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寵妃百昭儀因欲行刺當令唯一的公主而被暗衛(wèi)斬殺在緩福殿,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就傳到了法會上皇帝的耳中,然皇帝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關切的詢問公主是否有受傷。那稟報者恭敬的回答:“回圣上,公主毫發(fā)無損。”
皇上便放心地舒展劍眉,冷漠地道:“百昭儀謀逆犯上,在宮中擅動私刑,并欲行刺皇親貴族。按律,誅九族!”
那貼身太監(jiān)領命,俯首退了下去。
整個過程,皇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法會上的戒律,百魅嬌的性命于他眼中,竟如一只螻蟻般,他毫不在乎。
另一廂,原本錦瑟想趁亂離開,卻不想易遙突然叫住她,執(zhí)意將她留了下來。
易遙拉著錦瑟,神秘兮兮的進了自己寢宮,稟退了所有人,且下令不準任何人進入。
錦瑟被她拉扯著進了芳華殿,緊鎖著眉,反思自己今日出手幫助,是否太欠考慮了。
易遙托著下頜,忽閃忽閃著大眼,一副興致高昂的樣子,道:“云飛哥哥說你是他的義妹,你今日偷偷進宮,是為了看他嗎?”
錦瑟正苦惱如何向這個小公主解釋進宮的問題,這小公主居然自己送上門來,給了錦瑟一個恰到好處的借口。
錦瑟就著易遙給出的梯子往上爬:“今日是年三十,哥哥在皇宮巡邏,無法與我團聚,所以,所以我就冒險偷偷進宮,想看看他?!?p> 易遙:“你這身衣服是他給你的?”
“請公主恕罪!”錦瑟惶恐地離開了凳子,雙膝跪地,嗓音輕顫:“請公主恕罪,饒恕哥哥!”
易遙慌忙扶她起來,一張白皙小臉微微透著紅暈,道:“我怎么會怪罪他。你先起來,別怕?!?p> 錦瑟誠惶誠恐地重新落座,雙眼靜靜地視著易遙。
她這是,害羞?
易遙纖長的手指緊張地絞著絲帕,嘴里吞吞吐吐:“作為義妹,你,你們是可以相愛的……那,那你喜歡他嗎?”
錦瑟吃驚的瞪大雙眼,一時跟不上她的腦回路,反應不及,夸張的低呼:“???”
易遙白皙透明的俏臉更加通紅,似乎就要滴出血來,她緊緊低著頭,又問了一遍:“你喜歡云飛哥哥嗎?”
錦瑟咧嘴一笑:“公主說笑了,他是我哥哥,我怎么會喜歡他呢,”
易遙哞底深處升上驚喜,“你真的不喜歡他?”
錦瑟微笑著:“兄妹二人怎可相戀呢?”
易遙欣喜若狂,但是她作為公主,不能失了矜持,所以她極力控制著。
錦瑟見她這般,猜到了幾分,低聲問道:“公主何故這般關心這個問題?”
像是被人猜中了心事,易遙俏臉更紅了,直接紅到了脖子根,她沒有作答,但她的反應已說明一切。
錦瑟失笑:“原來如此。公主放心,作為妹妹,也希望哥哥幸福,所以你們的事,我雙手支持,若有需要幫忙之處,盡管開口?!?p> 易遙雙眸閃過驚喜,她連連點頭,感激地握住錦瑟的白皙的小手,道:“謝謝你,如兒姑娘?!?p> 面對她的開心,錦瑟心里有了另外的盤算。
真是意外之喜,太大的收獲了!皇帝的女兒竟然喜歡哥哥,看她這反應,估計還喜歡得不得了。
這一點,完全是可以利用的!
錦瑟笑顏如花,“公主折煞我了?!?p> 易遙神色突然緊張起來,壓低了嗓音,“云飛哥哥此刻應該在法會場里巡邏。我這就讓人呢去找他來,和如兒姑娘團聚。”
錦瑟忙出聲阻止:“不要。公主,我本就打算偷偷看一眼就罷了。哥哥今日負責會場的安危,不能出一點岔子。我今日已經(jīng)看到他了,也就心滿意足了。”
易遙:“哦。”
真是個熱心腸的女孩,錦瑟道:“時辰差不多了,我該出宮了。只是,如今宮里出了百媚嬌一事,我恐怕不好出宮。不知公主可否愿意幫我?!?p> 易遙自是一百個愿意的,她點頭如搗蒜,“好啊,好啊,那我親自送你出宮,保證路上不敢有人攔你?!?p> 于是錦瑟便混進易遙的隨行宮女隊伍中,光明正大的離開了紫禁城。
待謝別易遙后,錦瑟直接去了柳府等著哥哥。她需要把易遙這事告知哥哥。
法會直到傍晚時分才結束,錦瑟百無聊賴的在逸陽府邸四處瞎逛,廚房看看,前院看看,后院又看看,還饒有興趣地特意去看了皇帝賞賜的那幾名美女。
然時間就如緩慢的河流一般,出奇的慢……
錦瑟將柳府都逛了三遍,宮里才傳出法會結束。
聽說法事舉辦的很成功,戒律大師卜卦出山朝未來百年皆乃福兆,山朝江山三百年屹立不倒?;噬淆堫伌髳偅p賜戒律無數(shù)金銀珠寶。然戒律孑然一身,婉言謝絕了。
待幾人從金鑾殿出來,紫禁城已被漫漫黑夜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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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律和逸陽兩人抵達柳府時,錦瑟已在墜兒的安排下用過晚膳,趴在逸陽書房案幾上小憩。
逸陽見書房燈火閃爍,以為錦瑟在看書,便推門而入。
安靜的書房里,他這一推門聲顯得格外突兀,驚醒了淺睡中的錦瑟。錦瑟警覺地倏地站起了身,右手下意識地探向懷里的短刀。
目光落到門口,見是哥哥逸陽。她落下一顆心來,松了一口氣。
她懶洋洋地重新坐下,對進門的逸陽道:“哥哥,你回來了啊。”
逸陽和戒律一前一后進了書房,本在張嘴打哈欠的錦瑟看到逸陽身后的戒律,動作一頓,僵在半空,尷尬地道:“大師也來了啊?!?p> 見她那不拘小節(jié)的動作,戒律慈愛的笑了,“阿錦,你這是等得睡著了嗎?”
錦瑟垂下手臂,咧嘴笑起來:“嗯。小憩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