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這好像是那兩頭大鯉魚的法寶啊,怎么到你手上了?!鄙替虫眠@才發(fā)現(xiàn)了遁形珠。
蔡經(jīng)也不回答她,只說一句:“你才發(fā)現(xiàn)啊?!?p> “還有你的修為,已經(jīng)是龍力境巔峰了,而且你為什么這么強大,感覺比之前那個什么狗屁左將軍厲害好多……”
“我已經(jīng)斬了它!”蔡經(jīng)笑了笑,抬起一團真氣,帶著他們御風飛到了白玉縣集市驛站。
天色已經(jīng)黑了。
無星無月。
偌大的白玉縣,一片死寂,仍舊是半個凡人也沒有。
“這群鯉魚怪真是造孽啊,想當年,這白玉縣乃是太平郡第一繁華之城,現(xiàn)在卻成了一座空城。”商娉婷頗有感觸地說道。
蔡經(jīng)也是心有感觸,道:“這大概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吧。”
葉傾城也是點了點頭。
集市驛站的燈亮著。
那老者顯然還在,他獨自一個人在花園里坐著,這一次不是在收拾花草,而是在煮茶?,F(xiàn)在,喝茶的只有他一個人,但是,在茶爐邊上,還放著一只杯子,那杯子里,兀自還有熱茶。
很顯然,跟他喝茶的人,剛剛離去。
蔡經(jīng)禮貌性地拱手道:“前輩,深夜打攪,打擾了你喝茶的雅興?!?p> “你又來了……咦,遁形珠?”
盡管蔡經(jīng)遠遠地就將遁形珠收掉,但他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出來。
蔡經(jīng)知道,在這種級別的高手面前,他跟透明人無異,還好這家伙看起來并沒有什么惡意,所以,他也是大方地道:“的確是遁形珠,晚輩無意間在白玉澤的一處小島上撿到的。”
那驛站老者隨手一抓,遁形珠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飄到了他的手上。
蔡經(jīng)心中一凜,想要立即出手,卻又強行忍住,因為就算是出手,他也是打不過的。這驛站老者,可是連九縣城隍爺都可以任命的超級強者。
心念未已,驛站老者已經(jīng)隨手把珠子送回到了蔡經(jīng)的手中:“你放心,我并不是想占為己有,只是,這珠子與我頗有淵源,我之所以踏入仙道,也跟它有關。小散修,你可知道,它原本該是一件寶器,將來你若是有機會,可將它修復回去?!?p> 寶器!
蔡經(jīng)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那可是傳說中的東西了。
他拱手一禮,道:“多謝前輩指點,又得麻煩你,送我們?nèi)サ叵杉??!?p> 驛站老者隨手取過三只鴿子,道:“去吧?!?p> 蔡經(jīng)還是跟之前一樣,給了香火,取過縮小符,跳上驛鴿。
“等一下。”突然,驛站老者叫住了蔡經(jīng),而且,這一次是用的傳音之法。
蔡經(jīng)稍顯意外,問道:“前輩有何見教?”
驛站老者傳音道:“如果我沒有看錯,你體內(nèi)被人設下了一個強大的封印。”
蔡經(jīng)不由得大驚,這老者竟有此等眼力,急忙傳音道:“不錯,的確是有一個惡人在我的體內(nèi)設了一個封印,讓我無法煅燒仙骨,凝成云氣。不知道前輩可有解救之法,晚輩必定回報。”
驛站老者搖頭道:“這封印是大仙所留,我解不開,除非……哎!”
說完,他驀地嘆息了一聲。
“除非什么?”蔡經(jīng)越發(fā)心驚,追問道,“還請前輩明示?!?p> 驛站老者道:“這種封印,稱之為天地結,我也只是在古書之中見過,若是想憑外力去解開,解封者的修為必須與施下封印的人旗鼓相當,我想你也知道施下封印的人修為有多高吧,那樣的人,在太平郡基本也不會有?!?p> 蔡經(jīng)重重地點了點頭:“的確如此,那惡人乃是五色云氣巔峰的境界?!?p> 王方平乃是海外大藏島的島主,赫赫有名的大仙,太平郡這種小地方,自然是無法找出可以與之匹敵者。
驛站老者繼續(xù)道:“解開這種封印,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你自己本身有雙色云氣巔峰期的力量……但那也是不可能的。”
蔡經(jīng)的神色不免也是黯淡下去,正如老者說的那樣,的確是不可能的。后天期的修煉者,真氣再強,始終也是真氣。繼續(xù)吸納靈氣,蔡經(jīng)的力量定然還會增長,但他知道,上限也就是匹敵單色云氣后期而已,跟雙色云氣巔峰幣相比,那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便在此時,驛站老者突然道:“但是,我的確見過一個人,他憑借自己的力量突破了封印,逆天改命!”
蔡經(jīng)雙眼放光,道:“是誰,晚輩立即去求教?!?p> 驛站老者道:“他已經(jīng)故去多年了,你可以試著從這一顆遁形珠中找一找答案?!斌A站老者淡淡地說了一句。
但是,這一句話,卻猶如一道驚雷打在蔡經(jīng)的心中:“遁形珠?這遁形珠不就是一顆可以幫助主人隱身的珠子嗎,難道還隱藏著什么大秘密嗎?”
驛站老者看了看蔡經(jīng),頗有些意味深長地道:“世間的事情,三分是天意,兩份是機緣,五分在人為?!?p> “多謝前輩指點?!辈探?jīng)重重一禮,騎著驛鴿向地仙集市而去。商娉婷和葉傾城也急忙跟上。
……
等蔡經(jīng)他們?nèi)俗哌h,出茶爐的邊上慢慢地浮現(xiàn)出一個人來。這人先是一個影子,然后慢慢化實,變成了一個身披黑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在那男子的袍子上,赫然寫著的是一個“九”字。
單縣城隍爺,官服上寫著的是一個“單”字。
三縣城隍爺,官服上寫著的是一個“三”字。
寫著“九”字的,乃是九縣城隍爺。
這男子,便是掌管白玉縣以及周圍八個大縣的白玉縣城隍爺。
而他,也就是曾經(jīng)的白玉侯。
他真不愧是閻王系的官員,一旦出現(xiàn),整座院子的氣氛立即變得幽冷起來,那群驛鴿都像是受了巨大的驚嚇,蜷縮在一邊,動也不動。便是煮茶的仙火,也瞬間黯淡了很多。
白玉縣城隍爺喝了一杯茶,笑道:“老師,你似乎很欣賞這小土地。”
驛站老者也是喝了一杯茶,道:“不錯,他懂得把握機會,努力,敢于冒險,他像極了當年我的那位故人?!?p> “你是說白玉澤的那位傳奇嗎?”白玉縣城隍笑了笑,神色有一點復雜:“說起來,他算是我的先祖。我早年在家族典籍中讀到過關于他的事跡,他的確對得起傳奇二字。只不過,他已經(jīng)故去數(shù)百年了,而且他的一切,在白家都是禁忌,這小土地又能找到什么?”
驛站老者突然淡淡一笑:“這是他的另一個機緣,或許,有些事情,你會告訴他的?!?p> “我?”白玉縣城隍爺知道老師一向深不可測,而且事事算準,就連他當上這九縣城隍爺,也是在他的算計之中。
但這一次,他卻并不相信,他笑了,“老師,我新任城隍,要忙的事情可著實多呢,哪里還有空去理會他?三日之前,府城隍召集我等商議,讓我們想辦法將被殺的凡人還陽,這些時日,我屬下的黃巾力士和鬼卒們都在四處勾魂拿魄,城隍廟內(nèi)的冤魂已經(jīng)快擠不下了?!?p> 驛站老者只是喝茶,反問了一聲:“想要還陽,需要什么?”
白玉縣城隍爺?shù)溃骸叭馍砗突昶?,還有城隍令?;昶呛土钆谱匀皇菦]有問題,現(xiàn)在的關鍵是在肉身,這一次鯉魚精屠殺凡人,把它們的血都吸走,做成了血神珠……咦,難道……”
他顯然已經(jīng)想到了什么。
“多謝老師指點?!彼泵ζ鹕?,對驛站老者躬身一禮,然后化成一道幽光,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