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少了你成屠夫,還得吃帶毛豬不成?”陳長安無意中嘟囔了出來。
摩西旎聽到后,心里咯噔一下,這小子會巫術,能讀懂人的心思?
原來,她見陳長安一臉關切地盯著衣衫不整的春三十娘,心里早就不是滋味兒,再加上妙玉的事,胃里正泛著酸:要想拆散他與妙玉,我必須得把他留在身邊。
以我的容貌、我的手段、我的能力、我的背景,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能把他拿下。只是想什么法子才能把他留在身邊呢?
嗯,要不,就以帶他回學院為由,換取讓他加入杏院,做我的學生。這樣,我就能天天接近他了,順便也好找機會刺探下,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命中之人”。
正想著,陳長安的一句“少了成屠夫”,讓她一下子多心起來,他若是能讀懂人心,事兒可就不好辦了。
不行,先穩(wěn)住他再說,想開了的她,“噗嗤”一聲,展顏一笑,“長安,你的皮膚怎么忽然變得這么好了?”
“什么?”正在暗自擔心春三十娘醒來后會是誰控制身體的陳長安,沒能聽清,又問了一遍。
“討厭!人家問,你的皮膚本來漆黑漆黑的,怎么現(xiàn)在變得光潔如玉了呢?有什么保養(yǎng)秘方?快教教我,你看人家這段時間,為了你們這些學員,操勞奔波,皮膚都變差了?!?p> 摩西旎說著,故意把臉側向陳長安,好讓他看得更清她的絕世容顏。
摩院長這是怎么了?怎么抱了會兒春姨,也變得瘋瘋癲癲的了,難道傳染?
陳長安掃了一眼,“你皮膚很好??!粉里透紅的!”
“討厭,你個沒良心的。人家這段時間,一直陪你在叢林里游逛,臉都沒洗幾次,皮膚怎么可能會好?!蹦ξ黛蝗鲋鴭傻?。
陳長安沒來由地顫抖了下,胃有些脹。
他同時更暗暗替摩西旎可惜,這臉蛋兒,這身段,放在玄陽大陸也得是明星中的明星。
唉,西子足闊、玉環(huán)有嗅。摩西旎若不是聲音低沉、沙啞,可謂完美。
摩西旎見陳長安應付了自己一句,就又把視線放回了蜘蛛精身上,心中更加生氣,臉上卻仍然春風送暖,山花開了個遍。
“白院長怎么了?”摩西旎不死心,我就不信不能把你的注意力從這個小嬌娘身上轉移開。
“有?。 标愰L安沒好氣地答道,要不是陰差陽錯讓白樞經(jīng)成了自己的靈寵,他真想好好地收拾這大老鼠一頓。
“病了?怎么可能!七重山的人怎么可能生?。 蹦ξ黛谎b出一幅啥都不懂的鄰家女孩樣子。
陳長安看春三十娘的眼皮輕輕顫動,知道她就要醒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哪有心思跟摩西旎閑聊。
“那這個小孩子又是誰的?”摩西旎指著昏迷的高明問道。
“我的……”陳長安話沒說完,見春三十娘要睜開眼,“噌”一下召出了燒火棍與龍鱗。
他的?這是他的孩子?他來棋盤山才幾天,就有了孩子?
狗三貓四,豬五羊六。人與蜘蛛的孩子三兩天內就出生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幾天的時間就長到這般大,不應該吧?難道,陳長安跟這蜘蛛精是老相好,早就有了孩子?
嗯,定是,好巧不巧,上次可就是棋盤山的大澤邊遇到他的,說不定他就是來幽會的。
摩西旎再仔細看看高明,更加困惑了:一個小桃妖,難道這是他與桃小夭的孩子?上次在桃花潭里的鬧劇不過是夫妻間的床頭打架?
春三十娘緩緩睜開眼,首先看到了一臉戒備的陳長安,“咯咯,那桃小夭被我打暈了,你還這么緊張做什么?”
陳長安一怔,這眼神雖然平和,卻沒了春姨眼中的那一絲絲疼愛,更不是自稱瑤綠衣的女子的那種怒目。
春三十娘坐起來,用手指理理頭發(fā),見自己身上衣服都碎了,咯咯笑著,臉一紅,不知從哪兒取出一身大紅裙子,罩在了身上。
“咯咯,陳長安,該把腰帶還我了吧?”春三十娘臉上笑嘻嘻地道。
腰帶?陳長安略一轉念,原來那彩帶是根腰帶。
只是現(xiàn)在到底是誰占據(jù)了春姨的身體?先探探她再說。
“不好意思,現(xiàn)在不行?!标愰L安回道。
春三十娘白了他一眼,“討厭,一條女子束腰的裙帶,你留著作甚?”
春三十娘嘴上說著討厭,那語氣中正平和里卻帶著幾分嗔怪。
摩西旎恍然大悟,難怪陳長安如此在乎她,原來二人都走到這一步了。
陳長安確定了,這肯定不是春姨,更不會是那瑤素衣,可她究竟是誰?春姨的身體還真是個謎呀。
陳長安見她雖然討要腰帶,眼神里卻沒有殺氣,更加地好奇,回道:“嗯,現(xiàn)在不方便,過幾天自然會還你的?!?p> “咯咯,好啊。那就多回家多盤桓幾日再走,只是不要忘記還給我就好。啊,對了,你朋友???”春三十娘指著摩西旎問道。
我一個如此絕色的女子,你現(xiàn)在才看到?
看著他們打情罵俏、郎情妾意的樣子,摩西旎肚子里的酸水,已返流到了舌頭根。
“我姓摩,是他的老師!”摩西旎本就聲粗,這帶著氣說出來,更帶有幾分老師的威嚴。
“咯咯,原來是摩老師??!快,快家里請。正好,長安剛帶來些靈山云霧茶,一起品嘗下。”春三十娘笑著道。
這么快就把我賣了?陳長安心里又咯噔一下,這女子看起來滿面春風,話里話外滿藏機鋒呀。
長安帶來的靈山云霧茶?摩西旎心里打起了晴天霹靂,看向陳長安的眼神也復雜起來,這臭小子到底什么來歷?看來有空時必須去面目山一趟了。
春三十娘盛情邀請,摩西旎連連拒絕。
最后,春三十娘一抄手抱起高明,變?yōu)榇笾┲腠樦虢z當先爬回了盤絲洞。
陳長安盯著春三十娘越來越小的背影,暗道:這女子果然口蜜腹劍,怕自己攜了彩帶逃走了,先抓走高明當人質。
“小安子,我知道她是誰了!”老九忽然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是七仙女中的老大瑤紅衣。當年,我離開時,她比高明還小呢?!?p> 陳長安更困惑了,七仙女?她們跑到春姨的體內做什么?難道,就是她們與春姨一起守護棋盤的?如果真是這樣,那以后,是友非敵,畢竟人民內部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