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不明白為何霍義行會突然要回中原,按他的意思是,不想再呆在這里繼續(xù)燒飯,太無聊了,這根本不是他想要過的江湖生活。
在他的世界里,江湖是恣意瀟灑、放蕩不羈的,是在花間飲酒林間醉歌的,可以淋江南雨臥漠北雪,也可以順風(fēng)酣眠逆風(fēng)擋沙。
總之,是風(fēng)流灑脫的,不是現(xiàn)在這般,被莫名其妙的事情攪擾的脫不開身。
李元旭站在一側(cè),冷冷的看著他,聽完他的解釋后,直言不諱的說道:“你怕是不想總被某人纏著喊他師叔吧!”
霍義行沒理他,這幾天他倆沒少斗嘴,今天他不想罵人,背過身去了。
李榮舉著榆樹枝椏,揪著上面邊緣已泛黃的榆錢,邊吃邊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小子,你怕是對江湖有什么誤解!”
許意箏知道霍義行的意思,他是技癢了,忽然看到江艽,于是指了指一旁的江艽,對他說:“師弟,要不要我們深入山賊窩,給江公子報仇?!”
霍義行一聽果然來了勁,道:“好,去報仇!”
江艽立即制止:“兩位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這滅門的大仇,我想親自去做了斷!”
李榮:“要我說,你就讓他們?nèi)ィ@樣的話,你的心結(jié)會解開,不然你說你滿懷怨恨,我哪敢收你為徒!”
聞言江艽低頭沉默了一陣,最后答應(yīng)了。
到現(xiàn)在,李榮終于有機會問許意箏一些事情了,這還是剛剛她的那一句“師弟”提醒了他。
“許姑娘....誒?!你姓許?。 闭f著興奮起來。
“許韜到底是你什么人??!”
前輩問及,許意箏只好如實回答了。
“他是我爺爺!”
“噗!”嚴(yán)武剛喝進去一口水,聽到此話后直接噴了出來。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許意箏,原來她是許韜先生的孫女,之前我怎么沒有想到呢,她也姓許,竟然一點也沒有想到!
李榮聽后,先是一愣,隨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個老家伙,有了這么聰明伶俐的孫女也不告訴我一聲!”
李元旭站在一側(cè),想起這之前的種種,挑了挑眉,低聲道:“他們....關(guān)系好亂!”
李榮拉起許意箏的胳膊,前后轉(zhuǎn)了轉(zhuǎn),這幾日他幫著她恢復(fù)筋骨,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好了,于是欣慰的點了點頭。
隨后緩緩起身,背身走到院子?xùn)|南方向,面向那里站立,看了許久后,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道:“老家伙,我見到你孫女啦!”
許意箏所配之劍,正是許韜的愛劍,通體黑色,削鐵如泥,名湛盧。李榮沒有固定的武器,時而刀,時而劍,有時地上的枯樹枝也能被他使得行云流水,威力堪比刀和劍。
當(dāng)幾人問及他與許意箏爺爺之間的事情時,李榮擺擺手,道:“前塵如煙,莫多問,走好你們自己的路即可!”
第二日眾人辭別李榮,根據(jù)江艽提供的線索前往山賊聚集的寨子,本來江艽要一同去的,但是李榮忽然松口,有收他為徒的跡象,他很是糾結(jié),許意箏見狀,安慰道:“信我們,就好好留在這里!”
江艽眼圈微紅,問道:“此恩情,江艽如何還?”
許意箏:“不必還,日后你若學(xué)有所成,還請多行俠義之事,另外,一定要好好活著!”
嚴(yán)武上前,道:“江公子,我們殺山賊,可不僅僅只是為你一人,那群山賊肆虐橫行,攪得百姓不得安寧,早該清除了!因此,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要是當(dāng)真做了我的師弟,還請謹(jǐn)記師父的教誨,但行好事,莫問前途。”
李榮氣的跳起來:“都說我不是你師父,嚴(yán)家小子你再犟我廢了你武功!”
嚴(yán)武趕緊翻身上馬,腳不沾地的溜了。
按照路線,四人往東行了一段路,很快到達山賊寨子所在的山腳下,他們將馬打發(fā)走,步行上山,不多久,見面前高高立著一個木門,門上匾額上用西夏文寫著“白馬寨”三個大字。
霍義行知道后,笑了笑:“一個山賊窩取這么平常的名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里只是個普通的農(nóng)家寨子呢!”
李元旭懟道:“你少說兩句!”
霍義行:“本來就是,萬一有人不知道,走了進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李元旭:“與你有何干系!”
一路兩人互懟不停,待到達山頂時,終于知趣的不再說話了,安靜的執(zhí)行著嚴(yán)武指派的任務(wù)。
四人分不同的方向潛入山寨,敲暈了好幾個站哨的人,借著里面高低不勻的土丘藏身,將里面的景況摸了個大概,無論是供人休憩的地方還是放置糧食雜物的地方,皆是依山箍洞,無數(shù)個大大小小的山洞看上去像大張著的嘴,靜默的吞噬著風(fēng)沙。
大門正對面的洞口,加蓋了木頭以及磚石進行裝飾,后方山坡上長滿草,草后隱藏著洞,洞口向下延伸著土層階梯,想來是危機時刻用來逃生的。
幾人勘察完畢,說明了各自的情況后,正準(zhǔn)備進入寨子實施之前之前商量好的放火計劃,忽然聽到腳步聲,幾人立即撤出,隱匿在門后。
有四人,身穿白衣黃袍,只是那顏色已經(jīng)被風(fēng)侵蝕的失了光澤,走路時甚至有沙石落下,幾人在進門前抖了衣服,站立的地方立時落下一層黃土。
進門后幾人坐下開始商討事情,說的都是會州方言,好在嚴(yán)武聽得懂。
一人道:“大哥,你剛剛說的是真嗎?”
大哥:“千真萬確,會州府衙的那名暗樁經(jīng)常在子夜時分,尋一處僻靜之地送暗信。”
“大哥怎會知道?”
“我親眼所見,何況,我還截了一封他寫的信,那個蠢貨還以為此信已經(jīng)被送出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一陣嘲諷之后,那位被人喊做大哥的,說道:“這是個好機會,我們可以趁機威脅他,讓他在官府里作咱們的內(nèi)應(yīng),以后我們白馬寨想干撒就干撒!”
“大哥英明!”
幾人等他們出去后,悄悄溜了出來,趴在土丘后商量決定改變計劃,既然他們想威脅官府里的人,那就來個將計就計。
許意箏跟蹤送信的人一直到會州府衙,她要知道那人是誰,只見送信的人單獨叫了一位文官模樣的人出來,將信遞給他,然后迅速返回,路上被潛伏在中途的霍義行打傷,又被李元旭救走。
李元旭扶著重傷的山賊,幾經(jīng)波折,終于潛入賊窩內(nèi)部。
嚴(yán)武見李元旭進去了,立即奔至大門前,叫囂著,大喊著:“滅門之仇,不共戴天,山賊出來受死!”之類的話。
阡惹ZL
這數(shù)據(jù),怎一個慘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