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恬恬吊起了沈川谷的興趣,就像清粥小菜吃慣了,剛好放進可口的酸菜都能讓人胃口大開。
“這幾天回光返照蹦跶的很歡嘛?!?p> 沈川谷大手鐵鉗似的捏住何恬恬的下顎,男人臉上一閃而過的厲色,徹底將她按死。
前一秒笑容粲然的何恬恬,這一秒僵在了臉上。驚慌失措的掙扎了起來。
“沈川谷,你放開我!”
這死男人要對她做什么?她不是他的太太嗎?
她錯了,沈川谷對何恬恬可從來沒手下留情過。
臉蛋被捏的吃痛的皺起眉,暗道不妙的何恬恬,眼瞳氤氳了霧氣,嘴巴委屈的撅起。
她在低頭。
“叔叔,我不想玩了?!?p> 何恬恬天真的以為這個男人是她撒潑耍賴就能應對的。
“我說陪你玩了嗎?”
沈川谷輪廓如琢,五官立體,細碎半干的頭發(fā)還有點濕,薄唇抿的沒有弧度,低下頭,準確無誤的咬上了她的,唇。
“輸者暖床,嗯?”
她的初/吻……
是丟在一個晦暗冰冷的房間里,借著走廊茍且的光,被這個男人威逼成一副狼狽的樣子,沒有一點也掙扎和反抗的余地。
嘴唇隱隱作痛。
何恬恬瑟縮著身體,嚎啕大哭,“我不玩了。我要回家……沈川谷,你給我等著!我要讓我爸我媽來收拾你!”
目光如鋒利的刀刃尖銳的劃過,“你們家的人不早死完了嗎?怎么收拾我?”
手指擦去她臉上滾燙的淚珠,何恬恬頭發(fā)凌亂,滿臉錯愕。
他很喜歡何恬恬張著嘴哭嚎的樣子。
“連自己父母怎么死的都能忘。你可真是為了愛我這團火,也夠奮不顧身的?!?p> 何恬恬怔住,耳邊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呼吸也急促的越發(fā)艱難,心跳都快漏了半拍。
鋪天蓋地襲來的傷痛。
難怪小柔讓她別提了……這五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快喘不過氣了,為什么會莫名的發(fā)慌,她從來沒有這么慌過。
何恬恬像只被擱置淺灘的魚,突然攥住他的手。
“沈川谷!我爸媽怎么可能會死!你是不是在騙我,我不相信!”
沈川谷實在沒有精力看她惺惺作態(tài),強勢的力道甩開她的手,聲音暴露著狠戾冰冷,“夠了,該睡覺了?!?p> 他為什么不回答?他為什么不告訴她?
何恬恬還想詢問,哭嚎過得嗓子啞的有點發(fā)不出聲。
驀地。
何恬恬瞳孔收縮。
冰涼的大手將她的嘴捂住,她只看見排山倒海黑暗而來,將她徹底推向深淵……
猶如煎熬在地獄的一晚,何恬恬垂死在絕望的邊緣。
她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
滾燙的淚珠劃過臉頰變的冰涼,濕透了枕頭。
這五年來,她都是這樣度過的嗎?
……
何恬恬睡到下午才醒來。
小柔小心翼翼的敲門進了房間,何恬恬像個殘缺的瓷娃娃,憔悴的坐在床邊,玫紅色的絲綢睡衣散掛在肩頭。
看見小柔,她如同死寂的眼眸亮了,嘴角僵硬的咧著笑。
“太太……你想哭可以哭出來的。沒必要強忍著?!毙∪嵝奶鄣恼f完,遞上了青花瓷的花瓶。
“給我這個是要干嘛?”
小柔目光驚訝,“太太,你不摔嗎?平常這個時候你最喜歡摔東西了,要不我讓陳叔盤點一下廚房的餐具全都給端上來。”
畢竟昨晚的動靜那么大,一兩個肯定不夠。
“???”何恬恬擺擺手,“算了。我好餓啊!小柔有沒有吃的。”
沈川谷把氣撒在她身上,她再撒氣摔東西,那她和沈川谷有什么區(qū)別。
她何恬恬是誰!她是人!不是沈川谷那個禽獸。
昨晚不就是被他,被他……
看到何恬恬低下頭,小柔安慰道,“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太太快下樓吧!先生一時半會不會再來的?!?p> 何恬恬腳在地上畫著圈,“小柔,我爸媽真的死了嗎?為什么沈川谷那么討厭我?”
小柔幫她把睡衣理好。
“是沈川谷害死我爸媽的嗎?”何恬恬雙眼澄澈。
小柔猶豫了一下,支支吾吾道,“那我說了你別生氣?!?p> 預感到的真相,離她只有一墻之隔。
何恬恬點頭。
小柔愁云慘霧。
“太太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是太太你為了和先生在一起,逼死了你的父母,你嫉妒林小姐得到先生的愛,所以還帶了林小姐去黑診所打胎,害得她失去了生育能力。太太,你只是太愛先生了……”
是她??!
原來她是這么惡毒的女人……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報應?
何恬恬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哭了一夜的眼眶紅腫,她已經再也哭不出來了。
……
下樓到了客廳,餐坐上香噴噴的飯菜已經備齊,她依舊選擇穿了件寬松的白T恤,深色大理石的餐桌上只坐了何恬恬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燈光下。
她狼吞虎咽的吃完飯,癱軟在沙發(fā)上。
現在她無父無母了,離開了沈川谷,她該怎么生活。
沈川谷會放她走嗎?
思緒被傭人們的竊竊私語打斷了。
“先生好像又來了,你看外面是不是他的車?!?p> “先生今天不是要參加酒會嗎?都這個點了怎么可能會來?!?p> “不好了,太太你快收拾一下,先生來了?!?p> 傭人們跟炸了鍋的亂了起來。
平時在何恬恬這個失寵的女人跟前,他們能懶散放縱,但沈川谷來了,誰伺候都要繃緊神經。
他平常很少會在過完夜后,再次出現在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