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藏書閣
趙文染也看向那畫瞪直了眼睛道:“這畫也太好看了?!?p> 王嬤嬤聞言笑道:“這畫啊,是九皇子隨軍時(shí)候?qū)m中畫師所作,可是畫還不及真人風(fēng)采府十分之一?!?p> 畫柳吐了吐舌頭道:“那該生得多好看?。 ?p> “那是自然了,九皇子的生母是麗妃娘娘,要說麗妃娘娘的姿色,那可真算得上是宮中翹楚??上愬锬镌诰呕首舆€小的時(shí)候就一病不起,圣上也是萬般憐愛九皇子,將九皇子送到皇后膝下?lián)狃B(yǎng)?!蓖鯆邒哒f道。
趙文染看著沈霽秋出神的樣子,心下略一疑慮便調(diào)笑道:“秋兒,這畫閣再好,你也不能傻乎乎地盯著看啊?!鄙蜢V秋聞言回過神來不自在道:“這畫上的大漠孤山倒是極傳神?!?p> 王嬤嬤笑道:“那畫上的是夷狄之景,自然與咱們大燕的山水是不同的?!?p> 沈霽秋不知為何,驀地想起在石溪堂內(nèi)看到的畫上頭的夷狄女子,心頭隨后萌生了一個(gè)想法,又搖搖頭,心下想應(yīng)該只是巧合罷了。
趙文染便開口:“嬤嬤,這麗妃娘娘的風(fēng)姿我也只是在你們口中得知,不知這宮中可有畫像能讓我們一睹當(dāng)年大燕皇宮第一美人的風(fēng)采?”
王嬤嬤笑道:“這只怕是不能了,麗妃娘娘離世之后,圣上悲痛不已,便下令讓丹青館封存了所有麗妃娘娘的畫像,只有九皇子手里留存幾幅。”
“啊……真是太可惜了秋兒?!壁w文染嘆了口氣。
沈霽秋突然問道:“麗妃娘娘的畫像有可能遺失在民間嗎?”
王嬤嬤聞言皺眉道:“這是萬萬不可能的,沈小姐。且不說宮里頭的畫師都是在宮內(nèi)起居,妃子的畫像也是只有內(nèi)宮和這丹青館收藏?!?p> 沈霽秋自覺失禮,略略紅了臉。
不多時(shí),幾人進(jìn)了畫館內(nèi)的練習(xí)臺(tái),在畫師的指點(diǎn)下開始描摹。
趙文染上手很快,不一會(huì)兒便皸染出一大片景致,沈霽秋看著趙文染下筆的模樣,苦思了半日,卻始終不得要領(lǐng)。畫師范伯仁笑道:“沈小姐這是過分拘泥于形態(tài)了?!?p> 范伯仁走到畫桌邊掃了一眼沈霽秋的畫,原來是一幅江河圖。而趙文染的則是花鳥畫。
范伯仁愣了一會(huì),隨即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指導(dǎo)過很多學(xué)生,卻多以富麗清雅的畫面為主,像沈小姐選擇如此寂寥畫面的,倒是頭一個(gè)?!?p> 沈霽秋笑道:“范先生說是有很多學(xué)生,可我瞧著先生左不過比我年長幾歲罷了?!?p> 趙文染聽了沈霽秋這話,小聲道:“秋兒,這位畫師可是難得一見的天才,據(jù)說宣和畫譜就是他寫的?!?p> 范伯仁倒也不介意沈霽秋的反應(yīng),而是拿了一支筆,輕輕在沈霽秋的紙上添了幾筆,整個(gè)畫面瞬間活了起來。
“好筆力!”沈霽秋不禁贊嘆,而范伯仁只是笑笑。
王嬤嬤在一旁點(diǎn)點(diǎn)頭,看過她們的畫作后,笑道:“趙小姐的筆法倒是和皇后娘娘是一個(gè)模子?!?p> “皇后娘娘似乎很擅長丹青?”沈霽秋問道。
“那是自然的,皇后娘娘的畫技便是圣上都贊不絕口,從前便是大燕京中最有名的才女,又與圣上自小相識(shí),在咱們圣上還是太子爺?shù)臅r(shí)候,太后便做主賜了婚?!蓖鯆邒哒f道。
“原來如此,難怪踏青會(huì)上,會(huì)由皇后娘娘來判定畫技了?!壁w文染恍然大悟。
沈霽秋卻一晃神,想起了與皇后見的那一面?;屎蟮哪樱置魇窃谧约旱漠嬛锌吹搅耸裁?,可是她為什么是那樣的反應(yīng)呢……
不多時(shí),兩人從丹青館離開,趙文染被趙貴妃喊去拉家常,而沈霽秋則漫無目的的在丹青館附近閑逛。
丹青館的背后緊靠著藏書閣。沈霽秋見天色還早,便領(lǐng)了畫柳,走到了藏書閣。
“小姐,這皇宮里好玩的地方多著呢,咱們干嘛悶頭在這個(gè)地方,真是無趣極了?!碑嬃г沟?。
“噓,聽說這宮里頭的藏書浩如煙海,前兒我得了一本玉簪記,看看這里頭有沒有下半本?!鄙蜢V秋說著,一排排看向那書匣。
“小姐,那個(gè)玉簪記是什么樣的書啊,說給奴婢聽聽,奴婢好幫您找找?!碑嬃嘀劬?,一本本仔細(xì)地看著。
“嗯……一位公子進(jìn)京趕考,與一位小姐私定終身,以玉簪定情的故事?!鄙蜢V秋翻動(dòng)著。
“?。啃〗?,那后來怎么樣了?”
“所以我才來這找下卷嘛!”沈霽秋無奈道。
不一會(huì)兒,兩人找得一身是汗。
“我說小姐,宮里頭我看大抵是沒有了?!碑嬃o沈霽秋打著扇子,用袖子擦了擦額頭。
“這書倒也算不上什么奇珍,怎的就是找不到下卷?”沈霽秋搖搖頭。
畫柳開口:“小姐,要是咱實(shí)在找不到,干脆自己寫算了,以小姐的才學(xué),畫柳覺得不會(huì)比那說書的差?!?p> 沈霽秋歪著頭想了一會(huì)兒:“也好?!?p> “那么小姐,那本書說到了哪一回呢?”畫柳問道。
“說到了書生進(jìn)京趕考,小姐等待歸來?!?p> “依奴婢所見,這最后呢必定是書生趕考?xì)w來,抱得佳人歸?!碑嬃UQ邸?p> “這有什么意思?小姐我看了那么多本,都是一個(gè)套子,還不如想點(diǎn)別的。”沈霽秋托著下巴道。
“那必定是書生負(fù)了那小姐?!碑嬃窒肓艘粫?huì)兒。
沈霽秋搖搖頭:“那樣也見得多了。”隨后泄氣道:“咱們空想也不是個(gè)辦法,倒是能找出來,就好了?!?p> 隨后又轉(zhuǎn)了半天,畫柳看向最底層的書架,卻是看見了一個(gè)沾了些灰的書奩。上書志異兩個(gè)大字。
“小姐小姐!這個(gè)里頭或許能找著?!碑嬃绔@至寶地捧了上來,匣子已經(jīng)有些舊了,顯然是很久都沒有打開了。
打開后,里頭只有一本薄薄的中原志。
“這是……”沈霽秋翻開,原來這中原志里頭記載了各國的風(fēng)土人情與基本狀況。
翻開,頭一頁就記載著大燕朝。
“元成三年,夷狄國阿木公主來朝,以示夷狄與大燕友好?!?p> 想必這就是麗妃娘娘了。沈霽秋想著,再想往后翻閱卻發(fā)現(xiàn)書恰好缺了一頁,于是只得往前翻去。
“建和二十八年,大燕與夷狄舉行草原圍獵盛會(huì)?!?p> “建和三十年,封陳侍郎之女陳氏為太子妃。”
“元成元年,新皇登基,封太子妃陳氏為孝淑惠皇后?!?p> “元成九年,麗妃薨,葬西陵?!?p> “元成十一年,伐西戎?!?p> “十一年?”沈霽秋心下盤算開了,十一年,不恰好是高將軍犧牲的那一年?
“原來是這一次戰(zhàn)役……”沈霽秋喃喃道。
“元成十五年,大選,梅氏、李氏、顧氏等入宮待選?!?p> 沈霽秋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門口一個(gè)小宮女來報(bào):沈小姐,趙貴妃娘娘有請。
清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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