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誰讓他嫌棄我是個(gè)智障
直到艷陽高照。
離歌和燕曉待才將滿滿幾大筐的桑葚子運(yùn)到馬車上。
陽光透過樹葉斑斑駁駁的灑向樹林,燕曉待擦了擦額角的汗,看著御用轎攆,偷偷湊近離歌,委屈的問:“我怎么覺得茯苓有點(diǎn)不喜歡我了……”
“???”
離歌詫異的看著他:“她什么時(shí)候喜歡過你??”
“不是那種喜歡啦,”燕曉待嘟起嘴,“我總感覺她不喜歡和我們倆一起玩了,會(huì)不會(huì)是咱倆太二了?”
“……”
離歌抬起膝蓋頂了一下燕曉待的屁股,滿不在意的說:“想多了你,她可能是有小孩子的事,比較易怒?!?p> “易怒?”
離歌點(diǎn)頭,悄悄湊近燕曉待的大耳朵,八婆道:“你是沒看見,豬頭對(duì)三哥可他娘的兇了,我剛才看見她擰了三哥的耳朵,那叫一個(gè)狠啊,哈哈哈,三哥比我們倆慘多了!”
燕曉待幸災(zāi)樂禍的哈哈笑了起來,萌萌的大耳朵鼓動(dòng)起來:“哼,最好天天兇那個(gè)冰塊臉,把他耳朵擰下來炒著吃,誰讓他嫌棄我是個(gè)智障?!?p> “……”離歌汗,“什么時(shí)候的說的你?”
三哥怎么可能說出這種詞匯?
“他沒說過,但他看我的眼神就是看智障的眼神!”
離歌:“……”
燕曉待挺起腰桿看著君北城的轎攆,大仇得報(bào)的眼神,痛快的攬上離歌的肩膀:“子曰要關(guān)愛可愛的寶貝,我這么討人喜,他不喜歡我,茯苓自然也不喜歡他!”
離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推開粘人的燕曉待,破口大罵:“滾你娘的,別逼老子打你!”
“略~”
燕曉待吐吐舌頭,繼續(xù)抱著離歌的胳膊,就纏著他:“她不要我,你得要我!”
“查到三,你給老子松開!”
“就不。”
“一。”
離歌甩不開燕曉待,深吸一口氣,咬牙吐出一個(gè)字:“二!”
燕曉待像只小狗狗一般膩在離歌胳膊上,小小的一只呆在他身邊:“子曰不能嚇唬小呆子!”
離歌嘆了口氣,真是受不了他,無奈的將三咽在喉中,說:“走走走,回轎子,撒泡尿照照自己,惡心吧啦的。”
“你不能嫌棄我!”
“……操,老子不嫌棄你?!?p> “我也不嫌棄你!”
“滾你娘的……你還不配嫌棄老子。”
…
藏青色的轎攆里。
茯苓坐在案桌旁,時(shí)不時(shí)晃著瓶子,逗弄著里面的小金魚。
廣口瓶中,有幾條艷紅的小魚,拖拽著薄紗般的長(zhǎng)尾正在緩緩游動(dòng)。
君北城支著下巴審量著那些小魚兒,問:“為何一直搖晃?”
她停住了晃瓶子的動(dòng)作,靜默片刻,淡淡道:“魚的記憶很短,即使它們?cè)儆憛捯患?,也?huì)很快就忘記。”
君北城的目光緩緩落在她的臉上,端詳許久。
少女忽然將廣口瓶輕置于小幾上,里面的小魚活動(dòng)空間大了,游動(dòng)得更加歡快。
她趴在桌上仰望著里面自由自在的小魚,一雙春露般明亮的眼睛灼灼地發(fā)著光。
何時(shí),她才能如這些魚兒一般。
永遠(yuǎn)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
“你討厭什么,又想忘記什么?”他問。
茯苓黯了眸,未語。
君北城的目光拂過那個(gè)琉璃瓶,聲音平靜:“你討厭宙斯,討厭君北城,想忘記他帶給你的痛苦,然后……就可以毫無芥蒂的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了?!?p> 男人話落,攆內(nèi)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他見她低頭無語,只有濃黑的睫毛在微微顫抖,不由得冷笑,說:“只可惜我比他法力深厚無論哪一世,我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置于死地。”
她仰頭看著他,竭力讓聲音平靜:“你在嫉妒?!?p> 果然,君北城冷笑著,毫不留情的回答:“我的確嫉妒,嫉妒他比我更早遇到你,嫉妒你的心永遠(yuǎn)都偏向他,無論我的遭遇多可悲,無論我多需要你?!?p> “他就不可悲嗎?”
“可悲。”
少女用一種極為陌生的目光看著他。
君北城認(rèn)真的看著她:“所以我可以用任何條件,任何代價(jià)去恕罪,只要你肯原諒我?!?p> 她收回視線,繼續(xù)仰望起小魚,沉吟片刻,然后終于緩緩說:“怎么,連江山都不想要了么。”
“如果他想要,我會(huì)給,”他沒有絲毫猶豫,“前提,我要你在我身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