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請藍(lán)公子日后喚她君夫人
半晌,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將她手里的賠單拿了過來。
四千六百萬兩黃金。
藍(lán)月涯淡淡一笑:“他出手還真闊綽?!?p> 她微嘆:“我們理虧,畢竟是一條條人命,希望這些錢可以讓他們的家人安慰過好未來的日子?!?p> “不用了,”藍(lán)月涯漫不經(jīng)心地將賠單撕碎,隨意扔在了石桌上,淡淡說,“這些錢不足掛齒,我替你付了?!?p> 她看著一堆碎紙,怔愣片刻,問:“替?”
他淡淡頷首。
“這哪行,明明是我們犯的錯,受害者是你們,哪有替付的道理?”
藍(lán)月涯慵懶的撥弄起小香爐,用那雙漂亮的眸子看著她,不急不慢開口道:“就當(dāng)我第一次還你的救命之恩,小五仁?!?p> 她的背微微僵了,卻維持著筆直的坐勢,不動。
那個眼神,希望是她多想了。
下一刻,女孩白皙的手忽然覆上了一個大掌。
藍(lán)月涯握住了她的手,茯苓幾乎是立刻想抽回。
無奈他握的太緊!
此刻距離如此近,他握著她的手臂,觸感真實,有溫度。
她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拍了下他的手背,終于縮回了自己的手,說:“藍(lán)月涯,別告訴我你連塊月餅都不放過!”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男人手背立刻紅腫起來。
藍(lán)月涯倒吸一口氣,無奈一笑:“豬嗎,勁兒這么大?”
她回懟:“你才是頭豬?!?p> 他胸中情緒如潮,有太多的話想要說,卻在她的抗拒中只是輕聲開口:“跟你開個玩笑,你那么能吃,我才不敢要你?!?p> “一點也不好笑!”
“那么認(rèn)真做什么?”
她慍怒:“你老是……動手動腳的,真該找個人好好管管你!”
藍(lán)月涯看她一副被嚇著卻欲言又止的模樣,男子平靜的臉難得微有笑意。
“誰來管我?”
他似在問她,又似乎是在問自己。
茯苓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么。
她沉默了。
他的笑慢慢消散在唇邊。
沒有了期待,他還能奢望誰來管管他呢。
“我們回去吧?!?p> 一道清越的聲音在微妙的氣氛中驀然響起。
君北城向她伸出自己的手。
斑駁的陽光透過樹影灑落在他清冷而疏離的眉眼,簡單一身居家服,不僅沒減弱他的氣場,反而看起來更加禁欲……
茯苓將小手放在他的掌心,站起來與他十指相扣。
她微微仰頭,看他的目光里皆是崇拜的星光。
藍(lán)月涯半斂著眸子,漫無目的在眺望著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
君北城將她擁入懷,菲薄的唇不易察覺的勾起,鳳眸閃過一抹微光。
當(dāng)君北城的目光從茯苓身上移開的瞬間,他眸底的親切立即化成了客氣與疏離。
“藍(lán)公子一番好意,我和我家夫人心領(lǐng)了,錢,我們一分都不會少你,給是我們的義務(wù),收或不收是你的權(quán)利?!?p> “小五仁開心就好,”藍(lán)月涯淡淡一笑,一雙漂亮的眼睛看向他身后的女孩,溫聲說,“杭州這么美,兩位不如在藍(lán)某這里多住些日子,吃喝玩樂,藍(lán)某全包。”
君北城隨口道:“家中還有孩子要照顧,就不叨擾藍(lán)公子了,還有,煩請藍(lán)公子日后喚她君夫人,其它稱呼聽起來甚是膈應(yīng)。”
茯苓:“......”
話落,君北城牽著小姑娘就離開了。
藍(lán)月涯撐著下巴,斜著頭靜靜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君北城剛才為何不擺皇帝架子,而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宣告他對茯苓的主權(quán)。
君夫人……
他的目光逐漸悠遠(yuǎn)。
良久,他低下頭看著小香爐。
風(fēng)還是剛才的風(fēng)。
為何空氣中彌漫的氣息那么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