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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事件錄

第二十七章 乖巧依人

江湖事件錄 參商至善 3020 2019-09-20 11:45:00

  虞我行還在昏睡中,徐老見他不醒,手中暗暗用力,虞我行痛呼一聲,眼神渙散地坐起來。

  “殿主,喝藥了。”

  他將藥遞到虞我行面前,緊盯著虞我行拿過藥。

  喝啊,你快喝啊——

  徐老沒有注意到自己此刻熱切的眼神暴露在了李嶠眼中,李嶠抱著寧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心態(tài)身體一倒,撞到了虞我行,也把他手中的藥給弄翻了。

  “不好意思,突然沒力氣?!?p>  李嶠純良道。

  如此一來兩碗藥都灑了一地,徐老的臉色也黑的嚇人,吩咐鶴兒再去端兩碗過來。一雙渾濁的眼注視著李嶠,李嶠的后腦勺都起汗了,他更不敢讓虞我行喝了那碗藥。

  “徐老,怎么了?”

  虞我行還一副不知何事的樣子,解圍道:“灑了就灑了,他又不是故意的,怎么生氣了?”

  “是屬下狹隘了?!?p>  話雖如此,徐老卻在暗中點(diǎn)了他的穴道,湊到李嶠耳邊道:“你給我安分點(diǎn),不然我毒死你。”

  沒有一點(diǎn)心理準(zhǔn)備,徐老竟直接撕破了臉!

  李嶠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徐老又端了一碗藥,隱秘地在藥中滴了一滴液體,遞給虞我行。

  別喝他的藥!

  李嶠雙目欲裂,虞我行卻根本沒注意到他的眼色,蒼白的手腕拿起藥碗就要一飲而盡。

  藥碗到了嘴邊,虞我行又不喝了。

  徐老緊張地勸道:“殿主重傷未愈,怎么就不喝了?哪有不喝藥就能好的道理,您快喝了吧?!?p>  啪!

  瓷碗碎在他手中,茶色藥汁從他手中噴出,虞我行站了起來,被繃帶包裹著的右手掐住了他的喉嚨將他提起來。

  “清白池水一入腹,就當(dāng)真就清清白白忘卻一切了嗎?徐嚴(yán),本座是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栽倒第二次?!?p>  “你,你竟然恢復(fù)記憶了!”

  虞我行陰狠道:“十年前何麒子那叛徒趁本座被那狼崽子偷襲后給本座灌了清白池水,如今你也想用它來對付本座嗎?”

  “呸!”

  只要虞我行的力氣再大一點(diǎn),就能捏碎他的脖子,但他不屑道:“我兄弟為了治你那些鍛魂人,待在郾城二十年了。人生中能有幾個二十年啊,他盡心盡力,可你最后是怎么對他的,碎尸萬段?你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活該眾叛親離,我便是要讓你跪在他墳前磕頭認(rèn)錯,為他陪葬又如何!”

  虞我行道:“誰告訴你何麒子是本座殺的?溫別辛那個狼崽子?何麒子背叛本座兩次,他該死!”

  徐嚴(yán)道:“是你自己強(qiáng)行逆天,造出了那種非人之物,就因?yàn)殄懟耆?,周遭十一座城的人就該餓死?他們好端端地過著日子,一夜之間就淪為餓殍,那種逆天之物,人人得而誅之,我兄弟不過是替天行道,要絕了那非人之物!”

  虞我行氣的青筋暴起,五指用力,李嶠隔得近,甚至能聽見骨頭卡擦的聲音,突然一聲尖叫響起,一個身影撲倒虞我行的身上,拼命去抓他的袖子。

  鶴兒手短抓不住,就一口咬在虞我行的腿上,甕聲道:“泥放開我濕乎!”

  于是被虞我行用另一只手掐著脖子提起來。

  “鶴兒……”徐嚴(yán)喘不上氣來,一雙眼睛血紅,道:“你,放了他,不,不然,不然。”

  虞我行挑眉,道:“不然如何?你要不要猜猜,我會不會把你師徒二人也碎尸了?”

  徐嚴(yán)嘴角流血,邪笑道:“你若,殺了鶴兒,我就讓,小殿主,陪葬!”

  虞繪!

  虞我行頓時松了手,鶴兒哭哭啼啼地?fù)踉谛靽?yán)面前,仰頭瞪著虞我行。

  “虞繪她,在哪兒?”

  徐嚴(yán)不答。

  虞我行的五指按在鶴兒的頭頂,將他轉(zhuǎn)過去面對徐嚴(yán),道。

  “你想見識下自己徒弟的腦漿嗎?”

  “你!”

  鶴兒瞪大眼睛,咬著牙不出聲,一動也不敢動。

  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還有個人從小窗爬了進(jìn)來。李瑜努力許久,最后一指終于解了李嶠的穴道。

  “虞殿主!”

  李嶠趕過去拉住他按著鶴兒的手道:“事到如今我們先去找大小姐吧,倘若遲了,恐怕大小姐會有危險。徐老,大小姐在哪兒?”

  徐嚴(yán)像是認(rèn)命了一樣,頹廢道:“她跟凌城主在后山懸崖?!?p>  此話一出,如同疾風(fēng)刮過,一聲尖叫中已不見虞我行的身影。

  徐嚴(yán)倒在地上痛呼,虞我行走之前順手將他的右手手骨給廢了,他疼得直打滾,嘴里血沫吐了一地,鶴兒趕緊從藥箱中拿出藥來給他止血。

  李嶠欲跟上去,一人拉住了他的袖子道:“我也去!”

  李瑜神情堅(jiān)定,李嶠卻不敢讓他去冒這個險,他道:“你跟鶴兒留在這兒,前面太危險了,若出了事我顧不住你?!?p>  李瑜反駁:“到底是誰出了事害死了鄒嬸子,李嶠,關(guān)鍵時刻是我救了你!”

  李嶠白著臉,這一巴掌疆在空中久久下不去,最后啪的一聲,他打在了自己臉上,一張蒼白的臉?biāo)查g紅了起來。

  “李嶠……”

  “在這待著,別跟上來!”

  ……

  李嶠一個人往后山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悔恨自己下手太重,臉上火辣辣的,疼死他了。

  越往上走山路越陡,漸漸能看到驪山山莊的廊檐,要去后山,勢必要經(jīng)過驪山山莊。

  希望沒人守門吧。

  李嶠不敢用內(nèi)力,見山莊門口沒人巡邏,爬上一顆大松樹,然后從高處打量路線。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他差點(diǎn)沒摔下去。

  只見眾多護(hù)院的尸體雜七雜八地被丟在雪地之中,像是經(jīng)過一輪屠殺,到處是殘肢斷臂。明明是冬天,地面卻紅的如七八月份的楓,獨(dú)有一種殘酷的美感。

  李嶠心道:覺得這種場景美,我一定是腦子壞掉了……

  他不敢再耽擱下去,從房檐爬到院中,踩在血洼中步步向前。

  周圍的尸體他或多或少都有過一面之緣,見此情景,從最初的觀賞到了胃部泛惡心的程度,不忍地忽視他們。

  “救,救命……”

  尸體堆里竟然還有一個活人!

  李嶠沖過去救人,搬開壓住他的幾具血尸后,他便放棄了救他。

  此人他很眼熟,是他初到驪山山莊時幫他拿過行李的護(hù)院。如今的他,從腰腹的位置被開膛破肚,腸子流了一地,整個人就快從中間斷開。

  李嶠搬開尸體的時候還勾破了其中一條小腸,如此一來,這人最多只能活幾分鐘。

  那人的手還有些力氣,努力抓著他的手臂道:“怪,怪物,逃,逃,救……”

  “你說什么?”

  那人口齒不清,喉嚨被血塊堵住,結(jié)巴道:“逃,逃,逃……怪物,在,清風(fēng)臺,逃……”

  終于,他的喉嚨完全被堵住了,一雙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污血又從眼睛里漫了出來,他難受地盯著李嶠,眨了眨眼睛。

  “要我殺了你嗎?”

  那人輕點(diǎn)頭。

  李嶠隨手從地上拿過一把血劍,用袖子擦干凈后,一劍下去抹了他的脖子,然后輕輕合上他的眼皮。

  他雙唇啟合道:“慢走不送?!?p>  驪山山莊的清風(fēng)臺建在懸崖峭壁上,極高,一面是山,一面是崖。

  李嶠悄悄摸到清風(fēng)臺周圍,終于看到了虞繪。

  這個清風(fēng)臺跟李嶠記憶里的清風(fēng)臺簡直是天壤之別,中間凸起了一個極高的平臺,有一道階梯直通上層。而虞繪,正被反綁住雙手跪在上面。

  太陽已經(jīng)高高掛起,見四周無人,李嶠跑到平臺上給虞繪松綁。

  她的臉蒼白如紙,整個人如同才從水里撈起來一樣滿身是汗,頭發(fā)緊貼在身上,眼睛緊閉,止不住地在顫抖,李嶠怎么叫她都叫不醒。

  她含糊不清地在說什么,躺在李嶠的懷里時不時地抽搐,這幅樣子倒像是脫水加低血糖。

  低血糖會死人的!

  李嶠忙從兜里翻出一塊奶糖來,這是他除夕那天揣兜里的,一直忘了吃,囫圇就往她嘴里塞。

  偏偏虞繪的嘴唇閉得很死,李嶠索性咬住那塊奶糖,嘴對/=嘴給她喂進(jìn)去,再從四周刨了點(diǎn)干凈的雪,運(yùn)起內(nèi)力熱化了,如法炮制。

  此處作家有話說,發(fā)出來要封。(1)

  不知是不是李嶠的錯覺,整個清風(fēng)臺都在微微震動,像是要塌了一樣。他下意識地帶著虞繪躲在灌木后面,一刻也不敢放松。

  “嗯……”

  懷中人突然一動,她醒了。

  “小嶠……”

  “是我,你感覺怎么樣?”

  “我,我……”肩上一沉,虞繪雙手緊緊勾著他的脖子,道:“我害怕?!?p>  她慢慢道:“我們?nèi)チ说叵麓?,途中,凌愈易容成徐老偷襲了我們。我練的內(nèi)功——太上心經(jīng),若到了七重,便能將他人的功力化為己用,凌愈他給我吃了一顆藥,我,我被迫短時間提到了七重,他將我囚住,想讓我來吸收鍛魂人身上的毒,然后轉(zhuǎn)移到溫越鋮身上?!?p>  “不知道為什么,就在他去抓鍛魂人的時候,我所在的圓臺動了,然后我就在這了。”

  李嶠猜測,應(yīng)該是虞我行出手了。

  突然,大地猛烈震動起來,李嶠攬住虞繪,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清風(fēng)臺的方向。

  清風(fēng)臺,變了!

參商至善

原文,(1)虞繪的唇舌觸感自然是極好的,口腔內(nèi)濕嫩柔滑,小舌乖巧依人,還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暖香,像是要把人的心給吸進(jìn)去。他戀戀不舍地離開,抱著她往清風(fēng)臺下走。   我太難了   晚上七點(diǎn)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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