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城打斷我的話,直接道:“我不同意你帶孩子離開。”
我站起身,“那就沒得談了?!?p> 回到房間時,我毫不猶豫的鎖緊了門,即便他有鑰匙也進不來。之前我給了他鑰匙,甚至都不反鎖門,很大程度上還真是源于我內(nèi)心,是期望他來多陪陪我的。
這些年來,我不是沒有渴望過身邊隨時有人疼愛,大多時候身邊的男人都是利益之交,唯獨一個劉晨昊,雖然走得近,但又太近了,絕對不可能成為戀人相濡以沫的關系。
陸墨城走到我的生命中的時候,仿佛一束光。
即便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也在他挺身而出,陪我一起抗住退婚風波時候消弭。
窗外有皎皎月光,窗內(nèi)只有我一人,我沒有開燈,能看見低落在手背上的淚珠反射出點點月光。
我擦開眼淚,輕撫上小腹,不敢相信自己也開始孕育一條小生命。
門外響起敲門聲,我沒理會。
宋艾嘉不耐煩的聲音響起:“魏以沫,你做了什么,陸墨城今晚發(fā)了脾氣然后出門了?!?p> 我打開門,見到宋艾嘉憤怒的小臉,覺得無比可笑。
“嘭”地一聲,我再次關上了門。
查看監(jiān)控時,發(fā)現(xiàn)陸墨城是在五分鐘前離開別墅的。不過他去哪里,我并不關心。
陸墨城連著幾天都是沉默寡言的狀態(tài),在辦公室的時候,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偶爾跟我交待一下工作,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在自顧自的做什么事情。
而且我明顯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工作任務減少了一多半,而秦安開始苦不堪言的忙進忙出。
第三天過去,我主動走到陸墨城辦公桌前問:“你每天板著臉,是不愿意我待在你身邊嗎?”
陸墨城不語,伸手要拿旁邊的一份文件,我施施然的遞給他,在他要拿過去的時候避開,“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要是不愿意我待在這里,那我可以換個地方謀出路?!?p> “魏以沫,我現(xiàn)在很忙,沒時間跟你牽扯不清?!标懩沁B一個眼神都沒給我,又快又狠的回絕了我的主動溝通。
我吃不下東西,連帶著好幾天都是以銀耳粥度日,陸墨城對此熟視無睹,連半句關心都沒有。
恰逢雙休,陸墨城出了門,剩下我和宋艾嘉在家。
我懷孕的事瞞不住宋艾嘉,她開始有意無意的在我面前宣揚陸墨城對她的關愛:“我當時懷孕的時候,墨城還給我準備了好多適合孕婦吃的營養(yǎng)品,不僅如此,還考慮到我晚上可能睡得不好,給我送了補氣凝神的香薰?!?p> 宋艾嘉還在繼續(xù)說著,我只覺得腦袋天旋地轉,疼得厲害。
初秋時節(jié)最容易感冒發(fā)熱,我有些擔心。
“宋艾嘉,你別說了,我知道墨城待我并沒有什么感情,只不過是因為一些特定的原因他才不得不娶我,所以你擁有的那些,我并不感興趣?!?p> 她臉上的狡黠一閃而過,很快換了一副善解人意的面容道:“既然這樣,那我給墨城說一說,就照著之前給我配置的東西,給你配一份吧,反正也不差這個錢?!?p> 我都氣笑了,不得不質疑道:“宋艾嘉,你到底以什么身份去要求陸墨城做事呢?你為什么能留在別墅我不清楚,但是依我看,陸墨城對你也并非有多少感情,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你……”宋艾嘉氣得花容失色,然后扭頭不再理我。
我回了房間,小憩了一會兒,頭疼的感覺稍稍好了一些,一摸額頭,還是有點燙。
宋艾嘉敲了門道:“姐,我錯了,我剛不該氣你的。”
我一開門,臉上浮起譏誚的笑容,正準備趕她出去,結果宋艾嘉直接走進來,給我桌上放了一碗銀耳粥道:“你今天沒吃多少,這是我熬的,你嘗嘗?!?p> 我看著她臉上的盈盈笑意,總覺得她沒安好心。
于是查了查監(jiān)控,果真發(fā)現(xiàn)了蛛絲馬跡。
上一次的監(jiān)控發(fā)揮了作用,但是那一批被發(fā)現(xiàn)的監(jiān)控點,我找人全拆了,然后告訴宋艾嘉,陸墨城很討厭我安裝監(jiān)控的事,所以都拆了。
這一次的監(jiān)控點,比上一次的更為刁鉆嚴密。
廚房角落的一處監(jiān)控,捕捉到宋艾嘉將泡了藏紅花的水,笑嘻嘻的倒入了銀耳粥里面。
一碗粥,全進了下水道。
想有個不鬧騰又愛護姐姐的好妹妹,好難??!
我直接打了電話給劉晨昊,讓他送我去醫(yī)院。然后故作難受,走出房間。
宋艾嘉見到我連腰都直不起來,頓時面露擔憂,可那雙眼睛跟偷了腥的貓一樣,又圓又亮。
“姐,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yī)院?可我不會開車,哎呀,我現(xiàn)在就叫車?!彼伟渭痹甑暮俺雎?。
我本就不舒服,根本不需要偽裝。
“你別搖我,等會兒我朋友會來接我,你安心就是?!蔽逸p描淡寫的道,目光還是看向了廚房。
宋艾嘉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十分警覺的用身體擋住了我的視線。
劉晨昊來得很快,從宋艾嘉懷里接過面色蒼白的我,惱怒的問道:“這才幾天,你怎么就混成這樣了?”
“頭疼,加上沒休息好。剛剛也有點裝,宋艾嘉給我的粥里下了點藏紅花,我得讓她先高興一下啊?!?p> “藏紅花?舒經(jīng)活血不是好東西嗎?”劉晨昊反問,可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停下車瞪著我:“你懷孕了?”
“你還不算太笨?!蔽也[著眼笑,用手按著太陽穴道:“送我去醫(yī)院吧,查出來之后還沒去過醫(yī)院好好查?!?p> 劉晨昊難得把車開得又平又穩(wěn),張口好幾次才問道:“陸墨城知道么?”
“他知道,可是他并不想要這孩子。而且我總覺得宋艾嘉會對我下手,可能跟陸墨城有關系。”我有些惡意的揣測著宋艾嘉的動機,畢竟那個妹妹,可是無利不起早的人。
劉晨昊一聲不吭,送我到醫(yī)院,幫我掛號看門診。
醫(yī)生看著他叮囑道:“你媳婦兒這是受了寒,晚上蓋被子注意著點,吃一副中藥養(yǎng)養(yǎng),這藥熬好了帶回去就成?!?p> 他一一點頭應下,可在出醫(yī)院時候還是忍不住發(fā)了脾氣:“陸墨城那當面人背面鬼的垃圾,我去找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