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遠闊,人間星河,無一是你,無一不是你。小二,上酒?!?p> 一個不修邊幅,滿身酒氣,渾身上下臟兮兮,破衣闌珊帶著酸澀氣味的男人,將一疊現(xiàn)金拍在角落的吧臺上。
調(diào)酒師很想說自己不是小二,但礙于那紅彤彤的票子,他說啥是啥吧。
他已經(jīng)在這看這男人一夜了,酒吧都不拉閘的陪這位金主。
“老天爺啊,為什么啊,為什么如此折磨我?!?p> 徐青檸舉杯長嘆。
他半翹著蘭花指,臉上的煙熏妝哭的是渾畫一樣,鐵血戰(zhàn)士同款發(fā)型,加上那八字胡與下巴處的微微一撮,嗯,令人作嘔的魅力呢。
身下只有一個大花褲衩帶一雙毛腿,不看桌上一疊疊現(xiàn)金,他就是標(biāo)準(zhǔn)流浪漢制式,看了……看了就是變態(tài)。
“徐青檸?”
李望舒坐到他身旁,他又一次被派出來當(dāng)外勤了。
主要原因,女士們都不想過來搭訕。
調(diào)酒師看到李望舒人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他們的酒吧應(yīng)該是未營業(yè)狀態(tài),徐青檸是喝了一夜酒,那這個怎么進來的。
上下打量了一下臉砸在吧臺上,還往嘴里送酒的男人,他這個風(fēng)格是為什么要叫徐青檸這種名字呢?簡直,不可理喻。
“找我有事?”
徐青檸迷蒙的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扭了個妖嬈身段,提了提襯衣的下擺,像貴族一樣微微躬身施了一禮,隨后單手放在且扶在吧臺上不讓自己栽倒,恭敬而又有禮儀。
當(dāng)然,他另一只手中對準(zhǔn)李望舒的是一把精致火銃。
那一雙朦朧的醉眼,仿佛如鷹一樣,盯住了自己的獵物。
兩人面色不變,唯獨看見火銃的調(diào)酒師卻已經(jīng)瑟瑟發(fā)抖了。
“當(dāng)然有事?!?p> “你有事是你的事,我不會給男人辦事,都不找一個金發(fā)大·波·浪,就想打我徐青檸的主意,你什么組織的,想的這么美?!?p> 徐青檸身子都在晃悠,舉著火銃的手臂卻穩(wěn)如老狗。
“曙光黎明。”
李望舒輕輕報上名來。
魔法師合法化僅僅不過一天,各大組織都上市了,而最出名的莫過于自己家這個。
徐青檸茫然的看著他。
看的李望舒都發(fā)毛了。
“你們這樣盜版,不會被抓嘛?”
“啥(?◇?)?”
“盜版啊,黎明曙光可是世界公認(rèn)的第一魔法組織,網(wǎng)友排的天地榜第一月先生就是黎明曙光的教皇,這名頭你們都敢盜版,哥們你是這個?!?p> 徐青檸微微抖著槍口,想用火銃畫出個大拇指,很明顯,他還是有點醉的。
“誒?是叫黎明曙光嗎?”
李望舒懵了一下,隨后尷尬的撓了撓頭。
“不好意思,記差了記差了,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劣者黎明曙光教皇——月?!?p> “你跟我倆扯犢子呢?”
徐青檸面無表情,他信了才有鬼了。
“你要信我啊?!?p> 李望舒這話說的他自己都不信。
幾道壓迫力十足的目光如炬,徐青檸一下子就信了他。
“什么事?”
大咧咧的將火銃插進花褲衩,徐青檸知道,這些視線,自己沒一個能打得過的。
“主要是您的感情問題,聽說謝家千金拿三個億出來跟你玩,你卻拿她當(dāng)空氣,想要去泡一條魚?!?p> 李望舒總覺得自己這臺詞很耳熟。
“誰說的,讓他出來,我肯定不打死他,一條魚算什么,我有千千萬萬的魚,爺上街看漂亮女孩子第一句都是能看看你的內(nèi)褲嗎?你知道有幾個會拒絕?”
徐青檸點了點桌子上的紅票子。
“我只知道你的臉會被扇的很紅?!?p> 李望舒很認(rèn)真的在理解他的話。
“沒出過門的小鬼頭,這社會物質(zhì)著呢?!?p> 徐青檸說著灌了一杯白蘭地。
“所以,你喜歡一條魚?”
“我沒喜歡魚!”
“那你為什么在這喝酒?”
“因為我喜歡喝酒,徐青檸三大愛好,金錢,美人,美酒?!?p> 男人的回答完美無缺。
“好吧,也就是說愛麗兒被三個惡名昭彰的覺醒者綁走也沒什么關(guān)系嘍?!?p> “愛麗兒誰啊?!?p> 徐青檸就沒聽過這個名字。
“魚唄?!?p> 李望舒露出白牙,笑容說不出的不懷好意。
徐青檸人都僵住。
“她不是在黎明曙光的保護下嗎?!?p> “就是因為在保護下,覺醒者才惡名昭彰?!?p> “真該死,我還想說那句話呢?!?p> 面前的徐青檸像泡沫一樣,稀稀拉拉的破碎,留下滿地的水漬。
而真正的,煙熏妝,兩條大毛腿的他從吧臺里面的底下鉆了出來。
“哪句,你們差點就抓住了大名鼎鼎的杰克斯派洛船長?”
李望舒調(diào)笑道。
沒錯,他有記憶。
“總是要留一手的,你們防備那么嚴(yán)密,天地榜第二的蒼生劍圣就是個超級變態(tài),斬落光明是個什么鬼劍技,這都能讓別人抓走愛麗兒?!?p> 徐青檸腹誹著。
她師傅還能斬空氣呢。
“那個女巫呢,她應(yīng)該在吧?!?p> 徐青檸揉扯著自己的小辮,他不怎么想看見那個女巫,但明顯,他沒法再躲了。
“我覺得叫女士出場之前,優(yōu)雅的男人應(yīng)該先找條褲子?!?p> 瑞金娜帶著白雪公主還有成小玉熄滅了一切喧鬧,調(diào)酒師被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呵,在風(fēng)月島,咱們度過那個美好的夜晚時,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徐青檸掐起蘭花指邪魅一笑。
“碧池,這你也吃?”
白雪公主想掏大寶劍。
“他記憶紊亂了,小白雪,我好歹也貴為一國王后,麾下18斯巴達肌肉壯漢,我需要到風(fēng)月島去賣,慰藉一個不穿褲子的海盜?雖然,他長得確實很帥很帥?!?p> 瑞金娜疑惑的反問道。
“聽起來很需要?!?p> 白雪公主更想掏大寶劍了。
瑞金娜瞥了一眼李望舒。
“你信嗎?”
“蛤?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只是突然想問?!?p> “不信?!?p> 李望舒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哎……”
瑞金娜嘆了口氣,如果在遇到兩個冤家之前,能遇見李望舒就好了,不過,現(xiàn)在貌似也不太遲的樣子。
“杰克斯派洛船長,久仰大名。”
瑞金娜微微躬身,施以魔法禮。
隨后徐青檸臉色一變。
“什么玩意?”
他的記憶開始出現(xiàn)問題,風(fēng)月島的美好一夜,開始變質(zhì)發(fā)霉,深藍色的觸手在記憶中漫天飛舞。
“哦,很明顯,您和海鮮有著斬不斷的羈絆呢。”
瑞金娜淺笑安然。
徐青檸臉都綠了。
“居然被擺了一道,烏拉蘇!她想惡心的是你,為什么遭罪的是我?!?p> “誒,這還用問嗎?海上亡靈千千萬,杰克船長惹一半,另一半自然是心慕你的?!?p> “嘔!”
徐青檸跑到角落去吐了。
瑞金娜挑了挑眉毛看向白雪公主。
“看,章魚巫師的AI換臉總不是我的錯吧。”
“算你還要點臉。”
白雪公主冷哼一聲。
成小玉仰頭望天,她都快理解瑞金娜那句,小白雪你對我的誤解猶如滿天繁星了。
李望舒也看著她們饒有興趣。
瑞金娜對白雪公主的感情,訴說的如此簡單,對你好的是善良,對你壞的即是邪惡。
明明已經(jīng)直白到如此程度。
白雪公主卻永遠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甚至她反向操作,防備著瑞金娜,將她當(dāng)成一生之?dāng)场?p> 她的眼中,瑞金娜就是身為勇者的她,毫無疑問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