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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榮光

012: 差評

名門榮光 歡歡愛樂樂 2007 2019-09-14 07:29:14

  ——飯?zhí)?p>  謝珞腳步邁過低檻,鼻尖瞬間鉆入淡淡地酒香,而眼眸正好對上謝無涯深邃的眸光。

  堂外有腳步聲傳入耳時,謝無涯眸光停留在門外,瞅見謝珞的身影,忙招呼道:“瑾兒來了,咱爺倆今日小酌幾杯!”

  謝無涯不問為何只身前來,只因他對‘謝珞’亦有深刻了解,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不來才好。

  “侄兒見過三叔。”謝珞見一禮。

  謝無涯笑著應(yīng)一聲,長輩無需起身迎小輩,他就坐著抬手虛扶,道:“瑾兒快快落座?!?p>  三叔的貼身侍從謝墨機靈的拉開凳子,而后將座位前的杯子斟滿酒,隨后識趣的退了出去。

  謝珞道一聲謝,方才落座。

  她表面恭順有禮,心里卻是在嘀咕古代虛禮太多。但既來之則隨之,需得融入這個世道才是。

  后世矮子國與棒子國會客問候都要先鞠躬或是欠身,良好的禮貌禮儀就是傳承自千百年前的中原文化。

  謝無涯開口相問:“瑾兒,你先與三叔說道說道夕陽山的事兒。”

  謝珞的目光投在謝無涯年輕卻顯滄桑的臉龐,定睛瞧了許久。

  有關(guān)三叔記憶自然而然的出現(xiàn)在腦海中,三叔年紀(jì)三十四,是庶出但生母難產(chǎn)而死,一直養(yǎng)在嫡房名下,嫡母嫡兄待他極好,他自幼好學(xué)上進,寒窗苦讀數(shù)十載卻無緣金榜,三十二歲時熄了金榜夢,憑著祖父的遺澤,以舉人的身份蔭了縣尉之職。

  謝無涯等不到回應(yīng),卻得到打量的目光,讓他頗為詫異,“瑾兒?”

  “侄兒瞧三叔容光煥發(fā),應(yīng)是遇著好事兒了?!敝x珞為發(fā)怔尋一理由。

  容光煥發(fā)真沒瞧出來,遇著好事兒是謝珞猜的,留下一地尸體,想要撇清責(zé)任,正巧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將此事推為盜匪欲行不軌,縣尉大人全殲盜匪,阻止了即將出現(xiàn)的匪患還可立一大功勞。

  沉默。

  謝無涯神色有些不自然。

  容光煥發(fā)有之,但那是見到侄兒之前,在縣衙,在茶館,在妻兒面前,都是一臉志得意滿,但在侄兒進來之前他已收起了得意的情緒。

  許是沒藏好?

  謝無涯心中嘀咕一聲,沉吟半晌,復(fù)講第六遍同一個故事:“三叔今日得到風(fēng)聲有一幫盜匪欲洗劫長樂村,遂帶上人手事先埋伏,將這幫匪類盡數(shù)誅殺,阻止了一場血雨腥風(fēng)的洗劫?!?p>  故事講完,謝無涯臉頰微紅,不知是醉紅亦或是面皮發(fā)臊的羞紅,他以拳抵唇假咳幾聲,咳完了,拳卻不離唇,遮住向著謝珞的半邊臉。

  這個故事對旁人講,他講的眉飛色舞,編一個長篇大論。但于對知情人而言,三言兩語說出口都令他羞臊不已,尤其是知情人還是他的晚輩。

  知情人正在心底鄙視講故事的人,故事講太短,說書先生太不敬業(yè),就如同講的是序幕簡介一般,忒無趣了,差評。

  知情人心里給差評,臉上笑著給好評:“三叔真是英勇無畏。想當(dāng)初三叔上任縣尉一職,侄兒曾替三叔憂心,文人不能勝任武事,如今看來是侄兒杞人憂天了。”

  這種談話局面實難應(yīng)對,談話的兩人都明白謝無涯睜眼說瞎話——瞎編。

  若是直接跳過話頭、就事論事、或者冷場都會令謝無涯感獲難堪,那就僅剩奉承可行。

  然而奉承也要有技巧,謝無涯此刻正尷尬,夸贊只能聊表一句,若是說多一句夸贊,都會讓他覺得你虛假或是認(rèn)為你在諷刺他,因為事情到底如何兩人心中都一清二楚。

  眼下能做的就是將令他尷尬的事情揭過,借著同個話題將話頭引到別處,謝珞直接扯到自己身上,表達了自己內(nèi)心對他的關(guān)切既是釋放了善意表明自己是不會在意你說謊的。

  顯然,謝無涯從他的語言中感受到了善意,但這份善意也不足以抹去心頭的陰霾:“瑾兒,三叔也是不得已而順勢為之?!?p>  謝珞誠懇的笑笑:“有勢借勢,無勢造勢,成大事在不拘小節(jié)。男兒志在四方,若是沒有些許手段,此生怕是會抑郁不得志,大丈夫豈可因為莫須有的束縛做個不得志之人?!?p>  前話算是全了自己的臉面,最后所提莫須有的束縛?此話可有概論道德?難道瑾兒能做到那一步?

  能做到也無可厚非,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與他的坦率相較,謝無涯不由得暗罵自己一聲虛偽,敢做卻不敢直面自己的行徑,豈是大丈夫所為?

  一經(jīng)想通,謝無涯當(dāng)即爽朗大笑:“侄兒說的好!當(dāng)浮一大白,三叔今日與你不醉不歸?!?p>  謝珞抿了抿唇,道:“三叔,您自在家中坐,還想歸去可處?您這是在哄侄兒陪你醉酒?!?p>  如此肆意對待長輩,本是不可,但此番謝無涯心情通暢,難得的機會不放肆一回豈非對不住他的心情,要不再罵上一句,讓自己心情也舒爽愉悅?

  “壞人”謝珞嘟囔一句。

  果然,罵了一句長輩之后,實難用言語詮述此刻心情是如何的…爽!

  謝無涯挨一罵竟也暢笑:“三叔發(fā)話你就得照做,我就壞人,你敢怎么地?”

  謝珞一愣,我不是已經(jīng)怎么地了嗎?

  若您真想我再怎么地,那也還能再怎么地,居然要我不醉不歸,那也莫怪我將您灌趴下。

  謝珞笑了:“侄兒還真敢怎么地,將您整趴下,量小非君子,侄兒是半斤不當(dāng)酒,一斤扶墻走,斤半墻走我不走。侄兒撂話又撂底,您看怎么地?”

  “年少輕狂是好事,有膽氣,有脾性,敢夸??凇H褰袢斩ㄈ蛔屇氵@頭牛犢子見識老虎的威風(fēng),謝墨上大碗?!敝x無涯笑罵幾句,自是不愿輸了氣勢。

  只片刻,碗來,喝開。

  躲在外頭偷看的謝墨不忍直視,飽讀詩書的文人斗酒,猶如草莽拼酒,大碗大口一直灌。

  叔侄倆平日里都是溫雅的俊俏郎,此刻兩人就差甩開衣裳露出膀子,腳踩凳子手叉腰,其余做派十足十的草莽匪氣。

  “哥倆好,五魁首,六六六…”

  謝墨趕緊堵上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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