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亦清看著面前女子仔細(xì)替他包扎的模樣,心中涌出許久都不曾有的暖流。
自從母親不在之后,他就再也沒有過這種溫暖地感覺了。
“好了。傷口不能見水,等結(jié)痂后就好了?!?p> 夏夢嬌拍了拍手,將一個瓷瓶還給司馬亦清,稱贊道,“這個藥膏真的不錯,集合了殺菌消炎的功效,真是好東西?!?p> “你倒是識貨?!彼抉R亦清看了看手,紗布包扎的非常平整,一看就是有醫(yī)術(shù)的人才能包出來的,他的深眸望著面前容貌絕美的女子,試探問道,“你懂醫(yī)術(shù)?”
“那當(dāng)然了,我可是……”
夏夢嬌說了一半,趕緊閉上了嘴。
差一點她都說漏口了。
“我對醫(yī)術(shù)……略懂,略懂……”
“略懂?”
司馬亦清抬起受傷的手翻看兩下,又拿起那罐秘制的生機膏,勾起薄唇玩味笑道,“我記得你說你得了失魂癥?怎么?現(xiàn)在想起來自己是誰了?”
這生機膏她識得,這傷口她處理得完美,這叫略懂?
況且,這水越國除去丹心谷有女子通曉醫(yī)術(shù),放眼望去能有幾個女子懂這些?
若眼前這女子是丹心谷的人,那不可能出來這么久,都不見她們尋人啊。
心中的疑惑一個接著一個,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了。
聽著對面飄來冷颼颼質(zhì)疑的語調(diào),夏夢嬌垂著眸子直翻白眼,人家電視劇里女的救了男的,人家男的都是感動的一塌糊涂。
這位可倒好,不但一句謝謝沒有,開口就是陰陽怪氣的懷疑。
也不知道她夏夢嬌怎么這么倒霉!
“小女子一直記得自己叫夏夢嬌。這醫(yī)術(shù)也在腦中……想來,我家應(yīng)該是屋內(nèi)藥鋪生意的……”
夏夢嬌低頭回道,“除了這些,其余的真的不記得了……”
“真的不記得了?呵呵呵……看來還有假的不記得?”司馬亦清又揶揄了一句。
夏夢嬌真的是無語了,她已經(jīng)都裝作乖巧聽話的模樣了,這個將軍還要怎么樣?
“你這人,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干嘛懷疑我???我要是林星兒早就走了,還在這兒受你的氣?”
“你說什么?”
沒想到這女子突然毫無敬意,說話也實在粗鄙,跟剛才低眉順目的弱女子判若兩人。
司馬亦清剛剛也不過是隨口試探,沒想到她就像是變了個人。
那么……她說的話又能讓人信幾分?
思及此,司馬亦清伸出大手,掐住了女子的脖頸,冷冷質(zhì)問道,“你到底是何人?林星兒和你什么關(guān)系?你留在本將身邊有何意圖?”
“咳咳……放……放開……”
夏夢嬌只覺得空氣迅速抽走,她腦袋都不清楚了。
這個冷面男就是有毛病,剛才還好好的,也不知道發(fā)什么神經(jīng),突然又要殺她!
“你只要說了實話,我自然放你!”
司馬亦清看著女子小臉由紅轉(zhuǎn)白,心頭涌出一抹不舍,可一想到這女子有可能和林星兒有關(guān),他又強迫自己心硬下來。
“說……說尼……”瑪啊……
夏夢嬌腦袋一陣眩暈,最終缺氧暈死過去。
……
“主子,屬下已問過丫鬟,她醒來這幾日,一直未曾說自己的名字,還詢問過林星兒是何人……”
千行回稟說道,“屬下猜想,也許她真的不是林星兒。”
“剛才我故意掐著她脖子,如果再使勁點,她早就歸西。”
司馬亦清點頭,看了眼隨行的馬車,道,“若是她隱匿了武功,剛才那種情況下,她還能做到隱藏,那只能說她太可怕了。再則,若是林星兒,她一定不會救本將!”
很明顯,司馬亦清已經(jīng)相信馬車?yán)锏娜瞬⒎鞘橇中莾骸?p> “既然主子已經(jīng)排除了她的嫌疑,為何要……”
要把人家姑娘給掐暈了呢?
司馬亦清側(cè)目看一旁馬上的下屬,問道,“怎么?你心疼了?”
“并不是!只是,方才主子說要娶這位姑娘,所以……”
“娶?呵,那不過是給萬梓航的托詞罷了。若真是要了那女人,也不過是納一個妾,哪里需要顧及那么多?死了也就死了……”
司馬亦清看了眼千行,又道,“何況,她的生死并不在我們手中,而是他!你認(rèn)為那個人會讓一個可疑的女人活下去?”
“這……不會?!?p> “好了,再堅持兩日,待到了陽城,把她交給那個人,我也就和她沒什么瓜葛了!”
“是……”
司馬亦清心中暗道:若是她能留著一條命,真要是無家可歸,他收了她也無妨。
……
馬上二人沒有設(shè)防,二人說話聲音不大,馬車?yán)锏闹髌投紵o內(nèi)力,應(yīng)該聽不到他們說了什么。
可偏偏夏夢嬌是個特殊情況,她一邊運行心法,將外面這二人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越聽夏夢嬌越是生氣!
真是白瞎了剛才她主動示好給冷面男包扎,本以為這冷面男被她的超高顏值吸引,起碼不會對她太差,沒想到自己在人家眼里不過是個妾?
呸!鬼才要當(dāng)你的妾。
剛才司馬亦清把夏夢嬌給掐暈,這會兒又和屬下這么說,夏夢嬌頓時感覺自己處境不妙。
思來想去,她覺得要是真的跟這個冷面男去了陽城,那肯定是兇險重重,小命不保。
與其這樣,她還不如拼了。
于是……自從夏夢嬌醒了之后,畫風(fēng)突然變了……
每隔十來分鐘,車內(nèi)某人必定大喊,“我要尿。尿。……”
馬車停下后,過十分鐘,車內(nèi)人又大喊,“我要拉。臭臭……”
走走停停數(shù)次,司馬亦清徹底黑了臉。
春雨看到馬上之人的臉色,擔(dān)心起來“小姐,女子說話要斯文有禮,這樣不體面的話不要喊,您告訴奴婢即可……”
“你不是女子?”
“是……不過奴婢身份卑微,所以……”
夏夢嬌最怕看到小丫鬟一臉悲情,她趕緊說道,“行,那我再上廁所跟你說?”
“這樣最好?!贝河隄M意點頭。
“春雨……”
“小姐有何吩咐?”
“幫我喊一聲,我要尿。尿。”
春雨睜大眼,有些不解,“小姐,這已經(jīng)是你第五次了……你要不要看看郎中?”
“不用……茶喝多了……你去說,我急的很?!?p> 夏夢嬌一邊催促,一邊挑開窗簾,外面景色總算有了變化,不再是茫茫荒原,而是稻田和樹林。
在這一帶逃跑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