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宗主峰面積不小,上面大大小小的建筑鱗次櫛比。
主峰中央,坐落著一座很大的建筑——仙宗大殿,大殿巍峨挺拔,很是壯觀。
以大殿為中界線,一邊是居民區(qū),建筑群錯落有致,典雅美觀。
另一邊是商業(yè)區(qū),街道整齊,熱鬧非凡。
此時的仙宗大殿前方,有一群人正在此據(jù)守。
而在他們對面,另一群人正在與他們對峙,而且還擺出了隨時攻擊的架勢。
這時,攻擊一方隊伍中走出一人,此人中年文士模樣,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儒雅姿態(tài)。
“彥武,快點放了公子,你們這群大逆不道的叛徒,竟然趁著仙主薨逝之時挾持公子,爾等意欲何為?”中年文士憤慨的大聲喊道。
“笑話,誰不知道,在這偌大的仙宗之內(nèi),你貞氏比我彥氏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你我兩家勢如水火,原本仙主在世,還能震懾你們貞氏,不敢對我彥氏動手,如今仙主不在了,貞氏還能容得下我們?”守方隊伍中站出一人回應(yīng)。
這人黑臉、虬髯,眼露兇光,想來他就是中年文士口中的彥武。
“彥武,你們彥氏挾持公子,真的是為了這些嗎?我想具體原因你我恐怕都是心知肚明的吧。仙主逝去之前,早已秘密交代于我,你們彥氏,早就勾連敵對勢力,意欲里應(yīng)外合鏟平我仙宗,你當我們都是瞎子嗎?”中年文士高聲斥責(zé)。
“貞清,你哪那么多廢話。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彥氏必須得給自己找一條活路,現(xiàn)在不動手,難道還要等你們貞氏滅掉我們整個族群?你要戰(zhàn)便戰(zhàn),何必多言?!睆┪洳粺o譏諷的做出回應(yīng)。
“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們狠辣無情了?!?p> 儒雅瞬間褪去,叫做貞清的中年文士,冷眼相對,四周的溫度像是突然降了下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最終還是談崩了,雙方直接干了起來。
武器相撞的聲音此起彼伏,而彥武和貞清的戰(zhàn)斗顯得更加高級,赤手相搏,卻打的光芒四射,不時從兩人戰(zhàn)團當中傳出裂空之聲。
戰(zhàn)斗開始的快,結(jié)束的也不算慢。
彥武一伙,整體實力弱了不少,他們根本不是貞氏之人的對手,丟下不少彥氏族人的尸體之后,彥氏敗走。
取得勝利的貞氏,自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雖然死的人沒有彥氏多,但也是傷了元氣的。
貞清帶人進入大殿,然后徑直往大殿深處走去,直到看見一道碩大的石門,他們才停了下來。
“公子,彥武那些人,已被我們打敗逃跑,你現(xiàn)在可以出來了?!必懬鍖χT大聲喊話。
寂靜無聲,石門沒有打開,石門內(nèi)也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危險已經(jīng)解除,公子可以出來了?!必懬逶俅未舐暫暗?。
喊話結(jié)束,石門仍然未動,也不見貞清口中所謂的公子,有任何的應(yīng)答。
“去,讓族內(nèi)擅長機括的人來,準備破開石門?!?p> 貞清有些氣急敗壞,給身后的族人下了命令。
時間不長,一胖一瘦倆人走到石門之前,在向貞清行禮之后,他們便開始對石門的機關(guān)研究起來。
敲敲打打,摸摸索索,這里看看又那里看看,看完之后又站在那里思考。
如此往復(fù)了好些次,時間也過去了好幾個時辰。
見機括高手這么久也沒能打開石門,貞清有些著急。
他不是沒想過強行破門,只是他心里清楚,這石門之內(nèi)便是仙宗宗主平日里的練功之地。
其中不但留有宗主的印記,而且還有歷代宗主布下的陣法守護。
以他的實力,沒有一點把握在破門之后不受到反噬,如果運氣不好,還可能會身死道消。
所以,貞清只能耐心的等待。
又過了幾個時辰,兩位機括高手仍然一籌莫展。
到了最后,他們只得對著貞清搖搖頭,表明自己對此門無能為力的現(xiàn)實。
貞清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退下。
盯著石門片刻,之后他做出了決定,他要強行破門。
如今這個態(tài)勢,若不能早一刻控制仙宗公子,那前面貞氏所做的努力,皆會白費。
心念至此,貞清開始凝聚體內(nèi)的靈力,準備強行破門。
就在貞清即將蓄滿靈力之時,突然,前方傳來石門開啟的轟鳴聲,在場所有人都不禁緊張的盯著石門觀察起來。
隨著石門的開啟,從石門內(nèi)探出了一個腦袋,他也在觀察著門外眾人。
等到石門又開大了一些,門外眾人方才完全看清門內(nèi)所站之人,這不是仙宗公子還能有誰?
當看到門外站著一群扎著長發(fā)身著長衫的人,門內(nèi)的“仙宗公子”,眼神中充滿了詫異和不解。
片刻之后,公子的眼神又出現(xiàn)了茫然。
而在此過程中,這位公子一句話也不曾說過。
門外眾人雖然看到公子眼神不太正常,但他們都以為,這位平時自視甚高卻又膽小怕事的公子,恐怕是被先前的武力挾持給嚇傻了,這時出現(xiàn)精神恍惚的狀態(tài),也實屬正常。
“公子恕罪,貞清來遲,讓公子受苦了?!?p> 貞清表情誠懇,單膝下跪,向公子告罪。
“公子恕罪?!逼渌艘补蛳麓舐暫艉啊?p> 面對這么多人的下跪,公子先是有一絲慌張,不過他很快又恢復(fù)了先前開門時恍惚的樣子。
貞清微微抬頭,瞟了公子一眼。
當發(fā)現(xiàn)他還是那副恍惚的神情,貞清不由得將他鄙視了一通。
貞清起身,站直了身體。
其他人見貞清已經(jīng)起身,他們自然也跟著站了起來。
再次觀察公子之后,貞清才再次開口:“公子這兩日也累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待恢復(fù)之后,再與眾峰主商議宗主之位的繼任事宜也不遲?!?p> 點了點頭,公子像是稍微恢復(fù)了一絲清明,不過他雖然給出了回應(yīng),但卻并未張口說話。
貞清在前引領(lǐng),公子緊隨其后。
待公子離石門遠了一點,在沒人控制的情況下,石門竟是自動關(guān)閉了。
眾人這才明了,石門的開啟關(guān)閉應(yīng)該是通過身份識別的。
而跟著貞清前行的公子,內(nèi)心卻默默感嘆:這特么什么地方,不但所有人都奇奇怪怪的,就連這道石頭門,竟然也是智能的,也不知道是指紋識別還是人臉識別,或者是其他什么鬼。
貞清帶著公子,走進一個規(guī)模不小的園子。
直到一位老者迎了出來,貞清才向他交代了幾句,之后,貞清轉(zhuǎn)身離開。
公子正站在那里發(fā)愣,老者卻感嘆一句:人心善變啊,老宗主在世之時,這些人誰敢這樣行事。如今老宗主剛剛逝去,這些人竟然就敢如此對待公子,就連一向儒雅出塵的貞清,也對公子如此怠慢。
公子依然傻愣愣的站著,但他卻在心底思索著老頭兒說話的內(nèi)容。
他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而那位叫貞清的中年文士,又到底做了什么怠慢自己的事情,竟讓眼前這老頭兒有此感嘆。
見自家公子不但沒有言語,而且還一副嚇破膽的樣子,老者不由得再次嘆了一口氣。
至于這聲嘆氣又是為什么,表達了怎樣的情感,公子自然也是不明白的。
進了房間,老頭出去吩咐幾名婢女準備熱水,為公子沐浴更衣。
待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公子才將幾頁寫滿字的紙張塞進枕頭之下。
隨后,他才在桌邊坐了下來。
如果現(xiàn)在有其他人在場,只會看到公子異常平靜的坐著,哪來的什么呆傻茫然。
此刻這位被稱作公子的人,內(nèi)心的五味雜陳恐怕只有他自己能夠體會。
既來之則安之,熱水備好,公子準備進入浴室沐浴。
剛剛踏入浴室,卻見身后兩名婢女也要跟著一起進來,公子不由自主地激靈了一下。
心想哪有一個男人洗澡,旁邊還有兩個女人盯著的,這想想就別扭啊。
轉(zhuǎn)身堵在門口,將婢女擋在了浴室門外,公子木然的看了她們一眼,哐啷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兩個婢女在外面,只剩下面面相覷。
看公子的意思,是不想讓她們進去伺候,于是她們就直接守在了浴室門口。
兩名婢女,一左一右,像兩個門神一般站在了那里。
“公子今天有些奇怪啊,平日里沐浴,都是由我們幾個伺候,今日為何卻將我們趕了出來?!辨九资忠苫蟮恼f道。
“確實有點奇怪,不過聽說這兩日公子被彥氏挾持,估計他是受了刺激,才會做出如此反常的舉動吧?!辨九一卮?。
“應(yīng)當如此?!辨九籽a充一句。
此刻的公子,泡在浴盆里思緒萬千,聽著兩個婢女在外面竊竊私語的內(nèi)容,他卻是十分的不解。
出了那道石門,就被所有人叫做公子,那這個所謂的公子到底是誰。
自己出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之前,又發(fā)生了什么?
那個老頭像是奴仆,他又在感嘆些什么?
熱水雖然能緩解身體的疲乏,但對內(nèi)心的疑惑和緊張,卻沒有任何的緩解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