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叼著面包,還沒意識到他到底是說什么好,他就拽著我到了電腦前,搶了我手中的面包。
“你什么時候安裝的針孔攝像頭?”他恨恨的咬著面包,從猙獰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他很不高興。
我縮了縮脖子,絕了搶回面包的心思。
“從你帶宋艾嘉進門第三天,我很不安,所以裝了監(jiān)控,有問題嗎?”
陸墨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咀嚼的動作沒停,眉頭倒是一點點舒展開。
他指著監(jiān)控上的人影說:“你當時攙扶著她上去了,為什么她又從房門里出來,她是不是想要拿什么?”
“我的乖,我要是知道她想拿什么就好了,不過我猜可能是想拿你老婆的位置?!蔽抑钢伟蔚哪_,“她是故意摔下去的,真正下樓的時候,哪有還沒到邊緣就自己往下傾倒的?”
陸墨城臉色更難看了。
我有點竊喜,于是說:“你這房子里裝了監(jiān)控,你不覺得安全多了嗎?對了,我的臥室你反正也有鑰匙,你想看也就自己看吧,但是監(jiān)控我是不會撤的?!?p> 陸墨城沒有反對。
他沉默了快二十分鐘,才走出門去。
日子平靜了幾天,我跟在陸墨城身邊,每天跟他一起上班,上班,吃飯談生意。
竟然生出了一種別樣的默契。
可這種平靜被殺人犯直接打破了,他又找我要錢了。
這一次,開口便是一百萬。
說句丟人的話,我雖然是魏家大小姐,可到底不是親的,魏東河對我的寵愛都停留在表面上,實際上從我大學畢業(yè)后就再沒給過錢,除非是宴會時撐門面,給我錢去置辦衣服首飾。
我手里的錢,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并不算多。
陸墨城注意到我的不自然,見我翻出了幾張銀行卡,主動問我:“你差錢?”
我一時語塞,頓時就委屈道:“我當然差錢,你把我弄來當總裁助理,給多少工資都不談,逼著我簽了合同,我連合同都沒時間看?!?p> “你一個大小姐,會差錢?”他看著那些銀行卡,面帶嫌棄的丟到一邊,“過得挺寒酸,你要是求我,我可以考慮以后每個月給你零花錢?!?p> 真是可惜,我不稀罕。
“給零花錢?那么你每個月給宋艾嘉多少零花錢,值得她不要名分死心塌地跟著你?”我瞇眼笑著看他,見他不動聲色,又補刀,“還是說,你不止養(yǎng)了一個宋艾嘉,還有……”
“你閉嘴。”
我聳聳肩,老實聽話,想起他是我老公,給零花錢不是應該的嗎?
不要白不要,立馬又諂媚笑道:“我還是想要零花錢的,你可以不給我送禮物,但是零花錢不可以不給?!?p> “我不想給了?!彼芙^。
離開集團的時候,天色已經快完全暗下來了。
秋意已經蔓延開了,偶爾一陣風,已經能夠感到絲絲寒意。
陸墨城帶我來到了醫(yī)院,宋艾嘉已然恢復了大半,見到我的時候神色十分不自然。
這段時間風平浪靜,我猜陸墨城已經告訴了她,別墅里裝了監(jiān)控。
宋艾嘉咬牙切齒的開了口,目光鎖死在我身上,恨恨地說:“魏以沫,你這個殺人兇手,你害了我的孩子,還想繼續(xù)跟在墨城身邊,你簡直太不要臉了!”
我愣神了一會兒,歪頭看向默不作聲的陸墨城。
這是唱哪一出戲?
“宋艾嘉,你有證據證明是我推的你嗎?”我平靜的問。
她搖搖頭,眼淚就簌簌往下落,“當時就你和我兩人在那里,不是你推的是誰推的?”
“說起來也是,怎么看都是我的錯?!蔽覒械媒忉?,反正監(jiān)控里看得明明白白。
陸墨城居然也怒目瞪我,來了句,“你太讓我失望了?!?p> 我:“……”
唱戲是吧?我擅長??!
我走過去拉扯陸墨城的衣袖,小聲解釋:“我真的沒有推她,我看著她進了臥室,我就想著回自己臥室。”
“墨城,你相信我好不好?!蔽艺Z氣柔婉得讓自個兒起了雞皮疙瘩,望向陸墨城時突然失了神。
他眼里是我從未見過的悵然,似乎真的很迷茫在相信誰一樣。
我知道下一步他該甩開我的手,然后對我破口大罵了。
誰知他手僅僅擺動了兩下,用另外一只手輕輕的拂開我的爪子,略顯煩躁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誰說的是真的,但是孩子沒了,總得有個人負責?!?p> 我攤手,“反正這事和我無關。”
“怎么就和你無關了,就算不是你推的,你也該為我生孩子?!标懩钦f得咄咄逼人。
宋艾嘉也哭哭啼啼的加入戰(zhàn)斗,對我道:“魏以沫,你才是最應該為墨城生兒育女的人,我不想和你爭的,我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孩子……”
又哭了,這眼淚止不住的嗎?
我趕到十分郁悶,陸墨城明明知道真相,卻還要鬧這一場,到底是什么用意。
“說得對,你該為我生個孩子了?!标懩窍铝私Y論。
我感覺遍體生寒,恍若掉進了一個陷阱里。我剛剛就該直接說出監(jiān)控的事!
宋艾嘉大哭起來,從床上下來,抱著陸墨城的胳膊道:“墨城,我求求你了,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現在身體還沒好,一個人也不知道該去哪里,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我站在一旁,總覺得陸墨城不會就這么結束這段關系。
果然,宋艾嘉出了院,繼續(xù)住回了別墅。
老實說,我看不透陸墨城到底想做什么。
這一夜,陸墨城在我躺下后進了臥室,我趕他出去,卻被他反壓在柔軟的大床上。
他說:“你答應給我生孩子的。”
“我沒有答應?!蔽以噲D推了好幾次,推不動,于是放棄。
陸墨城放開我,若有所思的睡在我邊上,問了一句話。
“是不是對于女人來說,失去孩子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我想起宋艾嘉的經歷,搖了搖頭道:“只有失去所愛之人的孩子,才是最痛苦的?!?p> 陸墨城嘴角掛起了一抹笑容,翻身抱住我,又問:“你現在不愿意為我生孩子,是不是因為不愛我?!?p> “對,我不愛你,也不想給你生孩子,所以你還是去找宋艾嘉吧?!?p> 他并沒有離開的打算,反倒是將我吃干抹凈,心滿意足的睡著了。
我被折騰得很累,偏偏快要睡著時,手機一閃,殺人犯的短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