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劍池回山陰族探望長輩。
其他人不緊不慢的做著下山前的準備。
謝留彬和喬松抬著那只被安世卿用符紙包成粽子的幽尸。
其他人收拾鑄劍山莊中的幽尸殘骸。
由于,萊婭在萬劍林光榮負傷,凌霄在對抗幽尸的過程中出了很大的力,而身份尊貴的安世卿更是特殊——這三人得到優(yōu)待,不需要去做那些瑣事。
凌霄雖然不需要在打掃戰(zhàn)場這件事上出力,卻要在那幾只辛勤的小蜜蜂離開鑄劍山莊轉戰(zhàn)到劍爐山時,用他的【霜寒劍】為他們保駕護航,
安世卿和萊婭做監(jiān)工。
萊婭說想趁著天亮,再去萬劍林闖一闖。
——被安世卿正經嚴肅的駁回了。
明知萬劍林異常兇險,還執(zhí)意要去,她這不是去找大寶劍,她這是不要命了。
這樣就把人頭送出去了,沒意義。
安世卿跟包工頭一樣,搖著小扇子,一路盯著他們搬運幽尸和殘骸。
“嗯?”
不經意間,安世卿發(fā)現了一樣東西。
那東西就掛在一柄杵在石頭縫里的殘劍上。
安世卿過去,用扇子輕輕拍打了一下。
那東西輕飄飄落在了她的扇面上。
她用扇子托著那東西去找凌霄。
“你掉的?”
“怎么可能?!绷柘龇裾J。
他都不知道安世卿打哪兒撿了這么個東西。
昨天他們不是從這一條路來鑄劍山莊的。今天從鑄劍山莊出來,他們也是第一次走這條路,期間凌霄沒有外出走動過,此刻他又只能守在這里當誠謹他們的避風港,哪里有在別的地方丟東西的機會。
安世卿略微驚疑:“那就奇怪了。”
看著她手里那片綠油油的葉子,凌霄猛然反應過來。
劍爐山上寸草不生,哪來的一片這么生機盎然的綠葉子?
仔細看安世卿手上的葉子,凌霄神情微變。
“這是柴桑喬氏的神木,桐葉喬的葉子!”
他還在安世卿去柴桑的路上撿了一袋這樣的葉子。
他之前還拿給安世卿看過。
安世卿就是被桐葉喬的葉子引去柴桑喬氏。
可是,桐葉喬的葉子,這么會出現在劍爐山這種蠻荒之地?
詭異!
著實詭異得很!
萊婭抽了抽鼻子。
聽到她抽鼻子的聲音,安世卿還以為不允她去萬劍林她就哭了呢。
她剛準備了幾句安慰的話,就聽萊婭說: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沒能安慰到人,安世卿有些失落。
“好像是木頭燒焦的味道。我昨天都沒有聞到過。”
萊婭狗鼻子,靈得很。
“噓——”
安世卿向身旁的兩人發(fā)出暗示。
與此同時,她翻手將那片桐葉喬的葉子藏到袖中。
接著,抬著粽子的謝留彬和喬松出現。
謝留彬很好奇:“郡主,你們在干什么呀?”
安世卿神色不變,“我們在找下山的路?!?p> “我們剛剛在那邊找到一條下山的路。”謝留彬這會兒騰不出手來,只能動了動臉,往身后的方向扭了一下。
瞥了一眼他示意的方向,凌霄道:“那是通向煙陽祝氏的方向。”
煙陽祝氏和清臺裴氏雖然不是在相反的方向,但是要從煙陽祝氏去清臺,也要繞大半個圈子。
喬松弱弱的提議:“我們還是沿著昨天我們山上的那條路下山吧?!?p> 昨天得那條路,誰還記得?
反正這種時候,大家肯定是指望不上安世卿的。
她那方向感,簡直不敢讓人恭維。
她雖然指望不上,其他人似乎也不能確定昨天他們山上的路具體在哪個方向。
這時,喬松看著一個方向,道:“那邊?!?p> 謝留彬和萊婭表示懷疑:
“你確定?”
“好像不是吧?!?p> 在一個團隊當中,弱者的話是最不可信的。
喬松的修為,連沒有修為的安世卿都不如。
這時,安世卿開口了:
“柴桑喬氏修的大都是木系術法。山屬土,劍爐山又是土火相生之地。弱木遇土,方得長生。弱木遇火,光彩奪目。此地是喬慫慫的得勢之地,我相信他,他應該沒錯?!彼眉埳戎噶艘幌聠趟蓜倓偪吹哪莻€方向,“稍后我們就從那條路下山?!?p> 謝留彬頓時明悟了許多。
“對??!表弟,這里是你的得勢之地,昨天你怎么不變個火把出來給我們照明?”
“??!”
所有人都傻了。
昨天晚上,他們在抵達鑄劍山莊之前,就靠誠謹的那一支火折子照明。
喬松多少會點木系術法,完全可以變一根木頭出來。
然后,誠謹的火折子點燃他的木頭,做一個火把子。
他們大家明明可以用一根火把子照亮一條光明大道的!
“我...”喬松難為情的說,“昨天嚇都嚇傻了。表哥你都沒想到的事,我又怎么會想到!”
“真的是!”謝留彬要被自己蠢哭了。“我都懷疑,我跟你一起待久了,自己是不是也變弱了!”
做完瑣事,大家在一處集合,踏上了喬松指的那條路。
在喬松的指引下,大家很快順利下山。
他們所到之處,還是昨天他們匯合的那個地方。
望著劍爐山,晏禎陷入了悵惘之中。
“終于要回去了?!?p> 在劍爐山經歷的一切,他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
誠謹的一句話,將晏禎打回了現實中:
“哎,終于要回去受罰了!”
聽他那口氣,他似乎很不想回去。
俞樹湊過來,興致勃勃的問:“兩位師兄,你們清臺平時會怎么懲罰弟子啊?”
“花樣可多啦!抄書啊,罰跪啊,一邊罰跪一邊抄書啊,打板子呀,吊在山門上示眾啊...”誠謹如數家珍般將清臺山的懲罰項目一一道來。
本以為,他說的這些會嚇到俞樹。
沒想到,俞樹非但不怕,還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晏禎道:“俞公子,我聽說你是被家中長輩寵到大的,應該沒受過罰吧。那到了清臺,你可要規(guī)矩些了?!?p> “都不是事兒!”俞樹沒心沒肺的說,“只要不被清臺逐出山門,都是小事兒?!?p> 晏禎說:“被放逐之人,那一定是犯了逆天大罪。我清臺從未出過這樣的逆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