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重陽宮里,這長安城里張貼于大街小巷里的告示,他們自然也知道了這個關于打王金锏的消息嘍。
大殿里,只見王重陽對著其他全真六子說道:“這次打王金锏已經在長安城里出現,朝廷還說要打一次擂臺,勝者得打王金锏,你們說該怎么辦呢!”這時候,丹陽子馬鈺立刻搶先一步說道:“師父,這還不簡單嗎?您就在這重陽宮里靜靜地等待著,待徒兒我去長安城為您打擂臺,依徒兒我的武功修為,方今天下,還沒有幾個人是我的對手,徒兒,一定去幫您把打王金锏給拿回來?!蓖踔仃柨戳丝瘩R鈺,看他一臉恭恭敬敬的表情,他也知道馬鈺是個不錯的徒弟,無論從武功,修為,還是孝敬長輩方面都是非常不錯的,他也是非常優(yōu)秀的,可是,他一與丘處機相比起來,就像繁星與皓月相比,瞬間就黯然失色了。王重陽心里想了想,然后,望向丘處機,說道:“處機,這件事情你怎么看啊?”丘處機剛剛原本想要說話,可是,被馬鈺領先一步,馬鈺心里想事事都要壓自己一頭,其實,無非就是想要掌教真人這一位置,自己并不想擔任掌教真人的位子,所以,丘處機也不想與馬鈺相爭,故而,剛剛看到馬鈺想要說話,他只是在一旁沉默著,不去理會這些事情。當他一聽過馬鈺的一番闡述過后,非常的嗤之以鼻,但是,他又不好表現出來,正準備等待所有人散去以后一個人向王重陽匯報的時候,王重陽叫他發(fā)言了。丘處機看了看馬鈺,知道自己這一番發(fā)言又要讓馬鈺在一直面前出丑了,于是,便向王重陽說道:“師父,現在有些不方便,能不能等所有人散了再說?!鼻鹛帣C心里知道王重陽是個極為重感情的人,這件事情又關于八賢王的打王金锏,所以,王重陽是不會等的,但是,自己還是希望王重陽能等到人散去后再講給他聽。王重陽豈能不明白丘處機的心思,他知道丘處機不想與他的師兄——馬鈺爭什么掌教真人的位子,但是,這件事情事關他兩百年前的好友八賢王,他如何能不急,只見他立刻把手掌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拍,發(fā)出“啪”的一聲,然后,大聲呵斥道:“快點給我說,不要在這里顧及什么人?!鼻鹛帣C無奈,于是,淡淡地說道:“師父,這次朝廷的目的很明顯,他們是想用打王金锏把所有對大宋王朝的忠心者全部釣出來,利用他們對打王金锏的渴望,先讓他們自相殘殺,等到這些人火并以后,這些朝廷上的人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再把這些人一網打盡。”王重陽一聽,然后,握緊了拳頭,一字一頓地說道:“不管怎么樣!這個打王金锏是老八的遺物,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它給奪回來?!鼻鹛帣C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師父對八賢王有著一段很深的友情,于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師父,人家設計這個局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往下跳,然后,把你一捉拿。”王重陽這時候將手一甩,然后,說道:“我不管怎么樣?我只是想把老八的遺物——打王金锏給拿回來罷了?!鼻鹛帣C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師父,看到他一臉的堅決,丘處機知道無論自己怎么規(guī)勸,都是徒勞無功的。所以,他也就閉上了眼睛,沒有繼續(xù)說話。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譚處端開始說道:“師父,您這又是何必呢!我說這幾句話不是代表我是不重感情的人,師父,您想想??!處機都說過了,那場擂臺戰(zhàn)擺明就是一個事先設好的局,正等著您往下跳呢!您去那里,又能起什么作用呢?就算讓您拿到打王金锏,您那時就是與當今的朝廷作對,您或許是不怕,可是,這全真教上下一萬多的弟子也就跟著您在劫難逃了……”譚處端還欲再說些什么,而這邊的王重陽直接將旁邊的茶杯猛地一下子摜在地上,發(fā)出“啪嚓嚓”的聲音,然后,一片寂靜,沒有人敢說話了,這時,王重陽說道:“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又不是再復興大宋,只不過,是想拿回以前故人的一個舊物罷了。既然你說我連累整個全真教,那么,我這次去就以我私人的身份去?!弊T處端這個人又不是丘處機,說話從不看人的臉色,也不知道怎么把話說到人心坎里去。這時候,譚處端先是看了丘處機一眼,使勁對他眨眼睛,丘處機看見譚處端這樣,然后,立刻對王重陽說道:“師父我們知道你對八賢王的情感很深,可是,現在人家都已經給您下套了,再說了,那不過只是一個八賢王的遺物罷了,我們這里有八賢王的后人?。∥矣X得我們這時對八賢王的后人好一點,不比冒著生命危險去奪一個遺物來得好得多??!”丘處機畢竟是足智多謀,他這樣一句話,就說到了王重陽的心坎里去。王重陽一聽,也不是沒有道理,為什么丘處機的每一句話都是那么的恰到好處,正好講到別人的心坎里,讓人瞬間醍醐灌頂,茅塞頓開呢!事到如今,王重陽也沒有說些什么,只好輕輕地對全真六子擺了擺手,發(fā)出“嗨”的一聲長嘆,然后,對這全真六子說道:“罷了,罷了,你們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聽過這句話,這個六個人陸續(xù)退了下去,丹陽子馬鈺是最后一個離開的,他在離開之前,從外面向大殿里看了一下王重陽,發(fā)現王重陽在不停地搖頭,輕輕地嘆氣,顯然是非常的失望。這時候,丹陽子馬鈺緊緊地握緊了拳頭,并且,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握緊了的拳頭,他一直沒有說話,好半晌,他才松了勁,不聲不響地向自己所在的廟宇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