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早晨的校園里還有些看戲的味道,那么,中午的校園已經(jīng)成了一個火藥桶。
當(dāng)廣播站中的聲音飄蕩在校園里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臥槽。
太囂張了。
剪紙班不單單是作死啊,而是準(zhǔn)備讓人家刨墳鞭尸,那位小魚哥,你這么吹牛逼真的好嗎?
此刻,正是中午下課時間。
兩名新生剛剛走進(jìn)廁所,其中一人褲子脫了半截,但在聽見廣播的剎那,他便一提褲子,撒腿就跑。
“喂,李童童,你去哪里?”同伴一臉懵。
“快走,去后院占位置,晚了就來不及了?!崩钔艉爸?,腳步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停頓。
“等等我?!蓖榻K于醒過神來。
一對情侶牽著手,剛邁進(jìn)小樹林,女生剛剛閉上眼睛,然而等了半天,男友的嘴巴也沒湊上來。
女生回過頭來,發(fā)現(xiàn)男友已經(jīng)在十米之外。
“寶寶,你怎么了?”女生跺跺腳。
“我去看打架?!蹦猩~著大長腿,跳過一叢荊棘,“等著我,回來我們繼續(xù)?!?p> 同樣的場景,在學(xué)院的各處上演。
如果,此刻從天空望下去,就會發(fā)現(xiàn)整個麒麟學(xué)院成了沸騰的海洋,而海洋的洋流,都在涌向同一個位置。
——后院的擂臺。
在沸騰的人群中,唯有三名女生是一股清流。三人坐在廣場的孔雀雕像下,滿臉的生無可戀。
三人自然是剪紙班的劉天萌等人。
“我真是鬼迷了心竅?!弊T文文握了拳頭,在腿上恨恨砸了一拳,“我為什么要心虛,不就是個采訪嗎,我胡說八道幾句,也要比小魚哥強(qiáng),現(xiàn)在好了,我們就等死吧?!?p> “我……我也不應(yīng)該去廁所?!卑拙凭频土祟^,“我明明知道小魚哥不靠譜的?!?p> “好了,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埋怨有什么用?!眲⑻烀葎裰鴥扇?,“這樣,我們也能背水一戰(zhàn),說不定就贏了呢。”
“天萌,你還替他說話?!?p> “難道要跟他撇清關(guān)系嗎?”劉天萌咬著唇,“他……他一直是這樣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唉!”譚文文跟白酒酒一起嘆氣。
……
而此時,學(xué)院的擂臺前,早就擠得水泄不通。
正值午飯時間,學(xué)子們有的抓了豬蹄,有的啃著雞腿,一邊吃的滿嘴流油,一邊興致勃勃的看向擂臺。
擂臺是用圓木搭成的,方圓十余米。
此刻,擂臺的左右兩邊,分別坐了篆刻社跟風(fēng)箏社的一眾人員。眾人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
特別是陸小星跟金士銘。
廣播的聲音依舊在繼續(xù)著。
“對,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本來,我們剪紙班心性淡泊,并不想出手,但話說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
“哦?楊魚學(xué)長,難道兩個社團(tuán)都惹到了你嗎?”
“不錯,昨晚陸小星跟金士銘,竟然擋了我的路,這怎么能忍?”
“為什么兩位學(xué)長會擋了你的路?”
“這就不清楚了,他們腦子里可能都是屎吧,那個金士銘就算了,我們都知道他一個垃圾,可陸小星不應(yīng)該啊,難道真的胸大無腦嗎,不過,是真的很大……”
……
陸小星簡直要?dú)獐偭恕?p> 若不是早就約好了擂臺賽,恐怕她早就殺到廣播室了,眼看著十二點(diǎn)時間已經(jīng)到了,陸小星回頭,沖身邊的一個女生問道,“剪紙班的人怎么還沒來?”
“社長,她們可能在等楊魚?!迸樣樀恼f著,眼光卻不由去瞄陸小星的胸,“社長,其實(shí)……其實(shí)……”
“你要說什么?”
“其實(shí),你再長大一點(diǎn),就知道胸大的好處了。”
“你……”陸小星咬了牙,冷聲說道,“以后,這件事誰也不要再提,不然,就自動退出篆刻社?!?p> “知道了,社長?!鄙鐔T們同聲回答。但齊刷刷的目光,卻仍舊忍不住瞄向陸小星的胸。
貌似,那個楊魚說的不錯,社長的胸,似乎真的有些宏偉。
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呢?
相比較陸小星的羞怒,金士銘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甚至,他的面前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海擺了茶杯茶壺。
“蘇強(qiáng)。”金士銘聲音很輕,但說出的話,卻出奇的憤怒,“你的風(fēng)箏準(zhǔn)備好了嗎,等會剪紙班來了,我要將那小子的皮扒下來?!?p> “社長,若是那個楊魚不上場呢?”
“那就逼他上場?!苯鹗裤懚似鸩璞?,想要喝一口茶,但手卻止不住哆嗦,半杯茶濺了出來,弄濕了半截褲子。
茶水滾燙,燙的金士銘又是一陣哆嗦。
十分鐘后,廣播終于停了。
楊魚從座位上站起來,友好的跟麥芒握手,“麥芒同學(xué),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p> “謝謝學(xué)長?!丙溍⑸焓指鷹铘~相握,“學(xué)長……那個……”
“嗯?”
“學(xué)長,你要小心一點(diǎn)?!丙溍⒂杂种梗澳莻€陸小星跟金士銘,其實(shí)……其實(shí)都是有后臺的,你最好小心一點(diǎn),我們廣播站,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有后臺?
楊魚莫名其妙的點(diǎn)點(diǎn)頭。
此刻,已經(jīng)到了擂臺賽的時間,自然不好細(xì)問,跟麥芒告別,楊魚走出門來,隨即,他便看見了廣場上的三名女生。
女生們神態(tài)各異。
譚文文叉了腰,一條腿蹬在雕塑的底座上,顯得殺氣騰騰,白酒酒坐在一邊,用手抱了腦袋埋在膝蓋里,劉天萌站在兩人身前,臉上帶了一絲擔(dān)心。
楊魚揮了揮手。
譚文文沖他舉了舉拳頭。
楊焰只好順著樓梯走下來,還未走到三人身邊,譚文文的聲音便殺豬一般喊起來,“楊魚,你要謀殺整個剪紙班嗎?”
“對啊,剪紙班這次可把人都得罪完了。”白酒酒抬起頭,“小魚哥,你這么說大話,我們會被人打死的?!?p> 楊魚看向劉天萌。
劉天萌微微紅了臉,猶豫一下,低聲說道,“楊魚,沒事的,不管發(fā)生什么,我……我都會跟你站在一起。”
隨即,她抬起頭來,喊道,“好啦,楊魚也是為了我們剪紙班,總之,我們盡力就好了,我們現(xiàn)在過去。”
“也只能這樣了。”白酒酒搖頭。
“楊魚,你最好離我們遠(yuǎn)一點(diǎn)?!弊T文文瞪了楊魚一眼。
三名女生一起站起身來,向著學(xué)院后院走去。
果然,搞定了班長大人,就是搞定了剪紙班。
楊魚微微一笑,跟在了眾人身后。
剛剛轉(zhuǎn)過教學(xué)樓,楊魚就被一雙手抓住了,一個聲音在耳邊道,“喂,小魚哥,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