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查既然后退,就說明他已經(jīng)心存退意。
他不著痕跡的抹去嘴角的血跡,略顯恭敬的朝著錢忠打了個千問道:
“多謝前輩高抬貴手,晚輩寧古塔都統(tǒng)府麾下,四方閣佐領哈克查見過前輩。”
老頭子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哈克查,隨即又恢復了正常,他略顯神情恍惚的問道:
“于洋是你什么人?”
“于...于洋是我?guī)煾?,前輩認識我?guī)煾??”哈克查抬起頭驚訝的看著錢忠問道。
錢忠點點頭說道:“有過一段相識,你師傅身體還好吧?”
哈克查回答道:“師傅身體康健的很,最近一直在閉關,敢問前輩您高姓大名?”
哈克查借著師傅的由頭想要打聽出錢忠的名號,然而錢忠卻也不惱,或許他也不在意被人知曉了名字。
他笑著說道:“老夫姓錢,單名一個忠字,好了,你走吧,于老頭也算是收了個好徒弟,回去代我向你師傅問好吧?!?p> 說完之后,錢忠也不多言,轉(zhuǎn)身就進了屋。
錢忠進屋之后,留下哈克查與李洪站在外面,兩人四目相對,久久無言。
哈克查是因為被殺了這么多手下,先開口言和未免面子上過不去,他堂堂寧古塔四方閣佐領,怎么會跟一個草民低頭?所以他盯著地上的尸體一言不發(fā)。
在哈克查眼中,李洪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如果沒有錢忠在側(cè),取其人頭也不過是翻手之間,哈克查根本就未將其放在眼里。
但是李洪殺了他這么多手下,哈克查卻不能無動于衷的高抬輕放,況且都統(tǒng)交代下來的任務他也沒有完成,哈克查不允許自己鼠頭蛇尾的離開!
至于李洪,他又怎么能猜不到哈克查的心思?
然而事情已然發(fā)生不可挽回,哪怕李洪交出來剩余的煙土也于事無補,死去的人無法重新復活。
他倒不是怕哈克查,如今有錢忠在,哈克查多少會心存顧忌,只不過事情總需要解決,這樣別著也沒有意義,李洪不吝嗇給哈克查一個臺階,至于這個臺階哈克查是否需要,就是哈克查自己的事兒了。
“牛剛?!崩詈榛仡^向屋里喊了一聲,等屋里的牛剛回應以后,李洪接著說道:“把神仙粉拿出來一份給這位大人!”
神仙粉也就是海洛因。
等牛剛拿著一個油紙包出來,李洪才跟哈克查說:“這位大人,此物乃是神仙粉,與福壽膏的功效相同,食之可延年益壽羽化升仙,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先找人試藥,在下可以保證,此物比之福壽膏更有神效,功效更是強之十倍百倍。”
此前一直在考慮找什么人試藥,這滿清貴族可不就是很好的試藥人員么?
哈克查沒有說話,他接過牛剛手里的油紙包,眼神里顯現(xiàn)出一絲玩味。
福壽膏他聽說過,至于神仙粉是何物他卻是沒聽說過。
哈克查肯定不會相信李洪的一面之詞,一包來歷不明的粉末能延年益壽,還能比福壽膏功效更強,怎么可能?
屋內(nèi),錢忠的聲音傳出來。
“無事就離開吧!”
錢忠那蒼老無力的聲音讓哈克查眼神泠然一顫,不知為何,他有些懼怕這個貌不驚人的老者,總覺得他能威脅到自己的小命。
事到如今,他已經(jīng)不可能再完成都統(tǒng)交代的任務了,有錢忠在哈克查不可能殺掉李洪,既然如此,多留也沒有意義了。
...
李洪望著離去的哈克查,心頭忽然之間蒙上了一縷陰霾。
他第一次體會到自己的弱小,被人輕易地威脅到自己小命的滋味真的糟糕透了,這一次如果沒有錢忠在,或許李洪已經(jīng)被人殺了!
哈克查能直接控制別人的心神,并且影響其思維,這種功夫及其克制李洪的煉尸,因為沒有李洪的控制,鐵甲尸的自衛(wèi)能力特別弱,鐵甲尸空有一身力氣,縱然再強碰不到別人又能如何?
所以李洪心里非常忌憚哈克查的功夫,只可惜錢忠不能為其所用,否則讓錢忠直接將哈克查留下然后殺掉,一了百了。
然而哈克查已經(jīng)離開了,哪怕是李洪再想動手也晚了。
“牛強牛剛,把尸體抬進來!”李洪指著外邊黑衣人的尸體吩咐道。
“誒!”牛強憨聲憨氣的答應了一聲,
這些尸體早已經(jīng)開始尸變,身上的皮膚都已經(jīng)變得僵硬,臉色鐵青,指甲也變成了紫黑色,這種狀態(tài)下的尸體只需要略施小法,再停尸數(shù)天便可以變成行尸。
正統(tǒng)的煉尸術,需要選尸、停尸、浴尸等等步驟,施法過程繁雜不說,練出來的行尸也不堪大用,而且還需要一塊養(yǎng)尸地用來孕育尸氣。
而李洪的煉尸術卻簡單粗暴,他只要選擇死亡時間不超過十二個時辰的尸體,就可以用以煉制行尸,這種煉尸法比之正統(tǒng)的煉尸法優(yōu)點很明顯,煉制的行尸也與其相差無幾,只不過這種辦法煉制的行尸及其容易反噬,一旦主人陷入重傷就立刻造反。
鐵甲尸可以煉制柳木或是杏木命牌,普通的行尸卻不能用這種方法,因為煉制命牌需要寄托主人的一絲心神作引,一個正常的修行者心神數(shù)量有限,分出太多容易影響本體修行,所以鐵甲尸造反可以用摧毀命牌的方式反制,行尸卻不行。
以李洪現(xiàn)在的修為,煉制九個命牌已經(jīng)是極限,再多就超出他的承受能力了。
反過來說,就算是能煉,也不可能給行尸煉制命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