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曲終人散,風(fēng)情萬種的女子!”三人聽這話都分分轉(zhuǎn)頭望向門外。
只見不遠(yuǎn)處一頭長直白,一襲青衫衣的顧城憐用盡肺腑,慷慨激昂的感嘆道。
郁芷見鳳凰爺爺前來,便起身搬動處在角落的那張?zhí)茨疽危劾餁埩舻臏I花使得她的眼睛富含一絲一縷的朦朧美。
顧城憐面帶微笑的坐下便說道:“我在自己的房間里都能聽到你們的談話,實(shí)在是不好意思做個隔墻有耳的人,于是便順理成章的隨心而來。哎,不是我郁芷的音量高,而是我這耳朵實(shí)在靈光得很。”
這般話語使得屋子里的空氣都變得活躍起來,而這般歡快的空氣也毫不拖延的迅速沖出門外。
郁芷邊聽邊笑著準(zhǔn)備給顧城憐倒一杯涼茶,可剛觸碰到茶壺柄,每音就眼神示意“讓我來”。
郁芷面含春風(fēng),帶著笑容大方的將手收回。她切入正題道:“你們得幫幫我,快給我說說這靈都的婚禮習(xí)俗啊?!?p> 琮柯動了動眉毛,挑逗著郁芷問道:“哎呦,癡情女這么快想通了?”接著又癟了癟嘴,搖搖頭道:“嘖嘖嘖,難以置信。”
郁芷“切”的一聲朝琮柯翻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白眼,又發(fā)揮了她妥妥的戲精實(shí)力瞬間變得正兒八經(jīng),她語氣柔和的道:“佛說——既為過客,何必執(zhí)著。不欠不見,由天隨緣。”
郁芷說完便深深嘆口氣,接著理直氣壯的道:“所以說,我當(dāng)然要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免得他們說我小氣,嗯呢,接下來該你們這些長期住在靈都的人表演咯?!?p> 每音褪去了往昔的羞澀,毫不客氣的搶先說道:“在遇到顧城憐之前,我是個小小的黑烏鴉,受盡風(fēng)吹雨打,我無家可歸……”
三人還沒等每音說完便異口同聲,急切拍桌道:“說重點(diǎn)!”
“沒,禮,貌!”每音癟著嘴憋半天憋出了這三個字。
但此時此刻有三個人的六只真誠的眼睛盯著她看,每音只好順勢而為道:“婚女成婚當(dāng)天,大多身著黃衣或橙衣,婚男大多身著紫衣或藍(lán)衣,成婚當(dāng)天,到場所有人穿著不得與婚男婚女顏色款式相同,包括其父其母?!?p> 琮柯補(bǔ)充道:“白兄靈都四悅府大公子,到時候排場一定很大,對了,你的請?zhí)谀模克某苫榈攸c(diǎn)在哪兒來著?”
郁芷睜大雙眼,她靜靜地卡頓了一兩秒便說道:“對哦,我的請?zhí)侥娜チ???p> 她迅速起身,翻了翻衣柜的抽屜,又翻了翻床邊的抽屜,慌慌忙忙道:“完了完了,請?zhí)灰娏?。”郁芷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一臉煩躁與焦慮,不停的走來走去。
繞的琮柯直叫“?!?,便道:“不用擔(dān)心,喜帖這東西,我去找白兄再弄一份便可,咱能不慌,鎮(zhèn)定自若點(diǎn)好嗎?”
“不好!”郁芷生氣得情緒失控的吐出這兩個字,又?jǐn)鄶嗬m(xù)續(xù)道:“我……你不懂!”郁芷瘋狂的眨著眼,我比較愛面子嘛!我……”
尹琮柯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女孩子,他竟然不厚道的笑了,他憋著笑說道:“是我去要,又不是你去要?!?p> 琮柯起身便向門外走去,展開雙翅準(zhǔn)備往外飛,一雙墨翅與門外那一片藍(lán)色滿天星格外相配。
千郁芷突然覺得眼前人凸顯十足的霸氣,她看得眼不斜視,心情也變得開朗起來。
她突然大叫道:“尹琮柯!等一下,我好像想到喜帖在哪了,哈哈。”
只見郁芷激動的跳了起來,瞬間放下原本指向前方的食指,雙手不自覺的拍了一下,像極了那些舞臺上的表演者。
她猛的一個轉(zhuǎn)身,精美絕倫的繡花鞋瞬間變得萬分輕巧,長卷墨發(fā)被甩得于半空中飛翔,又是急劇彈性,發(fā)簪上的流蘇也興奮的在半空中搖晃。
迫不及待的沖到床邊,瘋狂的翻著那原本整齊的被子,拆掉了方形枕頭套,又在床的邊緣上下打量,終在床下面尋得其蹤影。
不知是那喜帖太過狠心,還是她自己手臂本就沒有這么長,她老是夠不到在那角落里的喜帖。
那種看到又拿不到的感覺實(shí)在是不得勁!
終于。
她不顧一切的趴在地上,縮倦著身子往床底下鉆去。
不過一會兒功夫,三個十分空靈的字眼由床底傳出“拿到了!”。
她又縮倦著身子鉆出來,起身時已經(jīng)是滿身灰塵。
顧,每,尹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尹琮柯情不自禁道:“牛!厲害?!?p> “好了?!庇糗栖浥颗康脑谔茨疽紊献?,深呼吸一口氣之后緩緩打開喜帖,念道:“時間于桀靈之際八月八日,地點(diǎn)靈都四悅府前廳花園?!?p> 思量幾番之后便道:“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每音待會兒和我去逛逛你們這兒的裁縫店?!?p> “可以?!泵恳羲齑饝?yīng)道。
顧城憐偷笑著,仿佛還在回味著郁芷找喜帖的樣子,不經(jīng)意間笑出聲來,看著郁芷茫然的眼神,又轉(zhuǎn)的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道:“原本我以為郁芷小寶貝會憂傷許久,我還尋思著怎樣勸說,可如今看來,于我多慮也。我也該找點(diǎn)事干了?!闭f完轉(zhuǎn)身離去。
“鳳凰爺爺不和郁芷一起參加婚禮嗎?”千郁芷悉心問道。
“不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就不去湊熱鬧了,你也應(yīng)該讓你鳳凰爺爺消停一些時日吧。走了,不必送。”說完便消失不見。
顧城憐走后,尹琮柯問道:“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逛嗎?”
“確定要和我們一起逛?”郁芷面含笑意反問的。
“當(dāng)然!反正我一天閑得沒事干。”說完之后,不知不覺的打了一個噴嚏,逗得郁芷和每音笑得樂開了花。
開心一番之后,各自都回房準(zhǔn)備,郁芷一個接著一個的送走,房間里的空氣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
郁芷關(guān)上房門,就像屏蔽了門外的風(fēng)景,一人獨(dú)自坐著抿了一小口那半杯微冷的涼茶,深嘆一口氣,眼神空蕩,毫無靈魂,空洞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