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等著看笑話的老貨們
帶著滿滿的惡趣味,李道宗見到了李二,作為皇室宗親,這點(diǎn)優(yōu)勢還是有的。
只不過,李二這個時候正在忙著與長孫無忌、杜如晦等人商量事情,對于李道宗的到來并沒有表現(xiàn)出過多的熱情。
倒是長孫無忌熱情的迎了上去,從他手中接過那兩壇酒,好奇的問道:“道宗,以前可從來沒見你往宮里拿過東西,這是什么?”
李道宗道:“酒,好酒,昨天在李靖家發(fā)現(xiàn)的,特地帶出來兩壇,與陛下與諸位分享?!?p> 在場的誰都知道,所謂分享什么的不過是客套,李道宗又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何能知道他們在這里。
只是,不管長孫無忌還是杜如晦、房玄齡都是人精,誰也沒有多說什么,反而一起笑著打趣了他幾句,便看向李二,等著大佬先開口。
李二望著擺到面前的兩小壇酒,同樣是一頭霧水。
人家李靖的酒要獻(xiàn)也是他兒子來獻(xiàn),什么時候論到李道宗了,不知道中間差著輩呢么?
想著,李二問道:“道宗,你這酒怕是不那么好喝吧?”
“陛下明鑒?!崩畹雷诤俸俚囊恍Γ骸罢f來這酒其實是李德謇那小子主動送到臣府上的,特地讓臣給陛下您送來,為此那小子還承諾臣每年五萬貫的收益,前提是這酒必須成為貢酒。”
瞬間,滿屋子的人臉色都變的古怪起來。
在坐的都是千年老狐貍,豈能不知五萬貫收益從何而來,這分明就是想打著皇室的旗號做買賣嘛。
隔了好一會兒李二無奈嘆道:“唉,你們說這幫年輕人腦袋里面裝的到底是些什么東西,怎么除了發(fā)財就是發(fā)財,他們就不能想點(diǎn)別的?”
長孫無忌笑著接過話頭:“陛下,說起來李德謇那小子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至少他還想著如何賺錢?!?p> 房玄齡亦點(diǎn)頭道:“雖然想法有些不切實際,但出發(fā)點(diǎn)總是好的?!?p> 李二有些不以為然,出發(fā)點(diǎn)是好的有什么用,這個世界還缺好心辦壞事的人么?
虧自己前幾天還說李德謇那小子足夠聰明,現(xiàn)在看來全都是些小聰明。
打著皇家的旗號賣酒,也真虧他想得出來,難道他就不知道朝中除了文臣武將還有一種叫御史的生物?若他真敢這樣做,不出三天就能被噴的體無完膚,連他爹想保他都難。
一邊想著,一邊抓過桌上的酒壇,親手打開上面的蓋子。
濃郁的酒香瞬間充斥整個房間,連帶李二身后的老太監(jiān)林喜在內(nèi),所有人聞到的人都是眼前一亮。
李二詫異道:“咦,這酒的味道還真是不錯,怪不得那小子信心滿滿讓你來推薦。”
李道宗訕訕一笑:“酒還真是好酒,勁道十足,昨天下午臣只喝了小半壇就醉過去了,最后還是那小子派人把臣送回府的,丟了大人了。”
“哦?”杜如晦此時也來了興致:“這酒竟然如此性烈?只小半壇竟能把酒量驚人的任城王放倒……,陛下?!”
李二豈能不知杜如晦是什么意思,當(dāng)下對太監(jiān)林喜道:“馬上中午了去傳膳吧,朕正好也試試這酒到底如何?!?p> 酒自然是好酒,顏色清亮,勁頭十足,從未喝過高度酒的眾人無不大呼過癮,以至于下午全都是被抬著回府的。
隨后,宮里傳出旨意,特赦左領(lǐng)軍衛(wèi)翎府折沖都尉李德謇所釀之酒為宮中御酒,著每年進(jìn)貢兩千壇,共計萬斤。
一時間,長安嘩然。
李德謇,一個長安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紈绔,因為救過皇帝,所以一步登天了。
大多數(shù)人往往都是一個樣子,不患寡而患不均。
你李德謇救駕了又怎么樣,換成老子老子也行,再說救駕不是一個臣子的本份么,憑啥皇帝陛下在賞賜過你之后還要給你補(bǔ)償。
李昊卻對此不以為意,反正罵幾句又掉不了一根汗毛,得到實惠才是真的。
宮里兩千壇酒的錢已經(jīng)送來了,不多不少,剛好一萬貫,滿滿的堆了幾乎半個庭院。
程處默和李震作為死黨,對此自然是喜聞樂見,兩個家伙此時正圍著裝滿了銅錢的箱子轉(zhuǎn)著,垂涎欲滴的樣子看上去很是好笑。
程音音雖然比程處默要小上一歲,但在程母崔氏的教導(dǎo)下,已經(jīng)頗有大家風(fēng)范,看著大哥那一副沒見世面的樣子,無趣的搖搖頭,對正在烤雞翅的李昊說道:“這就是你的目的?發(fā)財?”
李昊將手里的雞翅翻過來,抬頭看向驕傲如天鵝般的程音音:“發(fā)財不是目的,我喜歡的是中間的過程。”
程音音道:“還不是一樣的結(jié)果?!?p> “當(dāng)然不一樣?!崩铌恢钢甘种械碾u翅:“就拿吃東西來說吧,有些人為了填飽肚子,饑不擇食,直到最后把自己撐死;而有些人則是為了享受食物進(jìn)入口腔那一瞬間的美味,他們知道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p> 程音音瞥了李昊一眼,淡淡道:“是么?那現(xiàn)在你快要被撐死了吧?!?p> 這小丫頭怎么說話呢,不毒舌能死是吧?
李昊氣的直翻白眼兒。
程音音見他不語,繼續(xù)道:“知道現(xiàn)在長安城里都在怎么評論你么?不知好歹,恃寵而驕還是輕的,嚴(yán)重些的蠱惑君父,蒙蔽圣聽也不是沒有人說,李德謇,為了這區(qū)區(qū)一萬貫,你覺得值么?”
李昊失笑道:“音音小姐,你這是關(guān)心我么?”
程音音不屑道:“李德謇,你不要自作多情,若不是因為我哥與你是朋友,我才不會好心提醒你?!?p> 對于李昊,程音音是沒什么好感的,在她看來,此人骨子里就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否則也不會跟自家那個不成器的大哥整日私混在一起。
至于說為什么如此看不上李德謇還要到他家里來,那是因為老程牛不喝水強(qiáng)按頭給逼來的。
李昊無所謂的聳聳肩,低下頭認(rèn)真的烤起手中的雞翅。
一個自以為是的小丫頭罷了,看在程處默還算憨的份上,就不跟她計較了。
“德謇,你們聊什么呢?”不遠(yuǎn)處的程處默時刻注意著李昊這邊的情況,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不對,立刻跑了過來。
李昊隨口答道:“吃的!”
程處默:“……”。
聊吃的聊到吹胡子瞪眼?騙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