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想在你家過年
刷墻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到最后,涼雨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打打下手,收拾下殘渣。
忙完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沒處可去的涼雨只能尷尷尬尬的回季風(fēng)家里了。
里面的燈是暗的,看來季風(fēng)還沒回來,這樣也好,早上說了明年見,沒在正好不會太尷尬。
季風(fēng)剛到樓下就看到家里的燈是亮著的,心一下也跟著亮了起來,她回來了,她沒有走。
假裝不在意的進門換鞋,一陣飯菜香撲鼻而來,暖氣很足,以為回來等待他的是冷冰冰的黑燈瞎火,沒想到是這樣溫暖的畫面。
感覺心里被什么撞了一下,柔柔的,暖暖的,竟然對未來的家有了一絲幻想。
“我今年可以留在你這里過年嗎?我家人今年不在花西市過年,我保證,我可以出房租費?!睕鲇曛罅艘蛔篮蔑埡貌耍窍胭V|賂他來著。
季風(fēng)看了她一眼說:“等我參加完跨年演唱會,你跟我一起回洛陽?!?p> “這樣不太好吧,我還是不去了?!睕鲇赀@樣的裝扮,季風(fēng)能接受,他家人和鄰里可不會接受。
“如果不住我家里,住酒店,去不去?”季風(fēng)似乎看出了她的難處,可他說什么也不會讓她一個人孤單的留在花西市過年的,更不會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好,我去,洗手吃飯吧?!?p> 坐下來才發(fā)現(xiàn)涼雨的帽子上全是白色的油漆點,“你下午干什么去了?”
“沒沒沒...干什么。”
季風(fēng)沒有繼續(xù)揭穿她,開始大快朵頤,不知道今晚怎么會那么餓,可能只是飯菜太好吃了。
“喂...你忘記你是明星了,可以這樣吃的嗎?”
“那也是你的錯,胖了你得負責(zé)?!?p> “嘴巴在你身上,又不在我身上。”
就這樣兩個人一邊懟懟,一邊打鬧,四個盤子一下就光底了。
第二天,涼雨起來已經(jīng)快十點,揉了揉模糊不清的眼睛,發(fā)現(xiàn)季風(fēng)正一動不動的坐在樓下沙發(fā)上看雜志,嚇得涼雨馬上退回房間進行武裝。
“你今天都不用排練的嗎?離演出沒有多少時間了。”涼雨問。
“今天休息,我又不是機器?!?p> “...”
“...”
“我等會出去一下,午飯你自己解決了?!睕鲇暾f著就走到換鞋區(qū),她得去看看乳膠漆干了沒有,昨晚吹了一晚上的北風(fēng),應(yīng)該干得很快。
“你去哪?我不會做飯?!?p> “不對啊,我都放假了,不用跟你報備行蹤了吧,再說我又不是你家的保姆。”涼雨知道他不讓自己做兼職,所以她是斷然不會告訴他的。
結(jié)果涼雨一出門,季風(fēng)就緊隨尾后,這樣小心翼翼躲躲藏藏的樣子,像極了人人喊打的狗仔子。
果然又出來做兼職了,這個女人還真是小財迷啊。
只見她拿出自己的設(shè)計稿和調(diào)色盤,爬到梯子頂端跨腿坐著開始繪圖,這也太危險了吧,梯子也沒人扶一下。
季風(fēng)覺得可以犧牲下自己,去做那個無私的扶梯人。
“涼雨...我來...”扶你一下還沒有說出口,就見扶梯歪歪扭扭有傾倒的架勢。
為什么會倒,都是因為季風(fēng)這個不速之客,涼雨聽到他的聲音,一個緊張,在扭頭的時候,腳踩空了,人的本能使然,踩空的時候腳會在空中亂串,結(jié)果扶梯就被她踢倒了。
這個扶梯足足有兩米多高,這下不是斷腿就要斷手了,涼雨閉著眼睛,抱著頭,等待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到來...
“砰”的一聲巨響,耳邊傳來男人重重的悶哼聲,看來很痛吧,才會發(fā)出這樣的聲音。
涼雨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呻/吟的季風(fēng),看著他齜牙咧齒的動彈不了,嚇傻了。
“你有沒有事?”涼雨開始在季風(fēng)身上到處亂|摸
你別亂摸,我沒事,季風(fēng)說著卻紅了臉。
你快起來!你想壓扁我嗎?
涼雨起來后,季風(fēng)緩了好久才能站起來:“沒想到看你瘦瘦的,那么重,痛死我了?!?p> “對不起,你沒事吧,如果你出事了,公司會殺了我的,你現(xiàn)在可是公司的搖錢樹?!?p> “你上去吧,我?guī)湍惴鲋鎏??!奔撅L(fēng)的臉還是火辣辣的燙。
就這樣,季風(fēng)一個大明星成了涼雨打下手的,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助理,現(xiàn)在輪到你了。
“喂,你別在上面晃來晃去?。】粗梦kU!”
“不晃怎么畫???你扶穩(wěn)點!”
看著這樣多才多藝的涼雨,季風(fēng)一下覺得她好陌生,就像手中的風(fēng)箏,隨時會斷了線遠走高飛一樣。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支持我對嗎?”季風(fēng)問。
“那當(dāng)然了,為什么突然這么問。”涼雨想都沒想就回答了。
“沒有,就隨口問問,那么多層樓,你要繪到什么時候?”
“今晚我可能不回去了,客戶要求在小年前完工。”
“不回去怎么行,那么冷,吹一晚上冷風(fēng),你不要命了。錢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沒錢怎么追星呀?!睕鲇甑难劬τ謴潖澋牟[了瞇。
“我讓你花錢了嗎?!奔撅L(fēng)真是感到無語。
“嗯?!?p> “?...”季風(fēng)一頭霧水。
“你趕緊回去吧,已經(jīng)五點多了,明天你還要訓(xùn)練節(jié)目呢。”
季風(fēng)沒有說什么,放下手中的顏料桶走了。
涼雨一頭霧水,他這是生氣了?…她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啊。
罷了罷了,還是趕緊繪完回去吧。
涼雨感覺手臂要廢了,酸痛得不行,每甩一次手臂,都像被人狠狠的把手臂抽脫臼了一般,看似簡單的圖案,卻很費體力。
這個幼兒園正對風(fēng)口,北風(fēng)呼嘯著一陣接著一陣橫掃過來,還真的是有點難受呢,眼睛干澀得厲害,她突然很懷念玻璃酸鈉滴眼液,額頭也像被刀刮過一樣冷厲。
下了扶梯坐在地上休息片刻,對著冰冷酸脹的手心哈了哈氣,看來真是穩(wěn)食艱難啊。
抬頭,遠處昏黃的燈光下逆光走來一個英姿颯爽的身影,黑色皮衣加藍色牛仔褲,英倫風(fēng)高邦鞋子,右手拎著一個白色袋子,左手拿著一件外套,看不清臉孔,卻是刻在腦海里最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