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城離陽城只有一百多公里,資源豐沛充足,故而得名。
街道上捏糖人的,炒栗子的,還有賣簪花,賣糖葫蘆的……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夏夢嬌與司馬亦清并肩走在街上,二人的顏值引得男女老少頻頻側(cè)目。
要不是夏夢嬌此時一身男子裝扮,司馬亦清真想直接給她一身斗篷。
“這里還真是熱鬧呢!”夏夢嬌感慨了一句。
見她心情極好,俏臉再次展顏,司馬亦清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看看有什么喜歡的,都可以買?!彼抉R亦清開口說道。
夏夢嬌正想說不需要買什么,袖子就被拉了下,她改口說道:“將軍能不能給我?guī)變摄y子?”
“你倒是直接!”司馬亦清還沒見過誰敢問他直接要銀子。
重點是還要的這么自然,理直氣壯。
“女孩子要買的東西,跟將軍實在是沒辦法說啊……如果將軍真心實意給我們主仆二人采買,不如把銀子給我!”
“行吧,那就……”
司馬亦清從袖中拿出一疊銀票,準(zhǔn)備拿出其中兩張,還沒說完,手上一空,只聽耳邊傳來她那如珠玉落盤的清脆聲音:“謝過將軍了!”
“……”
走了一會兒,只見行人都朝著一個方向涌去,夏夢嬌好奇問道:“前面有什么熱鬧看嗎?”
不等司馬亦清回答,旁邊的行人道:“公子,前面就是賞花樓了!今晚賞花樓的花主香影姑娘會親自開啟賞花大會呢!咱們都是要去瞧一瞧花主的風(fēng)姿呢!”
這人說完,司馬亦清臉色微變,他忙暈了竟然忘記今夜是賞花樓的賞花大會。
“不如……”
“將軍,咱們也去看看吧?”
夏夢嬌一激動,拉著司馬亦清的袖子,央求道:“我還從未見過賞花大會是什么樣的呢!”
“咳咳咳——小姐……”春雨急得急忙拉自家主子的袖子。
這賞花樓可不是正經(jīng)姑娘應(yīng)該去的地方。
司馬亦清挑眉道:“你確定要去?”
“當(dāng)然啦!”夏夢嬌沒有多想,饒有興致的說道:“這么多人都去看,想必這賞花大會一定有奇花異草,我當(dāng)然想見識見識了?!?p> 如果能找到般若草,那她不就可以回家了?
夏夢嬌心里雀躍又期盼,根本沒注意到司馬亦清眼中的玩味。
“奇花異草?”司馬亦清打量著她的表情,見她一臉的期待,似乎根本不知道這賞花大會是干什么的,干脆說道:“那咱們就去對面的茶樓瞧瞧?!?p> 這會兒人都朝著一個方向走,就算湊過去肯定也看不真切,夏夢嬌立刻答應(yīng):“好!那快走吧!”
茶樓早就滿客了,只是不知道千行怎么做的,小二還是騰出一間臨街的包間。
夏夢嬌一雙水眸望著對面的三層樓閣,總覺得這里不太像是養(yǎng)花的地方。
可這樓閣的牌匾上,“賞花樓”三個燙金大字又寫的明明白白。
賞花的地方怎么全是紅羅帳,看起來朦朦朧朧的不真切呢。
尤其是門口那一排大紅燈籠,更是讓人覺得這里不像是賞花,倒像是辦酒席。
司馬亦清注意到夏夢嬌的臉上浮起幾分不快和遲疑,問道:“怎么?這包間不和你心意?”
這里是看外面街道最佳的位置,如果下樓肯定不如上面看的清楚。
難不成,這女子還想要湊過去看?
夏夢嬌搖搖頭,有些困惑的說道:“我只是覺得這里不像是賞花的地方……”
剛說完,春雨連忙咳嗽幾聲,猛拉夏夢嬌的袖子。
“春雨——”夏夢嬌以為小丫鬟怕她說錯話,不由指著外面,分析道:“你瞧,這賞花大會,卻把里面燈光弄得昏暗朦朧,這哪里能看清楚花長什么樣?。俊?p> “小姐??!”春雨聽出來了,自家主子根本不知道這賞花大會是干什么的。
夏夢嬌繼續(xù)說道:“我說的是真的,你看門口擺的那幾盆牡丹,花瓣都卷邊了,怎么看都有點磕磣……還賞花大會呢……”
夏夢嬌一心想著看到真花,卻不知此處的賞花大會是賞“嬌”花。
這種地方怕是也不會有般若草了。
一想到自己還要在這異世停留,夏夢嬌一下子沒了精神。
司馬亦清一直盯著對面女子的表情,見她表情萎靡不振,問道:“你想看真花?”
“不然呢?”夏夢嬌瞧著樓下那熙攘的人群,有些搞不懂:“也不知道他們在期待什么!這地方,怕是根本沒什么名花異草!”
“這里沒有名花異草,卻有如花佳麗!”司馬亦清點了一句。
如花佳麗……賞花樓……
夏夢嬌再低頭看向樓下,只見人群中多是著青袍,布衫的男子,至于女子除了路邊賣吃食的大嬸,基本上是看不到的。
“該不會……這里……這里是那種地方吧?”夏夢嬌恍然大悟。
司馬亦清睨了她一眼,端起茶悠然道:“還不算太笨。”
“那……那咱們走吧……我對看女人沒興趣。”夏夢嬌臉紅到了耳朵。
這下丟人丟大了,竟然把彼花當(dāng)此花,真是讓人汗顏。
司馬亦清見她終于知道害羞了,心頭不快去了三分,道:“既然來了,看看也無妨?!?p> “要是男子我還看看,女子就……”夏夢嬌話未說完,只聽外面突然傳來陣陣絲竹聲,緊接著鈴鐺清脆的聲音從對面樓閣內(nèi)傳出。
樓閣的所有窗戶,紅紗無風(fēng)自動,像是浪花一樣此起彼伏。
音樂聲漸漸清亮,一陣琵琶疾風(fēng)般奏起,漫天花瓣從天而降,空氣中彌漫著陣陣桃?;ㄏ銡?。
夏夢嬌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由感慨道:“好大的手筆。”
“叮咚——叮咚——”
一陣狹促的鈴鐺聲由遠及近,只聽有人自遠處傳來聲音:“花主到——”
風(fēng)再起,花瓣,紅帳,伴著樂聲,只見天空飄來八人的抬著的一架儀車,此車自頂端由輕紗搭建,里面一切都是朦朧可見。
隔著輕紗只見曼妙身影橫靠在玉枕上,雖未見人,卻已是讓人浮想聯(lián)翩,直覺這紗帳中的人定是絕。色。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