自己的劍回到了小侯爺府。
晚上,東廠的人只派了幾個人在小侯爺府上守著,所以要潛進(jìn)去很容易。
可是,當(dāng)他們偷偷潛進(jìn)當(dāng)日賞花宴的地方時,那原本應(yīng)該完好無損的并蒂蓮居然碎了一地,而且看地上的碎片可以知道,這株并蒂蓮是空心的,說明里面原本是有東西,只是現(xiàn)在他們晚了一步,這里面的東西已經(jīng)被人拿走了。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顯然小侯爺把什么重要的東西放在了這株玉石并蒂蓮內(nèi),只是沒想到最后還是被拿走了,而且自己也因為這東西命喪黃泉。
線索斷了,何苓琪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
北云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夏三冬更不用說了。
幸好還有一個靠譜的江逸洋,只見江逸洋沿著池塘轉(zhuǎn)了一圈說道“沒有!他并沒有找到那個東西!”
“江兄何出此言”北云楓問道。
江逸洋指著池塘里的玉柱說道“當(dāng)初程旋愷其實看的并不是那株并蒂蓮,而是這個?!?p> 一節(jié)玉柱?這里面能有什么東西?何苓琪也學(xué)著江逸洋的樣子在玉柱的四周轉(zhuǎn)了一圈,在月光的照耀下,隱隱約約顯露這里面的什么東西。
“里面是什么?”何苓琪在江逸洋的旁邊蹲下身來。
江逸洋低頭看了一眼身下的人“好像是一幅畫卷?!?p> 北云楓也湊了過來,仔細(xì)的鉆研。何苓琪和江逸洋默契的看了一眼他,默契的往旁邊移了一步。
夏三冬看著三人姿勢各異的看著一個玉柱,仔細(xì)琢磨的樣子,有點懷疑自己為什么要接這個任務(wù)。
手中的木戈劍帶著濃厚的寒意和劍鳴出鞘,二話沒說便將眼前的玉柱劈開。畫卷完好無損的落了出來,眼看著就要落在水里,夏三冬手中的木戈劍一翻轉(zhuǎn)穩(wěn)穩(wěn)的將畫卷接在劍刃上,輕輕一挑便落在了何苓琪的懷里。
出劍,收劍整個動作行云流水只用了幾秒鐘,眾人連木戈劍的真面目都沒有看清楚,就已經(jīng)結(jié)束。
北云楓默默的向夏三冬豎起自己的大拇指“俠女好功夫!”
夏三冬冷漠的看了一眼他,并沒有理睬。
打開畫卷是一幅很平淡的山水畫,畫上還寫著一首詩。
“清閣越樓靜,莫言萬山行。
煙絕山中云,金龍寺中鳴?!?p> 何苓琪最討厭這些文縐縐的東西,看也看不懂,聽也聽不懂,所以問道眼前一看就是飽讀詩書的北云楓“這是怎么意思?”
北云楓看了一眼說道“沒什么意思,不就是一幅簡單的山水畫嘛,用得著藏著掖著的嗎?”
“并不是山水畫!”江逸洋否認(rèn)說道,“這是一幅內(nèi)藏玄機(jī)的畫?!?p> 北云楓問道“什么玄機(jī)?”
話音剛落,身后傳來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還有伴隨著的斷斷續(xù)續(xù)貓叫聲。
“二王爺?shù)钕略趺催@么晚還在這兒?”蘇寧海帶著自己手下的人沖了進(jìn)來,看著江逸洋手中的畫卷說道,陰森的問道。
“廠公真是勞累,這么晚還在小侯爺府守著?!北痹茥魃锨?,將雙手放在后背,示意我們快走。
蘇寧海卻看穿北云楓的小動作,胸有成竹說道“二王爺?shù)钕?,你不要再讓他們走了,他們今天逃不出去的。咱家早就在這里里外外埋伏了不少東廠的人,任他們有再大的本事也難以逃脫?!?p> “蘇廠公真是煞費苦心了!”江逸洋說道,手中的繡春刀蠢蠢欲動。
“可還是不如江指揮使的操心的多,管事情都管到了我們東廠頭上?!?p> 蘇寧海說完轉(zhuǎn)頭看向一旁何苓琪和夏三冬手中的劍,笑道。
“拂衣司花紋,沒想到江指揮使居然和拂衣司的人在一起,難道江指揮使不知道拂衣司是殺了我們眾多朝廷官員的逆黨嗎?”
話音剛落夏三冬手中的木戈劍凌氣逼人的橫在蘇寧海的脖子上,眾人大驚,當(dāng)中除了何苓琪沒有一個人看清夏三冬究竟是怎么在眾目睽睽之下沖到了蘇寧海的身邊。
速度快的令人發(fā)指,只在幾秒之間就可取人性命。這就是夏三冬在拂衣司穩(wěn)坐高手排行第二寶座的原因。
相比較之下,何苓琪狠烈利落的殺人方式和夏三冬的不見劍出鞘回鞘的速度完全不是可以相提并論。
蘇寧海面對夏三冬的劍刃非但不害怕,還一臉平靜的順著手中黑貓的毛。
“拂衣司果然是名不虛傳,可惜全是些女流之輩,激不起什么大浪。你說是吧,小綿?!?p> 懷里的小黑貓像是聽懂了蘇寧海的話,象征性的叫了一聲。
夏三冬沒有管他的譏諷,冷漠的問道“殺了?”
“不可!”眼看著劍就要劃過蘇寧海的脖子,江逸洋急忙阻止道。
“為什么不可?”何苓琪手中的凌霜劍泛著劍氣,就等著大干一場,可這錦衣衛(wèi)的人殺個人怎么這么麻煩!
江逸洋并沒有解釋,只是看著夏三冬搖了搖頭,示意她放下手中的劍。眼下錦衣衛(wèi)和東廠不能起沖突,至少不能打著錦衣衛(wèi)的名頭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東廠的廠公。
蘇寧??粗弊由系膭Τ妨嘶厝?,笑道“看來還是江指揮使明事理。”
江逸洋握繡春刀的手緊了緊,臉上卻神色自若“蘇廠公說笑了?!?p> 兩人客套來,客套去,究竟是為了什么?何苓琪在拂衣司素來就是有事速戰(zhàn)速決,不喜歡和人兜什么圈子。今日看江逸洋和蘇寧海話中帶刺你來我往,兩人居然還樂此不彼,真的是想不通。
正當(dāng)眾人對峙之際,不知道從哪里飛來的一個鐵爪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逼向北云楓。
飛爪百煉索!這不是唐門暗器嘛!
何苓琪連忙對一旁的北云楓喊道“小心!”
北云楓也不是像其他貴公子似得酒囊飯袋,迅速靈敏的從腰間抽出一把素有“百刃之君”的軟劍——“三尺”,古書記載此劍“來如雷霆收震怒,去如江海凝青光,動若海上蛟龍,靜如崖間蒼松”劍術(shù)行云流水,敏捷飄逸,瀟灑柔軟。
只見北云楓恰到好處的掌握了軟劍的力道,一招一式之中都與精,氣,神高度集中,每一擊都是鏗鏘有聲,復(fù)直如琴上弦。
速度極快的鐵爪抵擋回去,一擊不中立馬一抖動迅速下一擊,讓眼前的飛爪無力招架,只好退回到屋檐上的黑衣人手中。
北云楓收回軟劍,問道“不知閣下是何人,為何暗箭傷人?”
屋檐上的黑衣人神色晦然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江逸洋,一句話沒留,趁北云楓不注意的時候,將他手里的畫卷用飛爪拿走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眾人還未從看熱鬧中清醒,夏三冬便二話不說的追了出去。
蘇寧海見他們手中已經(jīng)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在糾纏也沒什么意思說了幾句嘲諷的話,便帶著自己的貓和手下離開。
“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北云楓問道。
何苓琪道“追上去,那黑衣人可能就是其中之一的兇手,而且不是說那幅畫卷有古怪?!?p> 江逸洋大手一揮,將二人攔下?!安挥昧耍饕滤据p功出名的夏三冬已經(jīng)去追了,如果連她都將畫卷追不回來,我們?nèi)チ艘彩前状??!?p> “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北云楓問道。
“客棧!”
“衙門!”
何苓琪和江逸洋異口同聲道,只不過說的是兩個地點。
北云楓曖昧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游走“你們……”
何苓琪連忙打斷“停止你心里的猜想,我和這人沒什么關(guān)系,要有也是犯人和錦衣衛(wèi)的關(guān)系。再說,要不是想抓住這次壞我任務(wù)的人,我還不一定接你們這個任務(wù)?!?p> 江逸洋不屑的冷眼說道“我看是為了三萬兩黃金吧。”
“我……”誰是為了三萬兩黃金!何苓琪還想狡辯,但轉(zhuǎn)念一想,當(dāng)初好像是有點因為黃金的因素。
北云楓和江逸洋就這樣盯著何苓琪,看她能說出什么理由來。何苓琪機(jī)智的話鋒一轉(zhuǎn),問道“我們?nèi)パ瞄T做什么?”
江逸洋不在為難,順著何苓琪的問題說道“剛剛陳言傳來消息,在小侯爺府里的兇手內(nèi)應(yīng)找到了,現(xiàn)在關(guān)押在北鎮(zhèn)府司的牢房里?!?p> 那真的太好了,只要抓到這個內(nèi)應(yīng)就能順藤摸瓜的找到那天和她說話的男子到底是誰,是不是今日奪畫卷的人。
何苓琪和北云楓跟著江逸洋來到了北鎮(zhèn)府司衙門,北云楓倒沒什么,何苓琪卻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的感覺,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大搖大擺的出去錦衣衛(wèi)北鎮(zhèn)府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