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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長姐兇且媚

我家長姐兇且媚

頁里非刀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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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9-07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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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jiān)番外二:沈桓(2)

我家長姐兇且媚 頁里非刀 2035 2019-09-07 21:00:12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楊花才飛珠簾,忽然荼蘼花事了,持蒲聽蟬撲流螢,不覺菊綻東蘺,雁羽飄零。

  話說又近中秋桂花落,這日夕陽銜山,沈澤棠回至棲桐院,挑簾進房,舜鈺在和元寶湊頭說話。

  元寶見爹爹來,上前利利索索行禮,沈澤棠頜首,再看向舜鈺問:“用過飯了?”

  舜鈺朝他抿嘴兒:“沈容說你晚間抵京......要回來一起用飯呢。”遂命翠梅去讓廚房上菜。

  沈澤棠陪皇上及皇子去西場圍獵了幾日,聽得這話笑了笑,把元寶叫至身前:“今恰遇劉太傅在給太子講義,為父聽著有趣,不妨也問問你如何?”

  這便是要考學(xué)了!

  “請父親教誨!”元寶挺直身板,嗓音脆生生的,舜鈺倒有些緊張,豎起耳尖悄聽。

  沈澤棠道:“《論語.季氏》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四書章句集注》中有怎樣注解?”

  元寶倒背如流:“畏者,嚴(yán)憚之意也,天命者,天所賦之正理也.......大人圣言,皆天命所當(dāng),知畏天命,則不得不畏之矣。尹氏曰:‘三畏者,修己之誠當(dāng)然也。小人不務(wù)修身誠己,則何畏之有?”

  沈澤棠吃口茶接著問:“‘見圣人言,有不得不畏者也’以此破題,你來起講?!?p>  父親此句意為“見到圣人的言論,使人不能不感到敬畏”。

  元寶眨巴水目,想想答道:“蓋君子對于圣言,非凡夫視所得也,而君子為畏,豈作而致之乎?且君子者,學(xué)為圣人,回顧千百載以前之圣人,何以見之?法之奚自哉?所幸者,其言在耳,故有三畏之君子?!?p>  君子對待圣人言論,與常人對待圣論不同,君子學(xué)做圣人,圣人早已作古,怎能見他又怎能效法呢?但萬幸的是,圣人的言論流傳至今不絕于耳,所以才有敬畏那三件事的君子。

  舜鈺笑瞇瞇贊同:“起講的十分不錯?!?p>  沈澤棠瞟了瞟她,再讓元寶繼續(xù)釋義。

  元寶瞧不出爹爹喜怒,皺起小小眉頭,更是認(rèn)真說:“圣人能體天命且解盡其理也,垂示后世之人之典謨訓(xùn)誥,亦是帝王言之精華,是以君子畏大人也。又況圣人兼大人之尊德,典籍之傳承布列,比親自教誨傳播更廣而深遠矣?!?p>  沈澤棠觀他講畢,開口緩緩提點:“故而圣人言論,為洞悉人心之明訓(xùn),皆為吾輩借鑒,其微言含大義,一經(jīng)闡發(fā),凜若風(fēng)霆?!?p>  “吾兒定要做君子!日慣于考稽天理人性,鉆慮之后,便會覺圣人片語單詞,皆有天地之蘊涵,日用恒言,皆有無窮盡之體用,會心懾于文章之盛,博涉猶覺荒棄,是以不但要心敬畏,還需莊誦拜讀,融會貫通,清于志氣,靜研其辭,動觀其行,螢窗苦學(xué)更努力,方為君子之態(tài)!”

  元寶恭敬答是,沈澤棠見桌上菜已齊全,便不再多說甚麼,起身自去盥洗手面。

  元寶忙著告辭,要去找沈桓教他射箭,快至簾前又被舜鈺叫回來,端給他一碗鮮雞湯,吃完才許走。

  元寶原想跟娘親撒嬌來著,卻見爹爹淡淡看他一眼,心里敬畏,頓時靠娘親邊坐了,老老實實拿起調(diào)羹舀湯,燙嘴,喝不快!

  舜鈺撥了碗飯擺沈澤棠跟前,一面提起母親早上的話,其娘家姊妹李老夫人的孫女今年及笄,幼時與督察院右僉都御史錢福的六子訂下親事,這兩日便要到京議嫁娶之事,預(yù)備騰出棲桐院南角上的紫藤院,打掃干凈請她們宿住。

  沈澤棠無甚異議,元寶碗里湯見底,恭恭敬敬俯身給爹娘作個揖,翠梅幾個丫鬟隨他一道退出房去。

  四下無人,沈澤棠微沉吟:“方才考元寶學(xué)問,覺得他........”

  話未曾講完哩,舜鈺執(zhí)筷挾了片鹽腌肉堵進他嘴里,語氣嬌嗔:“論學(xué)問誰比得了二爺呢!元寶不過五歲,此番釋義已是用心,您不許說他不好......不愛聽!”

  “慈母多敗兒!”沈澤棠唇角浮起抹笑意。

  半晌后,在她耳邊輕言:“心急的丫頭,不容吾把話講完,方才考元寶學(xué)問,覺得他聰穎靈透,天資極好,可絲毫不輸他父親,沈氏一族日后的繁榮興盛,實要指望他來傳承?!?p>  “真的?”舜鈺滿臉欣喜,看他的眸光瀲滟閃亮。

  沈澤棠點頭道:“今皇上同吾商議,想召元寶進宮陪太子讀書,不知九兒可愿意?”

  舜鈺神色微斂,陪太子讀書固然是好,可想起當(dāng)年陳慶祺(陳瑞麟)后來慘狀,心底又泛起忐忑。

  沈澤棠看透她的心思:“太子心性赤誠寬厚,非他人可比,更況......不是還有吾麼!你這夫君大柄在握,皇上都得禮讓三分,可沒誰敢惹得起!”

  舜鈺噗嗤笑起來,抬手刮他挺直的鼻梁:“聽起來倒如侫臣奸相一般。”

  有這樣說自己夫君的麼!沈澤棠大度不予計較,鼻息近至她白膩的頸子,嗓音忽而喑啞下來:“擦的甚麼這樣香?”

  舜鈺看著他儒雅的面龐,幾日不見便想得不行,輕咬他刺刺的下頜:“剛沐洗過,用的是木樨香膏,你最歡喜聞.......”

  便覺腰間大手一緊,整個人被沈二爺托起擱至軟榻上,他軋下寬厚的胸膛,笑聲滾熱:“可是故意洗凈弄香再等吾?”

  舜鈺“嗯”了一聲,紅著臉拉下他脖頸,二爺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罷,他高興就好。

  .....................................................

  元寶跑到院門口,果見沈桓蹲在踏垛那,拿塊石頭砸板栗外的毛殼,聽得腳步聲回首看。

  元寶拱手作揖,很謙恭的樣子:“桓叔別來無恙,幾日未見您思念如隔云端矣?!?p>  才五歲的娃兒,文縐縐地可怕........沈桓暗忖,只聽聞幾日未見如隔三秋,這思念如隔云端是褒還是貶........到底想不想他?!

  若直接問........顯得他挺無學(xué)識的,還是面子要緊!

  他清咳一嗓子,怪不自然回話:“吾心與汝心相仿矣!”

  元寶撩起衣擺朝他身邊一坐,挺正經(jīng)道:“桓叔,方才在房里聽爹娘說起件事兒,你可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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