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失蹤已五日,皇上的親衛(wèi)四處尋了五日,總算有了五皇子的消息,有燕京百姓在山陰廟看到過五皇子與兩名女子在一起。皇帝心中總算有了一分慰藉,然二皇子仍音信杳無。
易臨峰彼時正在一處逍遙自在,美人擁懷,像看好戲一般看著父皇為他的下落茶不思飯不想,看著京城城里的百姓因皇子失蹤而人心惶惶。
楚軒從太子處回來,易臨峰提了兩壺好久在他書房等著。兩人席地而坐,大口大口的喝著酒,好不愜意。酒到酣時,楚軒面色凝重,對易臨峰道:“凡事適可而止。你在我這兒待得也夠久了,再不回去皇上該起疑了?!?p> 易臨峰卻是將矛頭指向他:“我的事。我自有分寸。倒是你那什么表妹,何時與我那五弟這么熟絡(luò)了,竟讓我五弟親自做護花使者,連皇宮也不著急回了?!?p> 楚軒譏諷他:“五皇子不回宮難道不是因為你的人正在半路截殺他嗎。二殿下,你此貿(mào)然行動,連我也瞞著。你這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你炸傷失蹤,久留我此處,又是什么意思?”
易臨峰瀟灑的將酒壺一拋,一雙桃花眼睨著楚軒:“我做事,不需要處處都同你商量吧?”話音未落,他脖間赫然多了一把亮澄澄,透著陰光的細劍。
他挑眉:“你這是何意?”
楚軒展顏一笑,依舊是他那溫和得如三月春風的笑容,只聽他一字一頓地說:“那二殿下,我殺你需要和你商量嗎?”
過了半晌,楚軒仍沒有拿開細劍的意思,一動也不動。
易臨峰愣著一張臉,“這次是我不對,我們既是盟友,萬事都應(yīng)商量。我道歉?!崩婷媲?,易臨峰做出讓步,不得不妥協(xié)。
楚軒總算挪開劍,將寶劍扔在地,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落在易臨峰耳中,便是一種無言的警告。
“你要清楚,我廣茂山扶植的定是未來的天子?,F(xiàn)在選擇你,并不代表著可能永遠都是你。廣茂山真正的主人是柳氏兄妹,我楚軒現(xiàn)在不過是代勞而已。換言之,若是錦瑟最后選擇易千行做天子,那么我也會全力支持?!背帗P眉,“廣茂山在公眾的勢力,可比你想象中的大很多,而廣茂山現(xiàn)在所有人都聽命于我和柳氏兄妹。所以,二殿下,你最好識時務(wù),不要挑戰(zhàn)我們?nèi)齻€人的耐性,觸碰我們的底線?!?p> “砰!”杯子碎裂的聲響。
易臨峰緊縮眉峰,盯著地面上那破碎的陶瓷碎渣,良久,道:“我明白了?!?p> 楚軒拂袖起身,撣撣廣袖,邁著沉穩(wěn)的步子離開了書房。走時冷漠的留下一句話:“明日二皇子還是回宮吧?!?p> 易臨峰怔怔地望著地面那已經(jīng)碎成渣的杯子。
奪嫡之路,道阻且長,異常兇險。一步錯,步步錯。
若是踏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那結(jié)局,恐怕比這杯子慘上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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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妙音的保護,千行選擇雨錦瑟分道揚鑣。
江南之行在江南驛館被易臨峰打斷,如今他已經(jīng)沒有了生命危險,江南之行還是要繼續(xù)。他不想被有心之人日后用此事大做文章。
臨行前,妙音告訴他,三皇子此刻正和才疏,云飛等在江南探查皇子失蹤一案,似乎已有些眉目,千行此刻去正好可與三皇子等人匯合。
于是,千行依徹兩人轉(zhuǎn)道江南,錦瑟則在妙音的保護下回燕京。
待千行休養(yǎng)半日后,才疏問起了他失蹤一事。而就在一日前,二皇子身負重傷暈倒在眼鏡城門,如今仍在昏迷中。
千行并未著急回答才疏,而是反問:“你們查到了什么?”
才疏道:“我們查到的。此次動手的事江湖上一個神秘組織,他們此次對兩位皇子動手,目的是想皇朝發(fā)出警告和威脅。”
千行淡淡一笑:“你們是怎樣查出的?”
“我們查出了隨行大隊中的內(nèi)奸?!逼鋵崳攀鑾兹诉@幾日廢寢忘食查出的結(jié)果他們都半信半疑。種種證據(jù)指向的事兩位皇子,謀殺皇子是何等嚴重的罪名,沒有十全把握,充足的證據(jù),他們不敢上報朝廷。無奈,才疏等人只能相信內(nèi)奸口中的江湖組織一說。
千行但笑不語,眼神深邃。耐人尋味。
“五殿下,可否告知到底是何人所為?”
千行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實不相瞞。我不知道。那些人武藝高強,我敵不過,受重傷二逃。幸得故人相救才撿回一命?!?p> 才疏道:“那殿下可記得那些人有什么特征?”
千行道:“天太黑,看不清。”
“殿下可否讓我們看下您的傷口?”逸陽這時插嘴道。
千行卻是搖頭,“在場的所有都是聰明人,我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這樁案子是查不出結(jié)果的,因為什么。我們都心知肚明,就讓它翻篇吧。這次我下江南,主要是核實賑災(zāi)款。現(xiàn)在二哥負傷在燕京,江南賑災(zāi)如今只能由我一人核查。若是兩位將軍有興趣,可同我一道。若是吳興區(qū),那就早些回京吧?!?p> 一旁一直沉默的易天微微夠了勾唇。
才疏和逸陽面面相覷,相對無言。
千行見那兩位久久未有動作,便道:“兩位是要如何?”
才疏拱手作輯,“陳登受皇命來此,如今已真相大白,臣等明日便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