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音聽完文清禾的話,怔怔的看著她。
文清禾馬上意識到自己這句話說的有點迷了,畢竟她此時在大宋,生于此時的人,又怎會知道后世之事?而且還說的如此篤定。
她馬上解釋道:“郭大哥,我的意思是,盛唐有盛唐的光輝,但大宋也有大宋的風(fēng)采,既然生于當下,那便做好當下之事,以史為鑒,忠于本分,盡自己一份綿薄之力,為大宋效力!”
郭盛音聞言笑道:“文姑娘說的對,這些道理郭某又何嘗不懂,只是……個中悲苦,旁人終究無法透解!”
“那便向心而動,只要不違紀犯法,您心里如何想,那便如何做,至少經(jīng)年后想起,自己不會有遺憾!”
文清禾說出這句話后,看到對面的郭盛音仰起頭,隔著木樁望著對面頂處的小窗,眼神虛幻,喃喃道:“向心而動……”
另一邊客店里。
蘇菼將兩人換下來的衣服全部洗完后回到房間,看到窗戶大開著,找遍房間也不見文清禾。
她立即趴在窗戶上朝外靠去,正看到文清禾被一名士卒捆起雙手帶走的場景,在她前面,還有一個邋遢的中年男子。
此處是西夏界,她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帶走文清禾的,是府衙里的人。
蘇菼立即出門將情況向許令儀他們說了,眾人都覺得很震驚,只有江艽自始至終坐在桌前喝著茶,一副很淡定的樣子。
蘇菼說完,只聽江艽幽幽的說道:“急什么,那丫頭故意的!”
許令儀聞言,瞬間明白了江艽說這話的意思,也就釋然一笑:“那倒也是!”
其他人被這兩人的態(tài)度弄的皆是一頭霧水。
霍義行直言道:“許公子,江公子,文姑娘被官家抓了,你們怎地還在笑?!”
許令儀笑而不答,江艽不慌不忙的給自己的杯中斟滿茶,道:“霍大俠,文姑娘如今也算是你的徒弟了,這一路上她在武藝上的進步,你這做師傅的,心里當真沒一點數(shù)?!”
霍義行聞言,皺眉細想,最后終于緩緩說道:“江公子這么一說,那倒確實是我多心了,文姑娘一路上勤勉好學(xué),此時若單獨與號稱御風(fēng)捕快的蘇姑娘對戰(zhàn),想必也會打成平手,對付那些官兵,自然不在話下。”
“還有,想是她也與蘇姑娘一樣,覺得在此地不能輕舉妄動,便任憑他們抓了!”江艽補充道。
此時文澤榮在較遠處問道:“清禾姐姐故意歸故意,難道我們就這樣什么也不做?”
江艽聞言站起身,滿含深意的笑道:“那文家小兄弟,隨我一起去府衙可否???”
文澤榮驚異道:“去府衙?救清禾姐姐嘛?!”
“對,順便再聽聽故事!”
文澤榮與江艽去了府衙,李元旭也一同去了,畢竟他是西夏人,且屬于野利部,多多少少有些威勢,可以讓事情變得更簡單。
而許令儀、霍義行還有蘇菼,也出門去各處打探關(guān)于箏兒來過此地的相關(guān)消息。
當江艽站在文清禾面前時,她已經(jīng)躺在干草席上睡了一覺。
她揉著睡眼,看了一眼木樁外面,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迷糊著說道:“好討厭,出現(xiàn)幻覺了,幻覺里竟也是他!”
江艽聽了后笑道:“看來你很想我!”
“鬼才想你,我只是……誒??”話說到一半,文清禾覺得不太對。
揉了揉眼睛,努力睜到最大,終于看清是真的江艽來了時,先是一愣,緊接著神情略顯尷尬的、臉頰微紅的說道:“江公子,我想我需要你就我……我們出去!”
“沒問題,你……你們現(xiàn)在就可以出來了?”
“???”文清禾不可思議的看著江艽,“現(xiàn)在就可以出去?這么快?”
“是的,快出來吧清禾姐姐!”文澤榮忽然自江艽身后鉆出,激動的說道,一旁扶著重傷昏迷的郭盛音。
文清禾恍恍惚惚的走出牢房門,看著江艽,生出些許敬佩和疑惑之感。
敬佩他用手段,將她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便救了出去,疑惑他也在同樣短的時間里,將郭盛音也救了出去。
她的神情被江艽看在眼里,在并肩向外面走的時候,他解釋道:“這還得感謝李元旭李公子!”
李元旭與江艽他們到底使了什么樣的手段,讓文清禾與郭盛音性命安然無虞的走出牢房,這個文清禾自然不知。
她跟隨江艽走出府衙,站在對面等著李元旭出來,等人的間隙,她真身看著郭盛音,眼神里滿是憤怒和憐憫,緩緩說道:“他們?yōu)榱双@得所謂的通敵罪證,打了郭大哥,然后也是郭大哥,替我承受了各種牢獄懲罰?!?p> 江艽背身站在文清禾前面,聞言轉(zhuǎn)身,瞟了一眼尚且昏迷的郭盛音,先是對文澤榮幽幽說道:“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找個醫(yī)館去醫(yī)治??!”
文澤榮一聽恍然大悟,立即道:“哦,對對對!看我這腦子!江公子,清禾姐姐,那我?guī)е蟾缦热チ?!?p> 兩人點頭。
文澤榮走后,江艽繼續(xù)看著對面府衙的門,對文清禾說道:“你是不很想知道李元旭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讓你與郭盛音出了這牢獄?”
文清禾點點頭。
“那好,片刻后李元旭出來,你一問他便知。”
“你這不說的廢話么!”
“我這個人,本就喜歡說些廢話!”
文清禾上前一步,與江艽并肩站立,仰頭看著他,道:“可是我怎么覺得,是你不想告訴我呢!”
江艽垂眸,似笑非笑的看著文清禾,道:“其實呢,你只需幫助我們找到箏兒即可,其余之事,文姑娘就無須費心了!”
文清禾努力平復(fù)一下情緒,道:“對啊,我的任務(wù)就是助你們找到箏兒,可如今你們將一些事情故意隱瞞,于我而言,或者說于箏兒,有何益處?”
西北微涼的風(fēng)將文清禾身后的長發(fā)吹起,墨黑的頭發(fā)在風(fēng)里凌亂的飄著,幾縷頭發(fā)被吹到額前,江艽見狀,突然伸手將這幾縷頭發(fā)捋順,笑道:“有時候啊,一個人因各種原因不得不受制于他人的時候,就不要妄圖知曉所有的事情,只需乖乖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文清禾被江艽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的有點不知所措,努力讓自己保持常態(tài),最后反駁道:“可我并未受制于任何人,你也一樣,無須顧慮這么多!”
江艽轉(zhuǎn)過身,剛才的所有舉動好似他未曾做過一樣的云淡風(fēng)輕,道:“文姑娘又怎知我不曾受制于人!”
“難....難道有?”
“有!靈州,雷家!”
這樣一說,文清禾立即了然,江艽曾在那里生活過。
阡惹ZL
掙扎著就寫了這么些,身體實在扛不住了,我得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