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內(nèi),李二揮退前來報信的禁軍護衛(wèi),喃喃自語道:“算那小子有點小聰明,還知道派人回來報個平安?!?p> 長孫皇后憂心忡忡的坐在李二身邊,擔心的問道?!氨菹拢星谝淮坞x家這么遠,該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朕已經(jīng)派獨孤敏機帶人暗中護持,他那護衛(wèi)紇干承基亦是一員驍將,再加上李靖家那個壞小子,若是這樣都能出問題,也只能怪他命不好?!崩疃f道。
李二不提李德謇還好,一提長孫皇后更擔心了:“陛下,承乾還小,連分辨忠奸的能力都沒有,您這樣縱容于他,若是惹出什么禍事可如何是好?!?p> “那就要看李德謇如何輔佐承乾了?!崩疃钗豢跉猓椖恐型赋鲆还蓻Q然:“總之機會只有一次,若是他們兩個抓不住,那就怪不得朕了。”
可憐的太子還不知道,他之所以能夠溜出皇宮,不過是因為李二給他開了綠燈。
郁悶的李昊同樣不知道,李承乾的到來會給自己的未來帶來怎樣深遠的影響。
踏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近入咸陽城之后,兩人直奔咸陽縣政府……,呃,不對,是咸陽縣衙。
從昨天傍晚折騰到現(xiàn)在,兩人已經(jīng)疲累欲死,再加十余護衛(wèi)又整夜沒有進食,去縣衙休息無疑是最正確的做法。
縣衙門前‘傲視群雄’的衙役在看到老紇遞上來的金色牌牌(禁軍令牌)之后,立刻就炸了,其中一個瘋了一樣撒腿就往后衙跑。
有史以來縣令就是住在縣衙后宅,圖的就是處理政務(wù)方便。
只是,李承乾與李昊等人在縣衙公堂之上坐了許久,卻硬是沒見咸陽縣令出來,甚至不僅縣令沒出來,就連那個去通報的家伙也沒影兒了。
“怎么回事?”李昊起身像通往后衙的角門看了看,轉(zhuǎn)頭對紇干承基道:“老紇,你的那個牌牌不會是假的吧?或者人家縣令壓根就沒把你放在眼里?!?p> “不可能?!奔v干承基已經(jīng)徹底放棄糾正李昊對自己的稱呼了,翻著白眼沒好氣的道:“估計是縣令出去沒在衙里吧,否則早就應(yīng)該出來了。”
“這么早出去?你是想要告訴我他買煎餅果子去了?”李昊說著,又向角門的位置走了走,探頭向后面看了看,隨即眉頭一皺:“哎老紇,你過來聽聽,這后面是不是有哭聲?!?p> 哭聲?李承乾與紇干承基顧不詢問什么是煎餅果子,同時湊到通向后衙的角門位置。
隱約間真有哭泣聲傳來,仔細聽聽,似乎還是個女人。
出事了!
三人對視一眼,紇干承基打頭,魚貫而入。
身后,一眾護衛(wèi)再也顧不上休息,跳起來跟了進去。
后衙之中的一間屋子里,幾個衙役擠在里面,個個垂首不語,中間的房間一角的床榻上,一身官服的縣令躺在上面,臉色蒼白的嚇人,在縣令的身邊,一位婦人哽咽的哭著。
“出什么事了?”紇干承基在房間門口擺手示意李承乾和李昊不要過來,隨后跟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衙役問道。
“炭毒,府君中了炭毒?!蹦茄靡酆孟褚呀?jīng)知道紇干承基的來歷,沒有隱瞞,苦著臉指指還未熄滅的炭火盆:“昨天夜里,府君一直在這里忙著處理公務(wù),夫人怕府君冷,便派人送來炭盆給,沒成想……唉。”
中了炭毒?李昊的臉色變的有些古怪的看了紇干承基一眼。
這個烏鴉嘴,想到昨天晚上還跟自己說起這事兒來著,今天就毒倒了一個。
李承乾拉了拉李昊的衣襟:“德謇,要不你出手救救他吧?!?p> “???”李昊扭過頭。
這可是一氧化碳中毒,沒有高壓氧艙,沒有純氧,老子怎么救?真當老子無所不能??!
還沒想好怎么跟李承乾解釋,房間里的衙役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急匆匆跑了出來:“小先生能解炭毒?”
“當然,德謇可是神醫(yī),前段時間的那場鬧瘟疫就是他治好的?!崩畛星劫薮?,直接把李昊給賣了。
這下就連房間里面的人也都聽到了,呼啦一下幾乎全都涌了出來。
縣令夫人則是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是那位神到了,還請救救我家老爺,妾身來世愿為神醫(yī)做牛做馬?!?p> 這下,李昊就算是想要推脫也不成了,深吸一口氣,越眾而出來到縣令夫人面前:“做牛做馬就算了,真想救你家老爺?shù)脑?,就把他抬到院子里來,怕他冷就弄床被子給他蓋上?!?p> “好,好好!”婦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沒有任何質(zhì)疑立刻安排人把縣令抬了出來,放到后衙的天井之中,然后又眼巴巴的看著李昊。
李昊見眾人依舊圍在縣令身邊,皺了皺眉頭:“你們別擋著他,都起開,起開,把地方讓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
把人抬到院子里隨便那么一丟,這是救人的套路么?
李昊的年齡更是成了致命的硬傷,縣令夫人一臉的狐疑正想發(fā)問,剛剛跑進來的那個衙役已經(jīng)湊上去把紇干承基的皇宮禁軍的身份說了。
縣令夫人的臉色變了變,朝老紇行了一禮,強打精神道:“妾身見過將軍,夫家慘遭不幸,未曾遠迎,還望將軍不要見怪?!?p> 老紇面無表情的擺擺手:“罷了,是某家等人來的不巧?!?p> 紇干承基如此倒也不是冷漠無情,實在是當初在漠北戰(zhàn)場生生死死見的多了,習慣了而已。
縣令夫人倒也沒覺著紇干承基這樣有什么不對,或者說顧不上這些也成。
打過招呼之后又忙不迭的把目標轉(zhuǎn)向李昊:“這位小先生,還請您出手救救我家老爺?!?p> 剛剛還是神醫(yī)呢,這會兒就是小先生了。
李昊無奈搖頭,好言勸道:“夫人,不是我不救你家老爺,實在是炭毒這東西無藥可解,只能聽天由命?!?p> “什么?!”縣令夫人如遭雷擊,回頭看了一眼院子里昏迷不醒的縣令:“那,那你還讓我把老爺抬到院子里?!?p> 李昊實在不知道怎么解釋保持空氣流通的重要性,也不知道縣令到底能不能挺過這一關(guān),只能蠻橫的道:“那你也可以馬上把他抬回屋子里,我都說了是聽天由命,所以你可以選擇相信自己,也可以選擇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