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各有志
“還沒上學(xué),低調(diào)點兒低調(diào)點兒……”江尚有些費力地支撐著她的身體,這丫頭是真喝大了?!
還好自己沒喝大!
“研究生有屁用?!沒有錢,不一樣得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別人玩?!”
這聲兒很耳熟,江尚回頭,果然看到肖呈央這尊瘟神,后面不遠(yuǎn)不近還跟著鐘嵐嵐。
江尚反射性地看向她的肚子,那只鬼嬰還黏在她肚子上的,血肉四溢縱橫。
江尚感覺剛剛吃下去的晚飯在往上涌……
連晨確實喝多了,腦子還有些打結(jié),但是侮辱他尚哥哥的話,她還是聽出來了——對男人最刻薄的侮辱,就是侮辱他的女人了!
“這是哪家的偷跑出來的豬,腿又短又肥,這是成精了,居然還會說人話?養(yǎng)差不多可以殺掉了誒!“
“你……”肖呈央臉?biāo)查g漲成豬肝色,他最恨人家說他矮和胖!
然而,當(dāng)他正眼看到連晨的臉蛋時,又被驚艷了一瞬——這小子居然這么快就找到了更漂亮的女人?
憑什么?!
“我說小學(xué)弟,你跟嵐嵐才分開幾天?立馬就找好下一任了?還是說早就相好了?我看——你們曾經(jīng)的什么海誓山盟也不過如此嘛!還虧得嵐嵐為你流了那么多眼淚,實在可笑哈哈哈哈……”
江尚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鐘嵐嵐肚子上黏著的那只嬰魂。
他記得,上次花癡說,要是不除了這只嬰魂,輕則不孕不育,重則什么來的?
江尚垂著頭,此刻想看鐘嵐嵐又不敢正眼看的樣子,像極了被人捉正著時的心虛。
而越是如此,鐘嵐嵐看著他和連晨的眼神便越是充滿痛意,仿佛她才是被背叛的那個。
來自情敵的惡意,連晨敏銳地感覺到了,晃晃悠悠地指著肖呈央和鐘嵐嵐道——
“我說,你們這一家的腦回路怎么那么新奇,要是她不背叛尚哥哥,你們倆也不會站一起吧?既然這樣,你們是怎么有臉指摘別人的?再退一萬步說,你老婆為別的男人哭,你還覺得很有面子是吧?甚至需要在公眾場合大聲嚷嚷出來?嘖嘖嘖……我說老弟,你不會有啥綠帽情節(jié)吧?“
肖呈央臉色又是硬生生被激成了絳紫色。
他在這兒廢了半天口舌,結(jié)果江尚一句話都沒說,倒是被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氣到,那不是太沒面子了?
不行!
“小美女,你這誘人的小嘴,還真有些嵐嵐當(dāng)年的風(fēng)姿……想當(dāng)初,她也是這么嘲諷我的,可是呢?最后還不是拋棄了這個窩囊廢,跟了我?!”
鐘嵐嵐無地自容,伸手想扯一下肖呈央,結(jié)果手指才碰上他胳膊,就被他狠狠一拐,摔在地上了。
“啊——!!”
江尚反射性地想伸手扶她,可是她肚子上的鬼嬰大大地張開了嘴——里面尖利的牙齒又小又密,好像要張嘴咬那個推倒它媽媽的人。
“咳咳咳……”江尚收回手捂住嘴,臉上是扭曲的痛苦。
肖呈央并不知道這一切,只是為他臉上的痛苦感到愉悅,越發(fā)得意起來,手也伸向了連晨,“小美女,你才多大???怎么能跟著這個窩囊廢耽誤自己一生呢?倒不如跟著我……啊啊啊啊啊——“
剛剛鐘嵐嵐那一摔,倒是將連晨摔得清醒了些,他明顯感覺到,這個名叫鐘嵐嵐的女人對他而言只是戰(zhàn)利品,甚至連個東西都算不上。
簡直是混蛋到極點的王八蛋!
一直隱忍不發(fā)著,沒想到這家伙的豬手竟然摸向自己的臉。
連晨的手比腦子反應(yīng)還快,在他手還沒碰到的時候,就拽住這家伙手腕往后一扭——標(biāo)標(biāo)準(zhǔn)準(zhǔn)的擒拿。
甚至,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手下的勁兒在不受控制地加大。
“你他媽敢動老子!你給老子松手!啊——?。 毙こ恃牍砗鸸斫兄?,他沒想到這看起來弱柳扶風(fēng)的妹子居然有這么大力氣。
高檔飯店里如流水般靜謐溫馨的氣氛被肖呈央痛苦的嘶吼聲破壞殆盡,店里的服務(wù)員哪里見過這陣勢,把經(jīng)理都找來了。
“這位小姐,有事可以慢慢說嘛,肖先生手都變形了,這樣會骨折的……”
連晨被說得有些分心,手下的勁兒也慢慢松掉。
惱羞成怒的肖呈央趁機(jī)轉(zhuǎn)過身來,一腳就準(zhǔn)備踹在連晨的肚子上。
到底是警校出來的,連晨反應(yīng)迅速地往旁邊一偏,躲過了這致命一擊,然而還是被他一腳踹在了手腕上。
肖呈央哪怕用力沒有章法,但身子骨的力氣和架碼還是在那兒擺著的。
連晨被他踹得手腕發(fā)麻,酒精混合著怒火一下沖上頭。
一個空翻又躲過了肖呈央砸過來的酒瓶子后,連晨也拾起一瓶紅酒,投籃一般輕巧一送——
“啪——”的一聲,酒瓶子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肖呈央的天靈蓋上。
直到此刻江尚才有些明白為什么這小表妹能考上警校了。
“啊啊啊啊——”幾個服務(wù)員和女士被嚇得尖叫起來,飯店亂作一團(tuán)。
肖呈央此刻的樣子確實很瘆人,一團(tuán)團(tuán)紅色液體像到達(dá)最高點的噴泉一樣四散涌下,不知是紅酒還是血,再配上此刻他這張扭曲憤怒的臉,像極了來復(fù)仇的鬼魂。
最后,這場收不了場面的局,以飯店打電話報警為終……
……
四個人以打架滋事的罪名被行政拘留。
肖呈央到底是有權(quán)有勢,很快家里就派律師來將他保釋了,連帶著鐘嵐嵐。
鐘嵐嵐走的時候,還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江尚,眼神里似乎寫著懊悔。
那一刻,她后悔了自己的決定。
與其這樣跟著肖呈央連當(dāng)個花瓶都被嫌棄臟,她還真寧愿回到從前被江尚呵護(hù)的日子。
可惜,她選錯了。
然而江尚一直低著頭,不知在沉思些什么,并沒有看到她投來的目光。
但是鐘嵐嵐眼中的懊悔,卻全落在了連晨的眼睛里。
她真的是尚哥哥的前女友啊?
等他們兩人走了后,連晨才低聲在江尚耳邊問,“尚哥哥,你們之前,為什么分手???”
“啊??”江尚大夢初醒一般看向連晨。
“我是說,你們之前為什么分手啊?那女生,好像還挺喜歡你的啊……”
“喜歡?”江尚苦笑了一聲,言簡意賅道,“也沒什么原因吧,就是長大了,人各有志,所以分道揚鑣了。”
木生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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