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鈎劍三人組合的攻擊全面展開,能干掉顧老頭的人絕不可小覷。
當(dāng)!離別雙鉤砍在逾輝的后腿上火星四濺。
神駒?
這馬腿咋比鐵柱還堅實!
就算是根鐵柱子離別雙鉤下去也能拉出條大豁口來。
離別雙鉤的漢子……
木馬?
馬鞍像靈活的柜門忽地打開,公輸孟啟整個人瞬間沉入木馬的空腹,馬鞍再度彈回像貼合的柜門嚴(yán)絲合縫。
三支利箭全都落空,僅帶走幾撮馬毛飄散在風(fēng)中——
凌亂。
鐵馬?
黑色長劍沒入馬腹后便如泥牛入海,拼盡全力只聽到一兩下刺耳的金屬聲,黑色長劍就好像被鋼鐵鱷魚死死咬住,怎么也拔不出來。
上古神兵落日長弓橫掃之下居然失去攻擊目標(biāo),持弓的黑影一記平沙落雁飄落馬背。
黑影的輕功不錯姿勢優(yōu)美落地生根。
根深蒂固,腳裸之下全被抱鉗夾住緩緩下落,鋒利的鉸刀像碎紙機一樣攪碎了他的靴底,然后是足底的角質(zhì)層,似乎還有點癢癢,而后——
?。『谟皯K叫,揮舞長弓以壯士斷腕的勇氣用弓弦斬斷自己繼續(xù)下滑的雙腿,摔落馬下。
逾輝神駒也繼續(xù)滑下,四腳長伸趴到地上,舒服,身下居然還有兩個肉墊。
眼見逾輝龐大的身軀壓下來黑色長劍漢子立刻棄劍從旁滾出,但仍被馬腹下高速轉(zhuǎn)動的鋸齒劃得鮮血淋漓。
離別鉤同樣被壓,但他難舍離別,陪伴了他一生的雙鉤還鉤在馬腿上的。驚覺不對之時早被馬腹下高速轉(zhuǎn)動的鋸齒切成段,剖成條。
公輸家的圓盤鋸加工出來的木條是很規(guī)范的,雖然會帶有機械粗獷的齒痕。
可離別雙鉤的肉條很不規(guī)范。
逾輝非馬。
簡直就是絞殺機器。
兔起鶻落間“落日鉤劍”組合一死,一殘,一傷,連對手的頭發(fā)絲都沒碰到。
而對手還是個未滿十六歲,不會武功的少年。
逾輝是馬。
公輸孟啟又從馬肚子里升了起來,端坐馬背還走了兩步。
他手撫黑色長劍看著瑟瑟發(fā)抖的漢子問道:
“你這長劍材質(zhì)不錯,送我吧,可以嗎?”
“可,可,可以的?!?p> “哦,謝謝啦!”
“你去照看你下的同伴吧。他自己把腿斬斷的,還流了很多血?!?p> “廷尉府的人就快來了吧,我報的信?!?p> “今后別胡亂殺人?!?p> “會流血,很疼的”
“你看他的腿還在流血,你倒是扎緊點?。 ?p> “對,這樣止血效果好多啦?!?p> “那邊墻角有塊木板,把你同伴弄木板上去吧?!?p> “地上的濕氣對傷口不好?!?p> ……
他說什么失去長劍的漢子都照做,不知是嚇傻了,還是被他絮叨得懵了,已經(jīng)完全沒了主見。
第一次殺人的公輸孟啟其實非常的緊張,后怕。
他不停地絮絮叨叨來緩解,傾瀉,這種從未經(jīng)歷過的感覺。
他發(fā)誓,絕對不能讓流血,受傷,這種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嗯,神駒,干得不錯!”
他拍拍逾輝的馬屁,逾輝昂起脖子揚起頭發(fā)出愉悅歡叫。
“咴咴——”
許洪福很快就帶著廷尉府的差人趕到。本來這兇案現(xiàn)場的差事可不歸他管轄,誰讓公輸孟啟把機關(guān)鳥發(fā)給了他呢。
看來啊這塞藍(lán)星球的人情世故也和某些地方也差不多,有人好辦事。
許洪福既然有江湖名號自然也懂得江湖之事。
廷尉大牢就是個濃縮的江湖。
顧老頭已經(jīng)濃縮得認(rèn)不出來,他又看了看那堆凌亂的肉條,好像還是認(rèn)不出來。
不過他認(rèn)出了離別雙鉤。問:
“誰殺的?”
“我?!惫斆蠁⒒卮稹?p> “你?。俊?p> 許洪福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趨進(jìn)察看:
公輸孟啟的長袍很干凈沒有丁點血跡。
“兄弟,你就別逗哥了。哥可是……”
“我用機關(guān)馬殺的?!?p> “這還有把長劍?!?p> “呃呃,這么牛逼我看看?!?p> 許洪福驚呼。
“黑色長劍!”
“他,他人呢?”
公輸孟啟指了指墻角的一傻一殘。
我去!
還有兩個!
許洪福轉(zhuǎn)過身這才注意到墻角的兩個人。
雙腳已斷躺在木板上的黑衣人,身旁放著的落日弓。
“落日鉤劍”!
“狙殺組合!”
許洪福連連搖頭,后悔收到機關(guān)鳥就跑沒把酒灌滿,葫蘆里的酒太少了,完全壓制不住心中的驚濤駭浪。
“難以置信,難以置信!大陸殺手排名絕對在前二十的組合。兄弟,我記得你沒殺過人吧?!?p> “沒有。嚴(yán)格的說都應(yīng)該是逾輝殺的。”
公輸孟啟趁機又拍拍馬屁。
“機關(guān)馬。這里面可是滿肚子的機關(guān)?!?p> 呃——
許洪福這下有點信了。
公輸孟啟又說:
“加上那邊的烤焦的臘肉,所有的兇犯都齊了,哥你得這事給審清楚了?!?p> 說著指了指失去長劍的漢子。
“他受傷較輕,還比較聽話?!?p> 聽話?好吧,不聽話的都被你干趴下了。
許洪福一把將受傷漢子揪過來,用身體把他和公輸孟啟隔開,以緩解他的精神壓力,這樣得到的口供才真實。
審犯人是他最擅長的兼職。
“來吧,咱們聊聊。你們的來歷我很清楚,如果你不能好好說,我就讓你去喂馬?!?p> “然后……”
“我說,我說,我全說?!?p> 受傷漢子寧可去死也絕不要然后……喂馬。
那根本不是馬,是魔獸!
他很聽話,有問必答:
“此次紀(jì)國出兵之前就召集了許多殺手配合紀(jì)軍行動,主要是針對敵方重要人物進(jìn)行狙殺、斬首?!?p> “你是何時進(jìn)入岱京城的?”
“3月20日。我們在陳國完成狙殺任何后被派潛入岱京城?!?p> “你們?nèi)绾闻c紀(jì)軍聯(lián)系?”
“飛鴿傳書?!?p> “你們什么時候接到狙殺我的命令?”
這次問話的是公輸孟啟,他想知道紀(jì)軍為何把他列為重要人物。
“沒有?!?p> “沒有?你是說沒有命令要你們狙殺我?”
公輸孟啟大為疑惑,這是什么套路。
“因為顧老頭看上了你的逾輝馬。他是我們這組的頭,所以我們就……”
“等等。”
“你說的顧老頭是誰?”
許洪福插話。
“難不成是‘五步不倒’……”
“是的‘五步不倒’顧老頭?!?p> 受傷漢子肯定地回答。
“靠!”
許洪福沖到烤焦的尸體旁認(rèn)真仔細(xì)查看。用木棍從尸體里扒拉出個小瓷瓶端詳半天才喃喃道:
“是他,是他,‘五步不倒’!大陸殺手絕對能夠排名前五。”
“兄弟,你要不把整個過程一字不落地說清楚,哥哥我,我……”
許洪福語塞,不知道該怎樣來表達(dá)那份焦急、擔(dān)憂亦或是害怕雜糅在一起的心情。
“是嗎?!?p> 公輸孟啟撓撓頭,讓我想想。
人器
機關(guān)馬非馬也是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