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法堂,重瑾靜靜的走了進去,手里還拿著之前江月兒接的赤紅色魂令。
執(zhí)法堂李長老早就等在了里面??吹街罔M來,有些不屑的輕笑了一聲:“呵!這不是我們的玉簫公子嘛!怎么?任務完成了?”
他早就收到了消息,江月兒和重瑾任務失敗。終于有機會收拾他們了!
如果不是他們兩個搗亂,他早就當上副樓主了,哪里像現(xiàn)在上不上下不下的難受不已!
“李堂主,任務失敗您應該早就知道了。我是來領罰的。”重瑾回答,不卑不亢。
“這令牌可是江月兒揭下來的,受罰自然歸她來?!崩钐弥麝庩柟謿獾恼f。
“她是替我揭的,我當時在外面不方便。
更何況,現(xiàn)在交令的是我。”
“我若偏要罰她呢?!”
“處事不公,枉為執(zhí)法堂首座。”重瑾冷冷的看著李堂主。
“放肆!”李堂主拍桌而起。
重瑾卻不為所動,依然冷冷的看著李堂主。
李堂主有些受不住重瑾這樣的眼神,故作鎮(zhèn)定接著說道:“這件事情,我說了不算,那就讓大家伙來評評理。如果其他堂主和長老都同意你來受罰,那我自然不會攔著。”
“多謝李堂主。”
“來人?。〗o我通知各堂首座和各位長老速去議事廳,就說有要事商議?!?p> 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副樓主蘇澤身著白色樓服頭戴金色忠靖冠,步履沉穩(wěn)的走了過來,身后跟著各位長老和堂主,小心謹慎之人有之,樂得自在看戲之人亦有之。
江離進門了才發(fā)現(xiàn)是重瑾,看到李堂主手邊茶幾上放著的魂令,心下了然。蘇澤坐下之后,她便在右側(cè)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
樓主大人神出鬼沒,樓里的人誰也沒見過他的影子。一切事宜都是副樓主主持,然后會有專門的人替樓主傳遞信息和任務。魂樓里每三年會選舉一次副樓主,副樓主的位置在魂樓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因為平時看不到樓主,所以副樓主的位置又更加尊貴了一些。這才引得各個堂主和長老趨之若鶩,拉幫結(jié)派。
魂樓里共設有五位長老,分別對應五行的金木水火土,江離就是水魂長老,剩下的也只有金魂長老左涵川和他們是一派支持現(xiàn)任副樓主。木魂長老穆天嵐、土魂長老林樂駒還有剛剛選上長老的火魂長老姚瑞姚老大則是被李堂主所收買。
除了五位長老,還有位置略高于長老一級的各個堂主,比如專司處罰與紀律的執(zhí)法堂李堂主,掌管所有魂樓內(nèi)外信息以及諜報事宜的諜報堂司堂主,還有負責培訓殺手和管理殺手的殺手堂蘇堂主,以及負責樓里其他剩下所有事宜的事務堂劉堂主。四位堂主中,執(zhí)法堂李堂主是最有希望做下一屆副樓主的人選,諜報堂的司堂主是李堂主一派,而殺手堂蘇堂主則是副樓主蘇澤的堂弟。剩下事務堂的劉堂主則是中立派,哪邊也不支持,卻也都不交惡。
如今魂樓里的局勢兩派幾乎是旗鼓相當。
其他人也陸續(xù)坐好。姚老大路過重瑾身邊,鼻孔朝天,沖她“哼”了一聲,坐在了左手邊最末位的位置。楚河界限分的十分明確。
還未待到大家都坐好,李堂主就開了口:“蘇副樓主,我執(zhí)法堂最近出了點疑難問題,您給斷斷案,看看這件事情到底怎么處理?!备睒侵鹘裉斓某霈F(xiàn)著實令李堂主有一些意外。司堂主明明跟他說副樓主被樓主叫去辦事了,這兩天恐怕都回不來,現(xiàn)在人卻出現(xiàn)在這里,李堂主難免有些怒氣,瞥了一眼司堂主。司堂主和李堂主對視了一眼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李堂主原本的打算是借著這次事件,給副樓主找點岔子,江月兒這件事情是他算計在內(nèi)的。就憑江月兒的本是自然任務是肯定要失敗的。
至于重瑾那里,前幾天他并不在樓里,所以他也沒將他放在心上。
一旦江月兒任務失敗,那么她必然要受罰,這高級魂令的任務失敗要付出的代價,必然不死也是半個廢人。那江離身為江月兒的母親必然會插手,這樣挑起事端的就是蘇副樓主那一派。他主事必然不能再偏袒,就算此次搬不倒蘇副樓主,那也可以折了江離這個大將。
既然他打著這樣的心思,那就不可能讓重瑾代替江月兒受罰。重瑾雖與江離和江月兒交好,但是畢竟不是至親骨肉,江離即便不舍也不會因為他而讓蘇副樓主難做。
重瑾自然也能想到這個原因。權(quán)衡利弊,她悄悄準備了很多。受些皮肉之苦倒也無妨。只盼著江月兒不要那么早回來打亂她的計劃。
“你且說來聽聽是什么事情?!碧K副樓主開口。
李堂主拿起放在自己茶幾上的魂令,示意道:“這個魂令是七天前江離長老的寶貝千金江月兒從事務堂領走的,這有事務堂的記錄冊寫的清清楚楚。是吧?劉堂主?”
“嗯,確實沒錯?!眲⑻弥鲹?jù)實上報。
“嗯,不過這后來交任務的人卻不知為何變成了余小七,這個事務堂的記錄冊也有記錄。我說的這也是事實對吧,劉堂主?”
“嗯……也確實沒錯?!?p> 聽到劉堂主的肯定答復,李堂主忽然拍桌而起,大聲說道:“劉堂主!我想知道,什么時候咱們魂樓的魂令是可以私下想轉(zhuǎn)交就轉(zhuǎn)交的了?!”
“這……”劉堂主本就是中立派,兩邊都不得罪,那自然有些時候不該說的話,他就絕不能多開口。
重瑾看了這半天戲,知道劉堂主這老狐貍是肯定不會說些什么的,于是自己開口:“副樓主,這個魂令是月兒親筆簽字接下的沒錯。不過有一件事情我想大家也都清楚,不才在下是江月兒的仆從。主人要受罰,我這個仆從替她受過,這也是合乎規(guī)矩的吧?”
“哼……你這是狡辯。之前你不是還說她是替你接的任務么!”李堂主一時語塞。
“此一時彼一時,您也說了是之前。我代主受過,天經(jīng)地義。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副樓主?”
蘇澤拿起茶幾上的茶杯,右手用杯蓋撥了撥茶杯里的茶葉,然后小心的喝了一口茶,品了品,又慢慢將茶杯放回茶幾上。又靜靜等了片刻,整個議事廳安靜的連人喘息的聲音都聽得見。
“這個事情從來沒有在魂樓發(fā)生過,李堂主說責罰江月兒也沒錯?!甭犃颂K澤的話,李堂主心里開始沾沾自喜。可沒等他開心多久。蘇澤又淡淡補充:“但是……”