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討回公道
“水,水!”昏昏沉沉之中,燕三娘覺得自己很渴,下意識的叫出聲。
“三娘醒了!三娘醒了!快去稟告賴神醫(yī),三娘醒了!”一個飽含驚喜的清脆聲音傳進燕三娘耳中,令她更清醒了幾分。緊接著,一股甘甜的液體貫入她的口中,令她神智驀得一清。緊接著,一雙大手附在了她的額頭之上。
“弄玉,按照這個方子去配藥,煎好了立刻送過來。”
迷迷蒙蒙地睜開雙眼,整個人的意識也慢慢恢復(fù),剛想挪動身體,背部傷口處的疼痛立刻傳了過來。
“躺好,不要亂動!”賴藥兒喊了一聲,隨即伸手探了探燕三娘的脈搏,“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好生休養(yǎng),很快就能好?!?p> “謝謝賴神醫(yī)。”雖然是根小辣椒,但是不代表會無理取鬧,再者說了,自己傷口的恢復(fù),還得仰仗賴藥兒的醫(yī)術(shù)呢。
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看到林彧的身影,燕三娘咬了咬嘴唇,想問些什么,卻又最終沒有問出口。
自己也不知道,在大街上走的好好的,怎么就忽然牽扯進秦家滅門慘案中,被陵衛(wèi)認定為作案兇手了。畢竟是“前科”累累的燕子神偷,見到陵衛(wèi)圍捕上來下意識想要逃跑,卻被無情的暗器擊中,以致受傷。還好自己機靈,不顧一切的往赤焰帥府跑,這才撿回一條命。
好冤枉啊!
而在此時此刻,皇宮御書房內(nèi),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疑點的林彧正則在對陵衛(wèi)的行為提出質(zhì)疑,要為燕三娘討一個公道。
按照陵衛(wèi)方面的驗尸結(jié)果,進入秦府作案殺人的一共是四個人,在前院和正堂殺死了二十多名護院和十幾名秦員外特地請來的武林人士,其中包括赫赫有名的快刀袁勇。其中有人是死于鷹爪功,有人身上有多處刀傷,有人是死于暗器,而其中武功最高的袁勇是死于快劍,一劍刺入口中割斷氣管,甚至,都沒能來得及拔刀。
“除此之外,我們在秦府中搜到了一只堂前燕,眾所周知,這是燕三娘每次行竊之后留以示威的標識,此物為燕三娘獨有。此外,部分死者所中的刀傷也與燕三娘的梅花雙刃刀口吻合,陵衛(wèi)這才緝拿燕三娘審問,只不過,為二公子所阻攔?!敝v到這里,無情忽然有些心虛。
緝拿過程中,倘若嫌疑人拒捕,陵衛(wèi)當然可以使以暴力手段。但若是證據(jù)不足以定罪,外加對方背后有強而有力的背景,則難免有些不好收場。
剎那間的失神之后,無情及時找到了可以依靠的理由,燕三娘是慣犯,達官貴人,商賈世家,被她造訪過的數(shù)不勝數(shù),對待這樣一名飛賊,出手緝拿沒有絲毫不對。
陵衛(wèi)才只是緝拿,并沒有定罪。無情堅定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倘若不是燕三娘逃逸,無情根本不會傷她。
看著手中的案件卷宗,梁帝蕭景禹的眼中閃過復(fù)雜莫明的神色。兩天前發(fā)生在金陵城的這一樁滅門慘案他當然有所耳聞,只是,這怎么可能牽扯到燕三娘?
有關(guān)燕三娘和林彧的秘密,他是知情人,這些年里,燕三娘的“行俠仗義”,背后都是林彧在身后在處理后事,燕三娘的“劫富濟貧”其實都劫到了林彧的頭上。而這些事情,只有蕭景禹和林彧知道,連燕三娘自己都不知道。
只是,眼下這件事鬧到自己這邊來,可就不能再像以往一樣處理了。倘若是再“袒護”林彧,陵衛(wèi)日后威信全無,行事難免束手束腳,既然是林彧的麻煩,那就讓他拿出有說服力的理由。
反正這小子一天到晚閑著沒事,只知享樂,既然如此,那就再敲打敲打他。
“簡直是胡鬧,陵衛(wèi)行事,自有其道理??v使你赤焰二公子身份尊貴,也當配合陵衛(wèi)辦案,怎可阻攔?況且無情懸鏡使也說了,只是緝拿,并非定罪!”一根大棒拍打過來,與其說警告林彧,倒不如說在寬慰被林彧壓制住的無情。
自己若是不支持,還真不好說無情要被林彧欺負成什么樣呢。
“不過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這樣吧,你拿出證據(jù)來洗清燕三娘的嫌疑,給你三天時間。如若不然,就將燕三娘交由陵衛(wèi)審訊?!痹掍h一轉(zhuǎn),這也是蕭景禹能夠為林彧爭取到的最好的條件了。
總是不能因為私交而置王法于不顧吧。
我擦,這是拿我當少年包三天使喚了?林彧無語的看了看蕭景禹,面露委屈之色。
然而,面對林彧的委屈,蕭景禹卻選擇了視若無睹,這讓林彧很不服氣。
“皇上既然有此命令,林彧遵旨。不過林彧想向皇上討一個便宜行事之權(quán),以免查案過程中受到阻撓。”
“準了。”蕭景禹跟林彧對視了一眼,“無情,你先退下吧,我跟林彧有話要說?!?p> 待到無情退出了御書房,林彧的行為舉止也隨意了很多,不知道從哪里取來一個杯子,取過皇上御用的酒壺,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皇上身邊的主管太監(jiān)高湛對此已然是見怪不怪,要說這天下,能跟皇上相處如此隨性的人,也就是有赤焰帥府二公子了。
別的不說,這酒壺之中的百果漿,就是二公子制作出來獻給皇上的。朝堂之下,兩個人素來親近。
“秦府一案,轟動金陵,倘若我再包庇與你,確實于理不合。況且我也是知道,你一定足夠智慧去化解此局的。”做皇帝也是有做皇帝的無奈的。
將杯中的百果漿一飲而盡,林彧一陣暢快,這才笑了笑,“若是逼迫我三天之內(nèi)找出真兇,或許我還沒那么大能耐,可若僅僅是幫三娘洗脫嫌疑,一天時間足矣。”
林彧才思敏捷,行事風格不同尋常,時常有驚人之舉,甚至于尤勝過其兄長林殊,這一點蕭景禹是知道的,但要說一天之內(nèi)理清秦府滅門案的頭緒,未免也有些過分自信了吧。
可林彧就是有著一份自信。無論多么天衣無縫的犯罪,只要是人作的,就沒有解不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