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這份灼熱便是當(dāng)?shù)鼐用駷橹叛觯乱傻膯幔俊?p> 成小玉眸中泛起幽深的漣漪,想起了那個警長的蹩腳發(fā)音,本應(yīng)寒冷凜冽的冰霜,卻散發(fā)出讓人大汗淋漓的燥熱,這種反常,不屬于人類之印象常識的,被歸咎于神明,也不是什么過錯。
“錯了?!?p> 李望舒看了片刻便搖頭。
“嗯?”
“居民們信奉的并非是灼熱,而是寒冰,祝融確為火神,然而傳說多變,有的傳說中,他是水火雙神,擁有保管火種的職責(zé),卻是使用水系法術(shù)的神明。”
“等會……水系法術(shù)?”
成小玉一臉茫然,別說她有一定的神話基本知識,就祝融大神,這名字聽上去也是一團(tuán)火啊。
“傳說中火神祝融長著赤色的頭發(fā),還有著紅色的瞳孔,他的腳上和手臂上還分別纏繞著兩條赤色的龍,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是一團(tuán)火焰,這樣的神,屬實難以想象用水系是個什么感覺?!?p> 李望舒眉眼舒展開來,就差一把羽扇在手扇一扇了。
“然而,在這份傳說中,祝融看守神火的同時,也是在人間有了火災(zāi)時翻起云霧,降下雨水滅火的火神。想象一下,每當(dāng)有火災(zāi)之時,祝融都在現(xiàn)場,以那樣的容貌,走在火場之中,行云布雨?!?p> 成小玉已經(jīng)聽傻了。
“被稱為火神也是必然的吧,鬧火災(zāi)時,便有祝融,稱之為祝融之災(zāi)也是必然的吧,為了以免忌諱名號,火災(zāi)名為走水,也是必然的吧?!?p> 李望舒一連三個必然,成小玉信了。
女孩糾結(jié)著眉頭:“所以,祝融是消防員?”
“唔,就是這個,在民國時期,有些消防署,便是供奉祝融,以保滅火安全成功有效?!?p> 李望舒點頭應(yīng)是,這個特殊的說法,大概也來源于此。
“哦……⊙?⊙!”
格里高利捏著下巴聽的津津有味。
“你能聽懂?”
這倒是出乎李望舒意料之外。
格里高利瞥起嘴角:“瞧不起誰呢,我是獵魔人,怎么,你們?nèi)A夏大地的妖魔不咬人?”
李望舒:“有道理,我的錯,抱歉?!?p> 格里高利背手而立:“不必,我確實沒聽懂?!?p> 李望舒:“…………”
沒聽懂,你在這裝個錘子。
成小玉眸中更加深邃:“如此說來,當(dāng)?shù)鼐用裥欧畹恼沁@百里冰封的祝融,他們認(rèn)為,這冰封滅了火?什么火?”
“這個就需要我們的進(jìn)一步調(diào)查了,很明顯,那個有種族偏見的警長,在隱瞞什么,只上報了冰,卻未見一個火字?!?p> 李望舒不覺得這放火的是好人,也更不覺得百里冰封的是好人。
超自然,本身就超脫于普通之外。
說不定,人家只是赤犬和青雉爭大將在打架呢。
越接近海港便越是灼熱,成小玉本想分離出狗符咒,給愛人一個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儀氣凝。
然而,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在這普通人應(yīng)該受不了的灼熱中,李望舒有任何不適應(yīng)。
要知道,這雖然是超自然現(xiàn)象,但溫度是實打?qū)嵉?,李望舒可以免疫詛咒與影響,卻沒法免疫熱。
壓住心頭的疑問,成小玉明白,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些東西的時候。
“有個人?!?p> 成小玉的眼神是一等一的好。
她站在碼頭上,直接就看到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冰面上,有個人蹲著不知道在干嘛。
“你確定是個人?”
這里已經(jīng)戒嚴(yán)了,一段一崗,怎么會有人出現(xiàn)在海港冰面上。
李望舒瞇著眼睛,順著她的視線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黑色影子。
實在是太遠(yuǎn)了。
“確實是個人,金發(fā),穿著長款的棕色風(fēng)衣,嘴里還叼著一根煙。”
成小玉說的更加詳細(xì)了。
格里高利渾身一哆嗦:“臥槽,這樣子怎么如此讓人厭惡的耳熟?!?p> 李望舒皺著眉頭,不知道為什么,金發(fā)大風(fēng)衣,叼著根煙,這個形容,他也很熟悉。
“熟悉?”
成小玉看向格里高利。
格里高利深吸一口氣:“要真是他的話,我覺得后面的旅途,還是你們自己走吧,還記得我在會長辦公室說的,我上一個任務(wù),就是他讓我送死嗎?
獵魔人哪有什么必然送死的任務(wù),哪怕高等級邪魔,調(diào)查清楚后,也是群起而攻之,有多大能力,解決多大問題。
然而,那個人不一樣,他屬于什么問題都能解決,卻坑隊友,究極坑隊友,與他搭檔,一起解決問題的,我是第18個,前17個,骨灰都被揚(yáng)了。
人送外號天煞孤星大風(fēng)衣!”
李望舒眉頭蹙的更緊了。
這天煞孤星的設(shè)定,已經(jīng)不是耳熟的問題了。
“我們?nèi)タ纯??!?p> 李望舒直接蹦下了海港亭臺,落在靛藍(lán)色的冰面上,倒影出簡短的黑影。
成小玉自然是灑脫的跟上。
格里高利揭開一點點眼罩,他試圖看清遠(yuǎn)處的人影,卻只能看見一個灰褐色一團(tuán)。
“視力不好是大虧啊。”
臉上糾結(jié)出各種扭曲表情。
格里高利嘆了一口氣,也跳上冰面,他是監(jiān)督的老獵魔人,哪有獵物還沒看到,就被命硬的同行嚇退的道理。
“格里高利啊,格里高利,這次一定要警惕小心!”
勸解著自己,老獵魔人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路過中途,格里高利便幾乎看清了蹲在那的那個人的身形樣貌。
“完蛋……還真是他。也對,自然是他,這里已經(jīng)封鎖,他有一張神奇的方片7,可以隨心所欲的變成任何心里所想的證件。并且還有著……”
放棄希望蔫頭蔫腦的格里高利還未說完。
“還有著,讓人看過,便不記得他的特殊魔法能力?!?p> 李望舒打斷他并訴說了后面。
那些熟悉隨著看清,匯聚在一起。
“誒?”
格里高利腳步一頓。
成小玉也同樣看向愛人。
他們已經(jīng)離得很近了。
“好奇我為什么會知道?”
李望舒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在這灼熱的冰面上,他只覺得手腳冰涼。
“因為……我認(rèn)識他啊?!?p> 李望舒握緊拳頭,大跨步?jīng)_向已經(jīng)聽到聲音抬頭的天煞孤星大風(fēng)衣。
“日你娘的地獄神探——約翰·康斯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