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揚扭頭看了她一眼,回頭看著前方似笑非笑的說:
“額~~你還是自己去百度吧,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講。”
到了門口,何星月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說:
“你回去吧,謝謝你的花兒,不過,以后可別再送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浪費錢?!?p> 任飛揚笑了笑,心想:她明明剛剛一直在聞著花香,不像是不喜歡???
女孩子不都喜歡花兒嘛?難道是因為‘華而不實’?
“好!我想請問……我什么時候能去你家喝杯茶呀?”
“永遠不可能?!?p> “滴滴~”何星月刷開門禁,轉(zhuǎn)身進去了。
門關(guān)上以后,她扭頭笑著說:
“我從來不喝茶,所以家里什么茶都沒有!”
看著她往電梯走去,任飛揚喊:
“白開水也行!”
何星月沒理,轉(zhuǎn)角往電梯那邊走去。
任飛揚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多少有些失落,低頭踢了踢腳尖,往后退了幾回,仰頭看了看。
這樓并不是新蓋的樓,樓層也不是很高,數(shù)了一下,大概也就10層左右。
眼睛突然一亮,這么晚了,近幾分鐘內(nèi)沒看到有人進去,他是不是可以看看哪家的窗戶亮了?
三分鐘過去了,滅了幾家燈火,就沒見有一家新亮燈的。
也許她還沒到家吧,任飛揚繼續(xù)抬頭看著,心想:
就這樣等下去,他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他是不是該有一個特別正式的表白呢?
突然一片漆黑。
所有的燈都滅了,包括樓道和門口的感應(yīng)燈。
任飛揚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往四周看去,發(fā)現(xiàn)這兩排都是漆黑一片。
“啊哈哈~~有沒有人???救命啊~~”
突然一陣壓抑著的哭聲從門內(nèi)傳了出來,還有一線燈光閃爍著向門口靠近。
任飛揚沒敢說話,他不確定這是不是何星月的聲音。
“飛揚大哥,你說句話呀,啊~~”
這種想喊不敢大聲喊,加上漆黑一片中突然的哭聲,聽起來讓人有些驚慌。
可他聽到了,聽到她喊飛揚大哥,連忙上前幾步趴在門上:
“星月,星月是你嗎星月?”
他同樣不敢太大聲,怕黑暗中突然的聲音會嚇到她。
“是我是我是我……”
何星月停止了哭聲,依然帶著哭腔。
任飛揚趕緊打開手機電筒,透過門上的玻璃照著地面。
何星月慌張的按了一下開門按鈕,門開了,任飛揚趕緊拉開門進去,伸手拉住她抱在懷里。
下一秒還是被何星月推開,順手拉著他胳膊上的衣服,鼻子還是抽泣著。
“沒事沒事,有我在。”
任飛揚原本以為只有抱著她,才能給她安全感,沒想到還是被她推開。
兩分鐘后,有人走樓梯下樓買蠟燭,驚魂未定的何星月聽到聲音往后退了一步,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是我送你上去還是跟我出去?”
跟他出去?難道去酒店呀?
肯定不可以。
“麻煩你送我上去吧,六樓。”
“好?!?p> 何星月那時轉(zhuǎn)角并沒有去電梯,她靠著任飛揚看不到她的那面墻,仰頭看關(guān)天花板。
這個人對她是真不錯,一個老板,愿意給她剝蝦,給她倒茶遞水,可是他為什么要比她大那么多?
為什么他要是她的老板?如果不在一個公司多好,就不會有那么顧忌與麻煩。
可是他的意圖很明顯,她從內(nèi)心來講對他也有好感,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在身邊……
正想著燈滅了,眼前一片漆黑,腦子瞬間想象著有無數(shù)奇奇怪怪的東西在她周圍游蕩。
這種身處未知的恐懼,她從小就害怕,不敢大聲叫喊,怕被自己的聲音嚇?biāo)馈?p> 何星月走在前面害怕,走在后面依然是害怕,她跟任飛揚走在一排,稍微往前一點點,依然拉著他的衣袖。
她的家在六樓的走廊盡頭,任飛揚等她拿鑰匙開門時,抬起手機看了一眼房號,609室。
門打開,任飛揚趕緊把手機舉起來,光可以照得更遠。
“你就站這兒別動,照得影子那么大,晃來晃去,嚇?biāo)廊肆??!?p> 任飛揚立刻原地站住,看著她往木衣柜走過去。
拿出一盒蠟燭和打火機,她一根一根的點燃,放進一個透明的盒子里,房間漸漸越來越亮,終于每個角落都能清清楚楚了,她才蓋上上面的罩子。
搬來一張凳子,她站上去,把盒子放在了衣柜上面。
“你小心一點兒,放那么高干嘛?”任飛揚揪心的看著她,生怕她會掉下來似的。
“放高一些房間才會更亮呀?!?p> 任飛揚關(guān)掉手機電筒,心里突然一陣發(fā)涼,涼到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這是他見過最簡陋的房間。
一眼看去,他預(yù)估也就20平的房間,與門斜對角擺著一張1.2米的床靠著墻角。
床上是一套卡通圖案橘紅色的三件套。
床前一張灰色不到一米的瑜伽墊,上面放著三本書,其中一本是上次在醫(yī)院見過的【瘋狂心理師】。
紅木色衣柜靠著與門同側(cè)的墻,正對著床前。
挨著衣柜放著一張大概一米高的木頭凳子,那上面是他目前看到的只一電器,一臺超小飲水機,上面放著半桶超市買的大桶水。
對,還有一件家具是剛剛那張凳子。
窗戶正對著床尾,與床尾之間大概有兩米的距離,拉了一半窗簾。
正對著大門的是陽臺的門,那里是關(guān)著的,任飛揚走了過去,打開陽臺的門。
陽臺大概有1.5米乘以3米的樣子,除了上面掛著幾件衣服,同樣是什么也沒有。
陽臺的一邊有一扇關(guān)著的門,任飛揚猜那應(yīng)該是洗手間。
何星月見他什么話也沒說,默默的打開陽臺出去了,她也跟了出去,站在門口。
“干嘛?外面涼快呀?”
任飛揚回頭笑了笑:
“進去吧,外面一片漆黑,好像這一片都停電了?!?p> 家里的光讓緊張的何星月,片刻間忘了已經(jīng)停電,他一提醒,連忙往后退了幾步。
任飛揚說著也走進房間,關(guān)上陽臺的門。
這是他第一次踏進她家。
也許還有比這更簡陋的房間,或者還有無家可歸的人,只是他從小到大沒見過而已。
此刻,他只想給自己心愛的女孩兒換個環(huán)境。
他走到衣柜前,把電腦包放在她的瑜伽墊上,伸手搬過她剛踩過的凳子,從她床頭抽來三張紙擦了擦,走到窗邊坐下,看著何星月笑到:
“要不你去租我的房子吧,反正我一個人也住不了那么大的房子,房租你說多少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