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怎么可以受傷呢
白憶九被丫鬟們帶到了蕭府門口的較攆前面,兩個嬤嬤一左一右將她攙上了較攆。
昏暗的視線,白憶九看到了里面坐著的男人。
她的主人,蕭景離。
在醉春樓里花一百兩白銀為她贖身。
蕭景離一身玄色衣裳,精密大氣的滾邊刺繡,輕薄柔軟的布料,渾身上下透漏著一股烏衣子弟的矜貴。
他的眸子溫柔又深情,一不小心就會讓人醉倒在里面。
一陣輕微顛簸,較攆開始走了。
白憶九扶住攆內(nèi)的窗欞,安靜的靠在角落里,將自己的存在感降為零。
蕭景離優(yōu)雅地倒了一杯茶水,抬起眉骨瞥向白憶九,唇角微微揚(yáng)起:“過來。”
“是。”
白憶九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到案桌前,跪坐在他的身邊,為他拿起一塊桂花酥,遞到他的唇邊:“公子,請?!?p> 蕭景離將她扯到自己的懷中,用指腹描繪著白憶九的眉宇,動作極其溫柔。
白憶九的身體有些僵硬,她乖乖地靠在他的臂彎,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蕭景離看著那張與九貍?cè)窒嗨频拿佳?,他的眉梢泛起了柔柔的漣漪,溫聲道:“小九,說你喜歡我?!?p> 白憶九有些懼怕他,只好立刻說:“小九……喜歡你?!?p> 蕭景離甚是滿意,小心翼翼的在她眉間落下一吻,忽然想起什么,他深情地看著她的眼睛:“我們的孩子呢?”
白憶九呼吸停滯,臉色嚇得慘白,顫抖著聲音:“孩子....孩子..沒了...”
啪——
意料之中,白憶九被男人狠狠扇了一巴掌,額頭撞到了桌角,瞬間滲出了鮮紅的血。
她連忙跪在他身前,肩膀抑制不住的發(fā)抖,神經(jīng)緊繃到了極致。
她小心翼翼的叩了個頭,抿了抿散落的頭發(fā),缺不小心觸碰到了額角的傷口。
手指沾染了鮮血,觸目驚心。
蕭景離俊美的面容,隱沒在昏暗的光影間,讓人察覺不到他的情緒。
“小九,過來?!?p> 他溫柔繾綣的聲音再次傳來。
落在白憶九的耳朵里卻像是催命的咒語。
白憶九咬住下唇,跪爬到他的腿前,一顆心嚇得快要跳出嗓子眼:“公子......”
蕭景離不緊不慢的飲了口茶,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女孩那張慘白的臉。
他似乎有些心疼,連忙拿出潔白的帕子為她擦拭著額角,柔柔道:“小九怎么可以受傷呢,不好。”
白憶九畏懼的閉上眼睛,睫毛劇烈的顫抖,精神快要崩潰。
她的額角被他擦拭的很疼,男人的動作根本不帶一絲溫柔,倒像是在報復(fù)。
半晌,蕭景離越看白憶九那張臉越生氣,最后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像扼住鳥的脆弱脖頸。
白憶九臉色漲紅,呼吸受阻,恐懼的看著蕭景離憤怒的眼。
蕭景離在捏死白憶九的最后一刻,將她狠狠的摔在了較攆內(nèi),順便將那個染血的帕子丟在了她的臉上。
白憶九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頭昏腦漲的躺在原地,眼淚劃落在耳邊。
這便是她卑賤的一生。
無論走到何處,都只是一個被人鄙棄的青樓女子。
無論她的身體是否是干凈的,在外人眼里,她骯臟透了。
蕭景離贖她的那晚,對她極其溫柔,讓她誤以為自己遇到了良人。
那晚是她的第一次。
更是她有生以來最幸福的一天。
她有了一個新的名字,白憶九。
他會溫柔的喚她小九,讓她醉倒在他的懷中,甘愿做一只飛蛾,去撲火。
但是自從入了蕭府,她的噩夢就開始了。
短暫的幸福,也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