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可以瞞得住姥姥這雙慧眼，特別是她尤其關(guān)注孫女份上。
“記著大夫說過你郁結(jié)，再不要使性子，有什么講給姥姥聽，不許悶在心里。”
九九就把這事說了。
“那你是氣他隨意了？還是孟浪些？你這假小子打扮，他不過把你當(dāng)做弟弟照顧，不是有意冒犯你，這里鄉(xiāng)野俗氣慣，行事不按規(guī)矩的事兒多了。”聽了姥姥這解釋，九九點點頭。
她從不與人那么親密。
這件事兒，過了也就過了，下午戚九往書堂去。教那些七八歲的鼻涕娃娃學(xué)習(xí)百家姓，他們都專稱她做小夫子，不過這些孩子總學(xué)得七零八落，要是問他們?yōu)楹稳齑螋~兩天曬網(wǎng)的，還真夠給你說個理由，春耕喂豬打草，撿蘑菇捉魚。窮人家孩兒早當(dāng)家，如此兩天過去后，戚九漸漸冷靜，比如今個兒就有個鼻涕娃跟她說，長大想娶個跟小夫子一樣好看的媳婦，頑笑。
做人處事，就該從容不迫。
卻不知道，為她事兒，姥姥專著去了湖邊。連著兩天，才遇到阿塔，真是功夫不費有心人。
“阿婆？”阿塔見到人，手中兩條大肥魚就塞過去?！拔也娴模緶煤?，前天的蘑菇我都烘干了，過會兒給您拿過去。”
姥姥輕輕笑，謝過，又把籃子里一些野菜壓下去些?！鞍⑺憬衲晔?，可有打算？”
“我想成家?！彼鸬每?，搔搔后腦勺，頗有點羞澀。
“成家立業(yè)，也對，你哪兒不差的，早定下好。像我們家九九早早被她表兄求走了，再過幾年就該出門了?！彼@話，不經(jīng)意就出口了，坦誠。
阿塔憤怒來得快，很好讓他壓抑住。
“阿婆，我先走?！北舜碎g沉默后，這小子沉不住氣，硬邦邦來了一句。
她許人家了？
阿塔失落，憤怒，也說不清自己是怎樣的難受。他覺著阿婆是不是故意來告訴他，一時間居然有些恨意。
戚九晚上喝了一頓魚湯，湯里邊有放著蘑菇，鮮！“多喝點，這魚肥，燉出來的湯稠，口感絲滑，暖胃?！崩牙颜安耍矂兤?，留下嫩綠那部分?！懊魈斐燥溩?，這野菜好，才長出來的?！?p> 戚九喜歡姥姥做飯，從不糾結(jié)用什么，總能用時令材料做出可口的飯菜。
“我明日一起包，姥姥給我講魚湯放什么熬的，鮮而不腥，好喝?！?p> 伙食好，戚九最近胖了，千年不動的小身板見長，她沒察覺，姥姥看得出，更加不露痕跡變本加厲給她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