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大鵬雕與兵蟻們又戰(zhàn)成了一團(tuán),這次有白頭目與紫大王從兩側(cè)牽制,大鵬雕左支右絀,一會兒就露出了敗相,它見主人并無危險,又飛向了高空,摔開了眾兵蟻。
眾兵蟻哪里肯舍,在紫大王的帶領(lǐng)下,向高空追去。
白頭目惦記陳長安的安危,扇動翅膀飛了過來,懸停在陳長安身前,揮舞著兩爪,只待陳長安一聲令下,就殺向摩西旎。
“咦?這些飛螞蟻聽你指揮?”摩西旎驚叫道:“陳長安,我改主意了,只要你把這蟻群送給我,我就救妙玉女一次?!?p> “算了!我使喚不起!”陳長安急于求摩西旎救妙玉,心急之下提出了可以答應(yīng)她任何要求。
轉(zhuǎn)眼,他就想明白了,妙玉女是老院長的唯一弟子,作為硯池道院的同僚,摩西旎斷無見死不救的道理。
她一到現(xiàn)場,聽說后不是急著救人,反倒是跟自己講起了條件,再加上陳長安想起,妙玉曾提過她的禹師父是頭骨龍,剛才定是那禹師父出手接走了她。
陳長安伸臂接過白頭目,讓它落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摔出一把玉符,諷刺道:“妙玉不需要你救了,不過你這院長看護(hù)學(xué)員好象也不怎么樣!這都死了十個了。”
摩西旎手一抓,九枚玉符自動飛到了她的手中,一個綠種,三個橙種,五個赤種,再加上陳長安捏碎的那個,可不正好十個。
“你哪兒來的玉符?”摩西旎沉聲道。
陳長安抿著嘴。
“你哪兒來的這些玉符?”摩西旎終于沉不住氣了,高聲叫道。
陳長安看了看肩頭的白頭目,道:“老白呀,你們這樣子不行。對付那只爛鳥,哪能一窩蜂似的向前沖鋒呢。要把兵蟻分成若干個分隊,一部分在旁邊吶喊,擾亂它的注意力;一部分要迂回到爛鳥上方,從上面攻擊它;還要組成部分敢死隊,要勇猛一些,甘于獻(xiàn)身的那種兵蟻,攻擊它的雙眼?!?p> “對付象爛鳥這種強(qiáng)敵的時候,不要大面積鋪開,把小分隊組成一個個突擊箭頭,要圍而不攻,趁它不防備的時候,偷襲它,效果肯定會更好?!?p> 白頭目眨著眼睛,靜靜地聽著陳長安講解,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道聲:“邁赫西!蒙邁特赫!(謝謝,我的主人)”
說完振翅飛向了空中,一會兒,密密麻麻的眾兵蟻組成了百余個小隊,飄浮在半空中,只等大鵬雕落下來。
摩西旎一連問了兩遍,陳長安不但不答,反倒教起那飛螞蟻對付自己的座騎來,甚至還稱大鵬雕為爛鳥,她如何能不氣,大叫道:“陳長安,我問你最后一次,這些玉符哪里來的?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怎的?”
“我耐!(過來)”陳長安招招手,白頭目領(lǐng)著三千只兵蟻飛了過來,停在陳長安的身后空中。
摩西旎見飛螞蟻果然聽他指揮,臉色不由變了又變,只得低聲道:“陳長安,事關(guān)眾學(xué)員的生命,請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陳長安見她說起軟話,方道:“哪兒來的?當(dāng)然是從那些蠻獸的巢穴里得來的!”
“不可能!”摩西旎大聲叫道:“如果是蠻獸出現(xiàn),肯定會有很大動靜,斷無可能連捏碎玉符,發(fā)出求救信號都來不及。”
陳長安也反復(fù)思考過這個問題,并與妙玉女仔細(xì)地商量過,二人都覺奇怪,也往殺人奪種這方面考慮過,但太過駭人,所以二人誰都沒有說出口。
“那我就不知道了。”陳長安道。
“胖子,這玉符哪兒來的?”
正捧著狼腿的費(fèi)鵬聽女神院長摩西旎忽然叫到自己,手一哆嗦,狼腿落了地,小玉搶過去,一口吞進(jìn)了肚里。
“我…我不知道。”
費(fèi)鵬是真不知道,他才剛從丹爐蓋里出來三個時辰不到。
“你就是頭豬!”摩西旎指向了常蘅,“你來說?!?p> “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小玉忌恨她掐自己的脖子,搶先答道。
咦?會說人話的靈寵?摩西旎皺眉頭盯著小玉,果然有些道行,難怪能一眼看穿自己。
“是這樣的……”常蘅一會兒把玉符得來經(jīng)過說完了。
“帶我去看看!”摩西旎兩道英挺的劍眉幾乎蹙到了一起。
摩西旎說完,向空中打聲呼哨,那大鵬雕與眾兵蟻激戰(zhàn)正酣,聽到主人叫喚,卻又不服氣,瞅了眼主人的功夫,又被兵蟻削下一堆羽毛,天空中,下雪似的飄灑著金色羽毛。
“陳長安,還不叫它們住手?真當(dāng)我摩西旎不會殺人不成?”
陳長安白了她一眼,殺我?你不怕被白頭目它們撕成碎片,你盡管試試。
說不定這些學(xué)員就是遭了你的毒手呢,誰知道你是不是裝模作樣。
現(xiàn)在,兵蟻們在紫大王的指揮下,把小分隊作戰(zhàn)方式演練得有模有樣的,上哪兒去找如此般配的對手。
摩西旎見陳長安不搭理自己,空中的大鵬雕很明顯正在吃虧,只得把口氣軟了下來,“陳長安,你不希望看到你的同學(xué)們再有意外吧?”
這還算是人話!
“阿駭待屋?。銈冏∈郑标愰L安吆喝道。
兵蟻們聽到陳長安的吩咐,紛紛脫離了戰(zhàn)團(tuán),但仍然包圍著大鵬雕。
摩西旎也連聲呼哨,才把不甘心的大鵬雕叫了下來。
摩西旎跳上雕背,叫陳長安道:“上來,帶我去看看。”
說完,也不待他答應(yīng),玉手一伸,把陳長安抓上了雕背。
白頭目見她居然敢對主人出手,嗡地一下,幾十萬只兵蟻迫得更近了。
黑壓壓的一片,天空立時昏暗起來,摩西旎花容微變,顫抖著磁性嗓音道:“陳長安,你真不顧及同學(xué)的情義嗎?”
陳長安想了想,滑下雕背,把眾兵蟻與費(fèi)胖子都收了起來,這才同常蘅、小玉順著大鵬雕垂下的翅膀,再次爬上雕背。
摩西旎瞪著兩眼看向陳長安,這小子體內(nèi)有小世界?否則怎么可以裝活物?
今年接長生種時就太過蹊蹺,三個人同時是豐玉金谷種不說,還偏偏是相處得很好的朋友。
這才進(jìn)入棋盤山幾天,一個得了會說人話的靈寵,一個養(yǎng)了一群殺人蟻。這運(yùn)氣好得實在太逆天了,我倒是得好好看看,這幫小子們到底有什么過人之處!
好奇心往往是一切壞事最完美的開始。
若干年后,每當(dāng)摩西旎回想起今天的這一幕,就后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離這幫人能有多遠(yuǎn)就逃多遠(yuǎn),特別是陳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