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恬恬心口煩悶,她實在想不到有什么能讓冰山臉開心的事。
她小跑到沈川谷面前,拿過他手里的外套,想起著女傭的動作,幫他穿上。
沈川谷的目光定定的看著她,十分嫌棄,“多此一舉?!?p> “你……”
何恬恬剛想說“你能不能說話客氣點!”但就在這時,手里突然響了,在空曠的房間中顯得有幾分突兀。
沈川谷看了眼手機屏幕,轉(zhuǎn)身接起,動作有點刻意,避開了何恬恬。
“喂?”
“爸爸~你今天怎么不來接哆哆放學(xué)?”
一聲清脆帶著嬌氣的童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沈川谷大步朝陽臺走去,臉上是沒見過的一片柔和。
站在原地的何恬恬愣了,這聲音有點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聽過。
等等。
她絕對沒聽錯,電話里的小孩剛才叫他爸爸!
呼吸急促的有點困難,她的心如同刀割一般的痛。
很痛,特別痛。
不知道為什么這么難受,她確定自己沒有心臟病。
何恬恬無助的捂著胸口蹲下,原來沈川谷那個渣男不光在外面招蜂引蝶,居然孩子都搞出來了。
她想象的這具五年后的自己,活得是有多煎熬了,分分秒秒多呼吸口空氣都是懲罰。
父母恩愛照顧下長大的何恬恬,更是理解不了。
一個男人有私生子,有情婦,把她關(guān)在別墅,對待她如同過街老鼠。
她為什么會舍不得離開?
何恬恬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死循環(huán),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離開,又覺得自己必須留下,找到曾經(jīng)不愿意離開的理由。
沈川谷進了陽臺,余光掃見了何恬恬的異樣,抿了抿唇。
電話那頭,哆哆奶聲奶氣,“爸爸你什么時候回來,哆哆好想爸爸,特別的想?!?p> 他聽見對面?zhèn)鱽磉亲踢亲痰穆曇?,想到小家伙晚上抱著薯片躺在沙發(fā)上的模樣。
“晚上不準吃薯片?!?p> 那邊聲音停頓了一下,“爸爸啊~”
甜甜的童稚聲,簡直像參和了蜂蜜能融進心里似的。
沈川谷一晃神,想起了何恬恬的叔叔啊~,與之重疊,嘴角輕輕揚起。
果然是親生的,這小家伙怎么偏偏把她媽一股子撒嬌勁,遺傳的這么像。
“不準撒嬌,快去睡覺?!?p> 哆哆有點不滿,大晚上很不高興被沈川谷訓(xùn)了。
“哆哆討厭爸爸了,哼!爸爸今天忘了接哆哆放學(xué),哆哆給爸爸打電話,爸爸還兇哆哆,哼!晚上別想上哆哆的床了?!?p> 這都跟誰學(xué)的。
沈川谷皺起眉,答應(yīng)道,“好?!?p> “嗚嗚嗚~爸爸大壞蛋!爸爸不愛哆哆了!爸爸都不陪哆哆睡覺,哆哆不想一個人睡覺,房間里有大灰狼會吃掉哆哆的?!?p> 小家伙在假哭。
小磨人精。
沈川谷長長的嘆了口氣。
大步流星的越過何恬恬連個告別或者眼神都沒有,夾著手機出門了。
車庫滴的一聲,窗外一束光亮起,緊接著很快的消失。
沈川谷走了。
真的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何恬恬收拾碗筷,越想越氣,手一頓,一把將筷子摔進水池。
吃吃吃!她何恬恬之后再給他做飯,她就不姓何!
她就不信,她離了沈川谷還不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