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與君共枕秦時月3
“君舒白,你給姑奶奶——滾、出、去——”
震耳欲聾的崩潰聲。
桑夏拿著枕頭,咬著牙去捶君舒白的肩膀。
君舒白輕而易舉的躲開她的攻擊,雙眸頗有深意的看著她,抓住枕頭往前一拉。
桑夏被枕頭拉到了他身前。
她滿眼氣憤,恨不得活剝了他:“見過渣的,沒見過你這么渣的!”
隔著一個軟枕,君舒白稍稍揚(yáng)眉,淡淡道:“隨不隨我南下,現(xiàn)在,回答我?!?p> 她立刻拒絕:“不去!”
“你確定?”
“問幾遍了,你聾?!”
“我很正常。”
“既然要問我,就不要再扯些沒用的廢話,”桑夏搶過自己的枕頭,抱在懷里,指了指門外,“你出去,快點(diǎn),不然我可讓鏢師打你了。”
君舒白不以為意,拉開一個座椅,慵懶的倚坐在椅子上,支肘側(cè)頭看著她:“如果,他們敢的話?!?p> 男人云淡風(fēng)輕。
他似乎帶著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
矜貴之中,又透露著天潢貴胄的威嚴(yán)。
桑夏臉色陰鶩到了極點(diǎn)。
好,給臉不要臉。
惹不起,她躲得起,他自己玩去吧。
將軟枕狠狠扔到榻上,桑夏從梳妝臺抽屜里面拿出一沓銀票,然后哐當(dāng)一聲把抽屜合上。
她緊繃著臉,將銀票塞到懷里,披上狐裘,一鼓作氣,迅速系上帶子。
見她就要離開。
君舒白知道她就要跑路,不緊不慢的倒了一杯茶,徐徐道:“不想知道你娘親在哪么?!?p> 僅一句話,便讓少女止了步。
頓時,她好像掉進(jìn)了冰窖里,從心頂涼到了腳尖。
娘親……
桑夏幾乎是片刻之間就來到君舒白身前,臉色蒼白,茫然無措的看著他:“我娘親在哪,還活著嗎?!”
他沒回答。
許是覺得自己求人的態(tài)度過于強(qiáng)硬,桑夏蹲了下去,深呼吸調(diào)整了下心態(tài),將手覆在椅子扶手上,穩(wěn)住身體。
“我娘親還活著對不對?她是誰?她在哪?”
她那么誠懇的望著他。
那雙清澈見底的眸,熠熠生輝。
君舒白端著茶盞沉吟許久,才開口說話:“隨我南下,待時機(jī)成熟,我自然會告訴你?!?p> 桑夏手指漸漸捏緊了扶手:“除了南下,你隨便提條件。”
“現(xiàn)在嫁去東宮。”
她蹙眉。
他臉上雖依然帶著帝王之家慣常的那種矜貴高華,但眼中卻隱隱透出一種家常的溫柔。
“我選南下,”她咬牙應(yīng)下,盡量平靜:“我答應(yīng),隨你……南下。”
少女音質(zhì)清亮如流泉,緩慢而沉靜。
君舒白很滿意,他淡笑著端詳著她許久,然后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
過分!
“別碰我,”桑夏狠狠踩了下君舒白的腳,從他腿上離開,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冷言,“我們屬于等價交換,我不欠你的,再對我動手動腳,小心我毒死你?!?p> “啊……”君舒白身邊的宦官的驚懼聲,極低極低,壓抑在喉嚨里,不敢表露于色。
太子妃的脾氣,好生恐怖。
君舒白掀開茶盞的蓋,慢慢吹了吹熱氣,神情平淡:“再給你一次機(jī)會,是乖乖聽話,還是隨心所欲。”
桑夏握緊拳頭,指節(jié)被捏的咯咯響。
君舒白交疊起腿,目光從她身上漫不經(jīng)心地掠過,最后落在她緊握的拳頭上。
桑夏的手指慢慢松了下去。
她輕笑一聲:“我發(fā)誓,待尋到娘親,我~他~娘第一件事就是宰了你?!?p> 她的笑,如沐寒風(fēng),印著滿身冰霜,恍然中,卻又帶著絲絲嘲諷。
宦官一個激靈,縮了下脖子。
呸呸呸,不吉利,不吉利。
太子妃冰冷的讓他不寒而粟。
“好,宰,”君舒白不怒反笑,微微揚(yáng)起唇角,拍了拍自己的腿,抬眸示意她,“過來,桑夏?!?p> 桑夏偏就不坐:“既然要南下,我汴梁分舵還有很多要交代的事,概不奉陪?!?p> 話落,少女便冷哼一聲,離開了房間。
待太子妃走遠(yuǎn)了。
宦官夏續(xù)才敢冒出頭,咳嗽一聲,委屈巴巴的看著君舒白:“殿下,太子妃怎能如此……需不需要奴才……”
“不用?!?p> “可是太子妃那樣對您……奴才可否去提點(diǎn)一下,奴才保證,保證絕不傷了太子妃,只是旁敲側(cè)擊?!?p> 君舒白輕抿一口茶水,嗓音分外低醇:“我想要的,是朝氣蓬勃的桑夏,而不是千篇一律的桑夏,明白么?”
啪的一聲,宦官扇了自己一巴掌:“奴才多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