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一個球發(fā)出的光顏色暗淡,另一個球雖然顏色也暗淡卻清澈透明,純凈至極。
“倒不是完全沒有資質(zhì),修仙倒是勉強可以修仙。但是想要入我道宗還差了點?!边@話說的婉轉(zhuǎn),但其本意卻是:你資質(zhì)不夠,不說入我天下第一的道宗,就是修仙都顯得勉強。
多么熟悉的話語啊。
像極了羽曦小時候,班主任前來家訪的時候說的話:“你家孩子還是聰明的,但是成績勉勉強強,她的強處不在這方面,還是另尋他處吧?!毖韵轮饩褪?,我教不了。這很聰明,也并不是在夸孩子,只是口頭上一句客氣,為了給父母親留下一個面子而已。
羽祁早有所料,既沒有表現(xiàn)的歡喜,也沒有表現(xiàn)的失落:
“既然出此,那叨擾了,我們先告辭。”
羽曦從進(jìn)門到現(xiàn)在一句話都沒有說,看到這種情況心中也是失落無比,小心翼翼的用雙手拿起那寶劍,轉(zhuǎn)身就想要出門去。
卻不想這拿劍的一個動作,卻引起了那領(lǐng)頭人合尚的注意。平常人拿劍總是左手或者右手拿。單手持劍,這大概是大多數(shù)人的習(xí)慣性動作。
羽曦拿劍卻與此不同,她是雙手抓著劍,把它抱在胸口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侍女,抱著主人的劍,小心翼翼,倍感珍視。
“等等。”領(lǐng)頭人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后不理會兩人的古怪目光,快步上前低頭盯著那劍,一陣猛看。
寶劍原本就是被羽曦抱在胸口,此時這領(lǐng)頭人彎身貼著劍十寸不到的距離,一陣猛看。像極了是在猥瑣一個姑娘,盯著女人家的胸部在研究。
“合尚真人!”羽祁一把把羽曦拉到身后,護(hù)在羽曦的身前,并第一次叫出了眼前這人的道號。
合尚眉頭一皺,似是有些不悅,但是看著羽祁的動作,知道自己剛才的動作確實是有些冒犯了,畢竟修仙之前是一位書生,觀念如此,他連忙后退兩步,連連擺手。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遍L出一口氣,然后神色變得鄭重。
“剛剛并沒有要冒犯姑娘的意思,只是姑娘手中的劍似乎不簡單,因此才多看了兩眼,勿怪勿怪。”然后似乎是為了賠禮道歉,連忙又改口說。
“我道宗收徒分兩個方面,一看資質(zhì),二看機緣。姑娘年紀(jì)輕輕,不繡紅花,舞寶劍??催@劍竟然與姑娘本身的氣隱隱相合實乃怪事,姑娘怕不是從小就與這劍相伴吧?”
“是又如何?與修仙有關(guān)?”羽曦不等羽祁開口就搶先回答。
“若真是如此,姑娘有資格進(jìn)我道宗,年紀(jì)輕輕竟可以做到人劍合一,又悟性非凡,請?!焙仙姓f著,要憑空變出一物,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那東西直徑飛到了羽曦的身前。
“謝過上人。”羽祁連忙道歉,同時用手扯了扯羽曦的手臂,示意她趕快收起來……
“妹妹倒是好福氣,竟然如此機緣巧合的就獲得了弟子令!看來合該我羽家飛黃騰達(dá)?!庇鹌钫Z氣之中帶著一絲羨慕,和滿滿的自豪。自古以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個家族之中若有一人可修仙。
那在這凡塵之中,那一家人的身份都會發(fā)生極大的改變。
羽家雖然世代經(jīng)商有些資本,但自古士,農(nóng),工,商,商人雖然有錢,但社會地位卻極低。
羽家之所以會搬到城外的羽家堡居住,就是因為自身家產(chǎn)實在過多,然地位過低,不想引人注目,想要低調(diào)。
但此時不同了,羽曦若真的可以進(jìn)入道宗,那以后雖然不敢說可以在這世間橫著走,但起碼不用再擔(dān)心那些官府小人。
羽曦把劍抱在懷中,一手拿著弟子令翻來覆去的瞧。雖然昨天晚上就見過這東西,但是卻沒有仔細(xì)的研究就匆匆離開。這時仔仔細(xì)細(xì)的瞧這東西才發(fā)現(xiàn)這令牌真真是簡簡單單,就是一塊隨處可見的石頭上,刻了一個道字而已。既沒有標(biāo)明是誰發(fā)的,又沒有標(biāo)明是給誰的,萬一要是被別人搶了去,那豈不是搶到的人就有資格進(jìn)行考核?
“有什么好羨慕的,到時候考不考得過還另說呢?!庇鹣郧昂芸释玫竭@東西,現(xiàn)在輕而易舉的拿到了手,卻又有一種若得若失的感覺。
“那合尚我打聽過,修道之前就是一個書生,高傲得很,他若覺得你沒機會的話,肯定不會拉下臉來,親自將這東西給你的?!庇鹌畹褂X得自己的妹妹進(jìn)入道宗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恕?p> “走!回家,告訴爹爹這好消息。他老人家必定高興的跳起來?!庇鹌罾痍啬_步都快了幾分。
兄妹二人高高興興的回到家中,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羽父。成為修仙者不但可以延長壽命,而且超脫凡俗,地位極高。
這原本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卻不想羽父卻異常的沉默,只見他。眉頭微皺,似思考似掙扎,好一會兒之后才開口。
“好啦!溪兒既然已經(jīng)回來,那就是好事,先吃飯?!庇鸶赋聊瑖?yán)肅的表情,使得兄妹二人那興奮的情緒都被沖淡了大半。
晚飯很是豐盛,雞鴨魚肉四葷一素一湯三個人吃,不說是在這動蕩不安的世界,就是在21世紀(jì)都算得上是奢華。不過這對于羽家來說,卻是一頓很正常的晚飯,正常到羽溪完全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些菜色上。
“溪兒,離家出走兩日,可是把爹爹給擔(dān)心壞了,來多吃點?!庇鸶笣M臉笑容地夾菜給羽溪,眼神之中充滿了慈愛與寵溺。
“爹爹不開心嗎?女兒從小癡迷于仙道,您也是支持的呀?!庇鹣獜男〉挠H人就只有這爹爹和哥哥,她太過了解這兩人什么樣的表情是開心,什么樣的表情是勉強微笑。
羽父夾菜的手一頓,又很快的恢復(fù)自然。
“爹爹有什么不開心的,溪兒能回來,爹爹就很開心了,來先吃飯?!?p> 話雖這樣說,但這一家人從小就待在一起,就算有時分別,也是聚多離少,誰不了解彼此呢?羽父盡管表現(xiàn)得很自然,但是兄妹二人也可以明顯地感知到他的情緒不同。
所以這一頓晚飯盡管菜色非常的好,又是羽溪離家出走歸來,一家人聚于一堂,卻吃得格外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