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姜涵辦公室的蘇青,面對著蘇墨茹的問話,以及蘇謹那眼神,便是嘆了一口氣。
蘇墨茹明白了什么,如水的眸子顫抖起來。
蘇謹則是緩緩低頭,沉聲問道:“他是一種什么態(tài)度?”
蘇青道:“叫我給他結工資,還說想靜一靜,說這段時間,不會見任何姓蘇的人?!?p> “幼稚!本覺得他是個可塑之才,結果,我失望透頂。怎么,覺得我蘇家對不起他,現在跟我們在這兒耍孩子氣?”蘇謹質問道。
蘇青不說話了。
她突然在想,若是自己的親生父母沒死,還活著,突然找上門來,要自己回去,自己會是什么態(tài)度。
蘇青,突然有些理解薛秋了。
——
而蘇墨茹,卻是無力的靠在座椅上,隨后望向蘇謹?!盃敔敗?p> “罷了罷了,他若是能想通,蘇家大門隨時為他敞開,若是想不通,隨他去!”蘇謹道?!疤烊羰亲屛姨K家覆滅,我也無話可說,這讓我給予希望的蘇家唯一子嗣,給我希望又讓我失望,呵呵……蘇家沒落,平庸,或許真的是天意?!?p> 蘇墨茹眼神死灰,呢喃道:“可我只想我的兒子認我……”
“姐……”蘇青緊緊攥住蘇墨茹的手,隨后神色動容道:“我?guī)湍悖乙欢ㄗ屇腔斓盎貋??!?p> 蘇墨茹沒有說話,無力的將腦袋靠在蘇青的肩膀上,神色憂傷到骨子里。
……
回到宿舍的薛秋,做什么事都靜不下心。
早早地把姜涵給自己買的衣服和手表都脫下,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隨后,薛秋便是將其裝在袋子里,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
不知不覺已到晚上八點,薛秋沒有任何胃口,也沒有任何想出去走走的欲望。
一夜就這么過去了。
第二天,中午十點,薛秋拿上了東西,然后嘆了一口氣,去往業(yè)務部。
——
“姜涵經理在不在!”薛秋找到業(yè)務部一位大姐,開口問道。
“在呢!”
薛秋點點頭,然后便是提著袋子,去了姜涵的辦公室。
——
敲了敲門,在里頭傳來一聲“請進”之后,薛秋便是推門而入。
鋼化玻璃門居然這么快就換好了,看來是昨天下午緊急動工了。
來到姜涵身邊,薛秋將手中提著的袋子放在她桌上,然后故作輕松道:“昨天買的東西都在這兒,至于設計的發(fā)型,恕我還不了,總不能薅成禿子來見你?!?p> “你想好了嗎?”姜涵看著薛秋,問道。
薛秋點點頭?!跋牒昧恕!?p> 姜涵沒有說話了,而是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紙袋?!袄镱^是一萬塊錢。蘇董跟我說了,她說若是你今天來辭職,讓我隨你意?!?p> “一萬么?多了吧?!?p> “拿著吧,蘇董說,以你的脾氣,可不只是不見蘇家人這么簡單了,若是不能從牛角尖里鉆出來,可能連養(yǎng)母養(yǎng)父,你都不會再聯系了。還有一個月你就要上大學,身上總需要一些錢的?!?p> 薛秋沉默了,隨后痛快接受了。
她說得也對。
——
“若是沒找著好去處,公司的宿舍你先住著!”姜涵道。
薛秋點頭,“多謝了!”
……
拿著錢走了出去,薛秋看了看業(yè)務部的這些人,并沒有發(fā)現馮默默的身影。
“各位大哥大姐,小弟辭職了,多謝各位這段時間的照顧哈?!毖η镄Φ?。
每個人都愣了愣,但他們都在想,薛秋辭職,可能是因為身份敗露,在這里待不下去,要去當他的世家公子哥什么的,便是都笑了起來。
“小秋你要走呀,記得常回來玩?。 ?p> “……”
——
“默默姐呢?”薛秋笑著和他們聊著,然后便是問道。
“額,出去跑業(yè)務了吧,早上還在,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庇腥嘶卮鸬?。
薛秋點頭,再次和他們告別,然后便是回到宿舍。
——
收拾好了所有東西,但薛秋待在宿舍并沒有走,他總得去和馮默默說上一聲。
等到了下午下班的時間點,但是馮默默也沒有回來,薛秋以為她去吃飯了,便是給她打電話,想告訴她說,她請自己吃了那么多次飯,自己如今要走,請她吃頓飯,和她告別!
電話打不通,薛秋便是有些疑惑。
繼續(xù)打,可還是打不通。
心里很奇怪,薛秋只好繼續(xù)在宿舍等著。
可一直到了晚上十點,都沒有聽到隔壁有動靜。
——
“還不回來?默默姐干什么去了?!毖η镆苫蟮男南?,可就在這個時候,薛秋的手機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是薛秋嗎?”
電話里,一道男性聲音傳來。
薛秋頓時道:“是我!”
“這里是SH人民醫(yī)院,請你速來一趟,你認識一個叫做馮默默的女孩吧,是她讓我給你打的電話!”
“醫(yī)院?馮默默出了什么事了!”薛秋震驚道。
“你先過來吧!”
……
薛秋萬分情急,立馬沖出宿舍,然后打個車去了醫(yī)院。
聯系上那個打來電話的醫(yī)生,得知馮默默的病房在哪里,薛秋便是火急火燎的沖了進去。
剛推開門,薛秋便是傻了。
只見馮默默正躺在病床上,眼神死灰,他的整個腦袋,都纏上了紗布,只有眼睛還露在外面,此時,正無力的盯著天花板!
薛秋慢吞吞的走了過去,來到病床邊。
“默默姐……你怎么了……”
——
馮默默看向薛秋,包滿紗布的臉上,那唯一露出的眼睛,泛起了淚花。
薛秋急忙坐在床邊,緊緊攥著馮默默的手,“默默姐,你怎么了,別哭啊,先告訴我?!?p> “他們混蛋!他們該死!”馮默默大叫起來,然而就在她大叫的時候,不知道怎么了,她臉蛋兒上包著的紗布,突然被血液浸紅。
薛秋頓時喊道:“默默姐,你別激動!醫(yī)生……醫(yī)生!”
——
當護士跑來,見到馮默默的狀況,頓時便道:“你的傷口剛縫針,你不能做太大的表情變化,傷口又撕裂了,得重新拆下紗布進行縫合!”
說完,護士便是看向薛秋:“你是患者的男朋友嗎?先讓讓!小張,去找劉大夫來!”
——
薛秋被護士推出了病房,眼見護士們忙里忙外的,一個帶著口罩的男性醫(yī)生也走了進去,然后把門反鎖住,薛秋便是無力的垂坐在地上。
剛好,一個護士也走了出來,然后又把門反鎖住了,一到外面后,她便是摘下口罩,嘆起氣來。
薛秋這才急忙站起來,拉住她詢問道:“怎么回事,患者到底經歷了什么!她早上還好好的,你告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